青李又看了眼窗外，确认没可疑的人和车后，关灯小跑上楼，站在达米安卧室门口，探头往里看，“要不我还是……”
达米安已经躺进被窝里，腾出一半床给青李，有点不耐烦，又有点恐吓的意味，“想想你要是被当成凶手，阿姨在庭审上嚎啕大哭，叔叔无心经营餐厅、一蹶不振酗酒，邻居联合物业把你们赶出小区，无家可归。你下半辈子都后悔，如果那一晚，听话和我睡在一起，就不会这样了。”
青李吓出一身冷汗，“我是无所谓，但是你……”
“我也不在乎。”
达米安躺下后，就闭上眼睛准备入睡，“记得关床头灯。”
青李指了下自己的房间，“我去换睡衣。”
“你真麻烦，限你三分钟之内回来，不然我去找你。”
青李赶紧跑了。
达米安钻进被子里，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没有一点障碍睡着了。
.
第二天，青李起地晚一些。
这些天一直在监视窗户，导致睡眠质量不好，可能是葡萄酒的效果，昨晚青李睡的很好。
昨晚他急匆匆地换了睡衣跑过来时，达米安已经打呼噜了，所以达米安起地相对早一点。
青李睡了一个好觉，本来还觉得尴尬，醒来好多了。
“你在干什么？”
青李看到达米安靠在床头在手机上操作什么，面色严肃。
“昨天你不是问我维克多的事吗？事实上，我对他的几个朋友并不是很信任。你的话让我很担心。我希望你能认真调查，这样我也放心。喏！这是我写的几个嫌疑人名单和印象，都是维克多介绍我认识的。”
达米安把手机反过来，青李仿佛看到了宝藏一样，“这太棒了！”
但青李刚起身想伸手拿，达米安又把手机收回去，“我还没写完。”
青李头摔回枕头上，“你其实是在担心维克多吧。”
“如果你的推测是对的，维克多比我危险。”
青李翻身背对达米安，“即使你们没有复合，你还是会担心他的安危。”
“你不懂我们的关系。”
“……”
“那天晚上，就像你推理的一样，我们之间唯一的激情就是吵架。他指责我一点没变，还是那么高傲，根本不为别人着想。我指责他抛弃我，心里没有我，没有资格责怪我。”
“所以你第二天赌气和大家说你们昨晚过地很好？”
“也有那个原因，但你才是主要原因。”
“我？”
“我早起心情不好，你非要往枪口上撞，惹我生气，我还不能还嘴了？”达米安突然来了兴致，放下手机扒着青李的肩膀，“我还没问呢，你那天早上什么气？不是你前一天撮合我和维克多吗？你气什么？”
“不然呢？我应该拆散你们吗？”青李转身过来看达米安，“你喜欢的歌手是维克多推荐的，你评价最高的专辑是和维克多一起制作的，你喜欢的旅游地点是和维克多有回忆的，你身上处处是他的影子。”
“当然，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怎么会没有彼此的影子？”
“所以啊，如果你们能复合难道不是对大家都好？维克多在的时候，你的专辑评价最高，你需要他，你的歌迷需要他回来。”
“但他自己决定和我分开。”
“约翰的烤肉店开业那天，他是为了你去的。因为他知道约翰一定会邀请你，他特别来和你打招呼，也是希望和你说上话。他想回来，我看得出来。”
达米安抬头想了想，低头看青李，“可我们又吵架了，他又离开了，而我……有点迷茫。”
“他有和你做任何约定吗？”
“没有，我们认为复合并不是个好选择，应该再想一想，现在还是朋友关系更好，不然在一起后还是天天吵架。你也不想听我们整天吵架吧？”
青李心里很想看两人吵架，但嘴上没说实话，“当然不想。”
“我也一样，吵架是情趣，但多了就是折磨。”达米安叹气，“我刚才想到一件事情，你要一直跟着我，怎么去调查呢？”
“我能申请离开几个小时吗？”
“你离开后，有人来害我怎么办？”
“呃……就算有人来害你，我能干什么？帮你挡刀吗？”
“要不你干脆去请白烬调查吧，她也接调查的任务。”
“她那么厉害吗？”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让她来当我的保镖的？”
“保镖……那我为什么不直接请她来保护你，我出去调查？”
达米安重新拿起手机，转移话题，“我昨天跟你说的，维克多发给我的图片，我给你整理出来了。这些照片应该能证明他确实在德尔斐。”
青李接过手机，一张一张检查。
有在古代遗址拍的，有在山上拍的，有在饭店拍的，有和朋友在酒吧拍的，有在船上拍的，有在酒店拍的……看起来他确实人在德尔斐。
“对了，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是约翰烤肉店开业那天，维克多带着的年轻男人。”
达米安回想，“你说的可能是他的表弟，跟着他学习怎么管理公司的。”
“那个女的呢？除了表弟，维克多不是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吗？”
“她是维克多的秘书。维克多和我解释了，因为有人调查他和我的事，怕人家说我的闲话，就说他和秘书在交往，然后传着传着就变成结婚了。”
“她很漂亮。”
“那又怎么了？”
“大部分的男人都会被这种女人吸引，瘦瘦小小，穿着漂亮，带的出去，又不会抢风头。”
“说的你好像深有体会一样。”达米安不理解，“你也喜欢这种化妆品抹出来的人造美女吗？”
“男的不都这样吗？看看球赛的女主持人。我只是从大众角度评价。”
达米安噘嘴失落地吐气，“我在想，说不定某天，我们吵架时，我误sha了维克多。你是共犯，接下来的时间，你都要受我的控制。然后你遇到了一个女孩，你爱上她，想要自由。我不会让你说出我的秘密，就在你和女孩私奔那天，我sha了你，把你埋在我家庭院里。警察找到你的尸体，把我抓了起来。”
“你才是悬疑电影看多了吧？”青李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不是，是伦li电影！重口味电影！”
“或许我可以用这个故事写首歌？”达米安仰头思考。
青李放下手机，皱眉问，“等等，我怎么就是共犯了？又不是我干的。”
“可能我们俩的事被发现了。”
“我们俩什么事？”
“你也别装傻了，你口口声声说你和那些庸俗的男人一样喜欢涂脂抹粉的女人。那天晚上，和夜店的姑娘跳舞，人家主动，你却后退了。泳池派对那天，我的朋友坐在你腿上，还要给你香吻，你却避之不及。”
“那是有原因的！我第一次去夜店和泳池派对。”
“那你为什么盯着我的背看？还检查上面有没有吻痕。”
青李结巴了，“你、你翻身的时候我碰巧看到的。”
“我，你可以说是工作上的关心。维克多呢？你为什么要关心他脖子上有没有吻痕？你为什么想知道我们那天晚上做没做？猜测我们做地有多激烈？你知不知道这听着很变tai。”
被这么一说，青李也觉得自己变tai了。
“我、我、我……”
“你什么？”
“我……我想起来今天要给马修打电话。”
青李像只狡黠的兔子，跳下床，逃命似的跑出达米安的卧室。
达米安转身拿床头的烟，笑呵呵地塞进嘴里，“果然还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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