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明显的红,红到了耳根,它还抬手用手臂遮了一下脸。
这是在干什么?
这次不仅是祝慈,小创也同样惊呆了,看着对面那个RM一会挡脸,一会又转过身去。
不多时,它居然一低头,转身跑走了。
“玩家你太棒了,这还是全世界第一例把RM害羞走的招数,我要再给你个成就:最强击败者。”小创竖起大拇指。
“如果你能闭嘴,我也给你个成就。”祝慈明显心情放松不少,和小创贫起了嘴。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好歹是不用拿刀砍人了。那个和自己共用一张脸的RM走了以后,整个树林都寂静不已,只剩风的声响。
白云绵软如朵,在上空轻柔飘过,天蓝如池水,宛若一幅诡静秘延的画。
安静过了头。
祝慈把刀召唤出来,小创想说点什么,被她“嘘”一声止住了。
刚刚还是晴空的白天变了颜色,形成螺旋一般的搅型,染上了鲜艳的红色,**裸地凭空抠出两个眼睛,诡异地移动了几下,随后锁定在一处。
“啪”一下,祝慈又把刀收起来了。
“玩家,你放弃抵抗了吗?”
这玩意怎么抵抗的了!她在心里给这个人工智障翻个白眼,转身向山下跑去。
那个眼睛看到了林中奔跑的身影,眼白中泛起殷红的血丝,似要充斥着整个眼球。
那两只眼球飞速混乱地,不规则地转动起来,一时突出,又一时凹进去,恨不得从天空中钻出来,跳到地面上去。
一滴水划过祝慈的脸,她伸手擦了一下,一道红痕摩擦在手背上。
更多的“雨滴”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她抬着头,看清了那些真实的面貌。
那根本不是雨滴,那是血水。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抗拒的酸臭味,还带有一丝察觉不到的腐烂气息,她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气。埋头把包抱在怀中,冲向山下。
身上淋到血水的地方,开始火辣辣的疼。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祝慈连忙钻进了最近的一户房子,躲在屋檐下,使劲掸着身上的水。
但是没有用,疼痛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灼烧起身体里面,内脏仿佛被架在火上烤,痛得她大喊,最终站稳不了倒在地上。
“玩家,你有积分的,快用商城兑换,快呀,不然你会死的。”
小创的提醒让她回过神来,她仰躺在地上,抬不起手,只能默念点开商城。
瞬间商城弹开,半透明的界面清晰无比,十分人性化,出来的第一个选择就是附魔,排在首位的是一些积分比较低的可兑换的附魔商品。
祝慈疼痛难忍,没有耐心去看,就选了一个三十积分的“感官消失器”。
那张卡牌被选中后,自动吸附在第三排凹槽中,她的西瓜刀发出一阵闪光,掉落在地,那张卡附魔在了她的刀上。
祝慈用手握紧了刀柄,酥麻的感觉顿时袭遍全身,痛感却减轻了许多,不久后,已经不再疼痛了。
她缓了口气,这才坐起来好好地研究起那张附魔卡。
“感官消失器,随机消失三种感官,持续时间一个小时,无冷却时间,使用间隔为一天,使用次数5次。”
随即消失三种感官?那她除了痛觉,还有哪两种感官消失了?
“玩家,别研究了,如果在一个小时内没有找到解决方法,你依旧会被痛死。”小创好心地提醒道。
“商城里没有别的解药之类的吗?”祝慈点开商城,仔细研究界面,最终一无所获。
想要彻底治疗的祛除负面影响的附魔卡太贵,要上万积分,她暂时还支付不起。
血水还在倾洒着,那只眼睛还在寻找,想必是在找寻她的踪迹,只能放手一搏了,不行就把刀扔到天上,戳烂一只眼睛是一只。
“反正我的痛觉也没有了,淋点水也无所谓吧。”
祝慈自言自语,直接走进血水之中,整个镇子被红色笼罩,而在此之中,有一人淋着血雨而来,左右探寻,不紧不慢,全身被血水覆盖住,看不清面容。
她此时觉得自己就像雨中罗刹。
小创坐在她肩膀上,由于只是个机械影像,所以没有收到一点影响:“你们镇子上有没有什么传闻?”
“传闻倒没有,”祝慈一路向前,左看右看,想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倒是......”
走了差不多快十分钟,一栋低矮的建筑出现在面前,唤起了她曾经最深的回忆,并且让她想起一件久远的事。
“倒是,几年前有一个新闻。”
祝慈居住的镇子曾经属于扶贫项目中,很多风俗人情还比较固化,尤其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老人,虽说人都很和善,但是思想却很顽固。
就比如重男轻女,还一直根深在这个镇子的人们心中。
五年前,祝慈还在上初中,有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很多人围在一户人家前面。她和朋友凑热闹,才发现那是开小卖部的李叔叔家,他家里来了好多警察,还拉起了横条,有许多记者都在拍照。
几天后的新闻报道,大肆宣传了这件事。
一个小镇的小卖部老板,竟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分尸,藏在了卖冰棒的冰柜里面,并且告诉别人那是冷冻肉。
想到这,祝慈都隐隐有些反胃,她初中时也是偶尔会和朋友一起去那家小卖部买冷饮的,小卖部的老板李叔叔很和蔼,总会多送几颗糖。
自那以后,那家小卖部就封了。
李叔叔也已经被判了死刑,虽然很多年过去了,他的动机也已经记不太清,但如果能看到当年的新闻,应该能想起来一些。
面前的那栋建筑,就是当初的小卖部——李叔叔的家,他把一楼改造成了小超市,专卖一些零食玩具,吸引放学路过的孩子。
祝慈一边向里面走,一边说:“若是想逃出这个世界,看来得从这里入手,感谢你提醒我,小创。”
小创翅膀扇了扇,昂首道:“这没什么,新手世界这点提示也是必须的,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玩家。”
铁门外上了沉重的黑锁,还贴了很长的封条,就是老化了,将掉不掉的样子。
想了想,旁边的墙没有很高,祝慈打算直接翻进去。周围的墙顶上铺着碎碎的玻璃渣子,是用来防止外人翻墙的,但她从小调皮,这点东西还拦不住她。她伸出手扒住墙,用脚蹬在墙面上,顺势一用力,跳到了墙里。
花盆里枯败的植物被水打得发出“哗哗”声,里面的屋门是开着的,露出了一道一人宽的缝隙,被屋檐挡住的地方干净没有血水,但却延伸了一条血迹进了屋里。
有人在这里跟她一样翻了进来,然后走了进去。
祝慈很紧张,咽了下口水。
她把刀召唤在手中,增加了一些安全感,又轻轻地从那条缝隙中侧身闪进去。
她的脚步踩在地上,发出了水渍的响声,小创捂着嘴,配合着她的步调,向里面进去。
门口是一整块的柜台,里面还摆着几条烟盒,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水泥地板上也是,呛得祝慈想咳嗽,但是为了不发出声音,还是尽可能忍住了。
地上的血迹断在最左边那间房间门口,她不敢轻举妄动,躲了起来,稍微观察了一下。
许久,也没有什么动静,她决定进到那个房间里面去。
若是那个人出来......她就先一刀砍上去。
祝慈用刀抵着门,一使劲,虚掩着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呀”老化声。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看来那人已经走了,祝慈小心翼翼地进去,观察整间房。
偌大的房间里黑漆漆的,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着一点光,整间房只有角落里的箱子,和一张破烂的折叠桌,像是平时拿来临时吃饭用的。
折叠桌上有几张纸,她拿起来,端详着。
“9月17号,老婆去医院,医生说怀孕了,我老李家终于有后了。医生说是双胞胎,爸已经给他俩取好名字了,招福和财祖。”
“3月20号,老婆和妈吵架了,没办法,老婆肚子大了,只能先委屈妈了,晚上我听着妈在屋里哭,我心里难受。”
“7月9号,老婆去医院了,我要看到我的两个宝贝了。”
“是两个没把的。”
最后那句话力透纸背,划烂了一部分,祝慈只能把它们拼起来,才勉强辨认。
她又拿起剩下几张纸。
“9月14号,老婆又怀了,这次妈找了医院的熟人,偷偷查了下,又是个女孩。”
“11月4号,老婆怀孕了,这次是个男孩,爸说先用财祖这个名字。”
“家里快没钱了,两个小丫头贼能吃。”
“9月17号,财祖出来了,我的宝贝财祖,是全家的宝贝。”
“9月30号,家里真的要没钱了。”
“明天是11月8号,老婆同意了,我买了好多糖。”
纸张上一共这么多内容,看得祝慈心惊,自己初中回家的发现那件事的时候,正是快要下雪的秋冬,也就是11月份。
也就是说,这是李叔叔的日记吗,怎么只有散落的几张纸,没有一整个本子?
冷风吹过祝慈的后颈,害得她打了个冷颤,正抱怨着怪风,随即却越想越不对劲。
明明在屋中,又关严了窗户,这阵风是哪来的。
风又袭来一阵,吹得她刚干的发丝拂动,后背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直视感,她不敢回头,僵直了身子。
那种感觉变得很近,很近,仿若贴近了她的背后。
祝慈此时真的很想抱头蹲下求饶命,不管后面是谁,都不要再吓她了。
终于是自尊战胜了害怕,她沙哑着出声:“是谁?”
来人没有回答。
终于,在僵持了许久,她还是决定转过去瞧一眼。
祝慈给自己打气,随后猛地转身过去。
那个和她一样的“自己”见她突然转过来,惊讶地张大了嘴,又收了回去。
“怎么是你?”祝慈无语地问道,她都做好一个血盆大口对着她的准备了。
那个RM躲闪了一下眼神,又抬眸,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淋到了,没感觉吗?”
它意有所指,祝慈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血迹,是说淋到的血水吗?
那个“自己”瞧见她浑身看看,但是没搭理它,又问道:“你用道具卡了?”
祝慈不想回答它,这个RM在这边闲逛来去,身上也没有那些血水痕迹,虽然没看出来什么敌意,但也显得十分可疑。
见祝慈不说话,它抿了一下唇,转身就走了,丢下一句:“你先别乱跑。”
门被关上了,锈化的木门再次发出刺耳的声音,屋外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听不见了。
小创比祝慈还懵,它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RM还会和玩家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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