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调让人的心灵平静,聚集在教堂中的人停止了躁动,祝慈堵住妄图开骂的何方卉,伸出手:“要不要扶你一把?”
何方卉“哼”声,扭过头去,不肯接她的手。
“你一次我一次,咱俩扯平了。”祝慈强行拽住她的手腕,从地上把她拉起。
何方卉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之前我并没有成功好吗?或者你想让我再试一次......”
“咚”
十二声钟响。
中午十二点。
钟声停止,祝慈盯着她:“少说废话,就剩五个多小时了,找到线索没。”
陈简注意到没危险了,才赶紧从远处跑回来,推她们两人进了教堂。
“于嘉宜跟我走散了,”她耸拉着脑袋,往前颓丧着走,“我俩本来在白门里面,我还在检查法庭呢,她就说她想走走看从后门通往大厅的那段路,而后,就一直没有再回来。”
陈简惊讶问道:“没想到你还挺失落的,我以为能摆脱她你会很高兴。”
“可是,可是......”何方卉“可是”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是很烦于嘉宜一直管她,但是一旦真的不在了,又是在副本里,心里还是会泛起一点焦虑不安。
“哎,”陈简像个老道,八卦地一拍大腿,“这就是爱情啊!”
免不了何方卉的一顿剐眼。
教堂中,祝慈点了一遍人数,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六人,每个队伍中各三。
陈良义的队伍除了变成RM的段景川和死去的队长,剩下的所有队员都在这里了。
三人与叶清清他们队伍中这些身经百战,各方面比较突出的人才相比,实力偏弱,可能平时副本里都是依靠陈良义出面解决。
此时他们都因争吵不过,缩在角落中,有些瑟瑟发抖的意味。
还不能彻底确定,这里面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待在这里不是办法,”祝慈鼓动他们,这些人的队长都不在,难免会混乱,“为了避免RM离间、或者模仿我们,应该先去找齐其他的队员,大家待在一起,就算是中间隐藏怪物,也可以一起攻击。”
她隐瞒了段景川变成RM这件事。
陈简若不是亲眼所见,估计他也不会相信,再者,一切没弄清之前,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陈良义的三个队员商议道:“应该先找到段哥,不然就凭我们几个无头苍蝇,根本没办法。”
“我们也得先找回于嘉宜,这次,大家要在一起行动。”
大厅里没有一个人在,祝慈推开白门,和他俩一起乘坐电梯进到地下的法庭。
“我刚刚找过了,法庭没有别的出口了。”何方卉出声道,若是有其他出口,那昨天在法庭上,他们就可以偷偷离开,副本不会设下这种漏缺。
祝慈赞同地点头,又推开了后门。
后门一如既往,挂着那柄十字架,一块台板高出地面,正好能放下一个棺材。
“这里虽然黑漆漆的,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暗门。”陈简摸着墙面,研究罗盘。
祝慈也摸起了墙,顺着面前摸到了地面上。
“我怎么觉得于嘉宜不会在这。”何方卉左右转转,急着要出去。
祝慈蹲在地上,地底下像是有一块暖炉,烧得整个地表有些热度。
地面怎么会发热?
一样东西落到她的怀里,她抬眸,是陈简的罗盘。
“给,你用它,我看你用得比我准。”他翘着嘴,一脸忿忿。
罗盘在祝慈的手中,乱转的指针停住,留在一个方向。
她没有站起身,一手拿罗盘,一手摸地,顺着那个位置潜行。
最终摸到了台板上。
之前这里放着陈良义的棺材,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但台板跟地板一样温热,甚至更烫。
“怎么不继续走了?”陈简奇怪。
“在这下面。”祝慈把罗盘扔还给他,摸索起那块台板。
“你怎么那么肯定”这话说了一半,被陈简憋了回去。
总觉得相信祝慈,是一件正确的事。
台板光滑无比,没有什么灰尘,何方卉俯身摸上去,也感受到了温度,认真地检查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还是没有找到突破口。
陈简倒地,昏暗的视线使他的眼睛疼痛,何方卉也撒手不干,只有祝慈还一直坚持。
她总有一种预感。
时间不多了。
起码快找了有一个小时,长时间地趴在地上也让她累得够呛,随即站起了身。
难道是方向错了,实际上并不是这里?
不,一定是。
她唤出道路开辟笔。
错过了两次使用它的机会,这次,才是真正使用的时刻。
她对着台板,竖划一笔。
石板被破开了。
一声凄厉地惊呼从底下传来。
“救命!”
“是于嘉宜的声音!”何方卉赶忙探身下去,台板下深不见底,直接一撑身体,跳了进去。
“何方卉!”祝慈和陈简在上面大喊。
“陈简,你那根麻绳呢?”祝慈想起来之前的副本。
陈简头脑风暴,连忙打开商城:“我再去买一根!”
祝慈很着急,她不知道何方卉和于嘉宜怎样了,就是在上面喊也没有一点回音。
祝慈接过陈简买来的麻绳,把一头绑在自己腰际,另一边绑在柱子上,拿给陈简:“记得拉我上来。”
说罢,拽着绳子往下跳。
她从商城里买了一个打火机,对着四周照亮,底下很深,她慢慢向下。
“我没事!”
何方卉声音传来,祝慈松了一口气:“于嘉宜呢?”
脚下有了触感。
她试探地踩了踩,逐渐放平落地。
“你快来,她现在有窒息前兆。”
祝慈点起打火机,向声音处走去,远处幽幽的人影近了。
于嘉宜躺在地上,何方卉握住她的手,给她做人工呼吸。
“不行,她缺少空气太久了。”何方卉按压她的胸口,一下一下,还是不能让她大喘过气。
那一声救命,兴许是她最后的反抗。
祝慈把枪唤出在手,人鱼治疗卡亮了,闪烁不断。
枪发出莹莹的光。
她对着于嘉宜,开了一把空枪。
“嗬啊,咳咳咳......”于嘉宜瞪大双眼,深吸一大口气,而后使劲咳嗽,咳到坐起身。
何方卉替她拍背,顺着气,说道:“天呐于嘉宜,你被救活了。”
于嘉宜想伸手锤她,被她一把攥住拳头。
“可算是被我抓到你不行的时候了。”
“别贫了,这下面的空气真的很稀薄,先上去吧。”祝慈捂住脸,这里空气不仅稀,还有一股奇异的生锈味,这应该是导致于嘉宜长时间呼吸不顺的原因。
陈简先把祝慈拉了上去,何方卉背起于嘉宜,用绳子把两人绑在一起,被他俩一同拉上来。
道具笔的时效已过,缝隙合上,于嘉宜被放平在地板上,声音变得飘忽:“谢谢,谢谢你们......”
“别说这些了,你跟我说说,你怎么进去的,我以为你故意甩掉我呢。”何方卉摇晃她,晃得她头晕不已。
“不清楚,我刚进后门,就一脚踩空,再然后就被困在那了。”于嘉宜摇头,眼里还有咳嗽留下的水汽,“不管往哪边去,都没有路,空气又变少了,我喊了几次,都没有回应。直到听到上面传来声响,我才喊了最后一声,就再也张不开口。”
这个副本在故意困人。
段景川变成RM不说,叶清清被血怪所变,而本人下落不明。
之前在教堂前通信卡还能拨打,现在却无法接通了。
这只能证明,到刚才为止,她还安全,被血怪变身后,可能出了点事。
于嘉宜也被那个血怪变过,欺骗她和陈简。
这个RM,是不是需要先困住要变的人,才能模仿她们的外貌?
但是性格方面,模仿的并不像。
“叶清清他们肯定也是被困住了,每个团队只困一两个人,用意何在?”祝慈撑脸思索。
于嘉宜忍住咳嗽:“咳,我想,这一定和天花板上的童谣有关,谁杀死了知更鸟,最关键的知更鸟却一直没有出现。”
知更鸟?
她的提示,让祝慈在朦胧中似乎抓住了关键点。
知更鸟早就死了,今天下午五点五十五分会举行葬礼,而她当初只是砍断了一个相框。
来这个副本的第一天,墙上贴着告示。
审判杀了知更鸟的凶手麻雀。
第三天,却才举办知更鸟的葬礼。
所有的一切,都是倒着来的。
祝慈回忆房间里那首诗。
麻雀杀了知更鸟——她开枪杀了段景川。
狐狸目睹这些——陈简跟在了后面,看到她杀人的过程。
为什么血怪不直接恢复原样,而是用了欺骗的方式,挑拨离间?
因为它也需要完成角色的扮演。
它,就是段景川,段景川是个玩家,玩家就要扮演角色。
曾经的他可能是狐狸、鱼,或者刺猬和猫头鹰。
而现在,他是知更鸟。
祝慈蹭得站起来,一掌拍在何方卉的脑袋上:“我知道了!”
“什么什么,快说!”何方卉没跟她计较,催促道。
“我,是麻雀。”
“废话,这个大家都知道。”
“而你,”祝慈指向陈简,“你是狐狸。”
陈简疑惑道:“为什么?”
“你是猫头鹰。”她又转向于嘉宜。
“我吗?”
“我呢我呢我呢?”何方卉一脸期待。
“你,是鱼,或者刺猬,待定。”
“切,怎么到我就跟没说一样。”她撇嘴。
众人询问祝慈,理由是什么,她只是故作神秘:“先不着急,我们要先找到最关键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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