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临水高中教学楼。
“混子也想来考试？”
“这怎么是个团队本，要是个人本，我先把这个不做事的废物杀了。”
“他不会以为自己跟前十玩家一样吧？”
月光下，又有几个可疑人员出现在教学楼顶。
赵昊从角落看出来，看向说话的男人，这些人在说他，但是他没有生气，甚至还向那两人笑了一下。
那男人脸上发绿，立刻就把这个笑理解成了嘲笑，原地破防：“我是考不进去，你以为你就行？你就是个废物！垃圾！”
“赵哥。”有一个长发妹妹轻轻喊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你做好准备了？”
“做好了。”赵昊没有说多余的话，也没有再给另外角落里的男人一个眼神，他抬手摸摸长发妹妹的头让她安心，随后扫视了一圈楼顶的人。
除了赵昊和长发妹妹，其他人都一脸疲倦，像是长期睡眠不好，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十分憔悴。
作为无限世界的“玩家”，他们这次的任务是解决临水高中内深夜考场的灵异现象，进入世界的第三天，几人就摸清了这个副本的规律，考场就算被暴力破坏第二天依旧会继续，所以暴力不可行。
他们猜测午夜考场只是表象，造成午夜考场的原因并不在考场这里，为了找到原因，就得走副本流程，也就是根据副本规则来解决。
而这个副本规则，就是在“午夜考场”里考进前两名，就可以进入考场的里世界。
“当当当当——”
不多时，教学楼里响起了铃声，那声音和平时上课的铃声不同，仿佛响在人的脑子里，让听到的人变得昏昏沉沉。
开始了。
这里的人都在这个副本里呆了一个月，一听到这个声音，皆是精神一振，只要他们能考进里世界，就可以击杀BOSS，离开这个痛苦的副本，所有人都能解脱。
可是任务者怎么能考得过重点高中的学子呢？
这也是他们在这个副本困了一个月的原因。
“别让我在个人本遇到你。”楼顶的几人陆陆续续往楼下的“考场”走去，路过赵昊的时候，一个男人低声放了狠话。
赵昊依旧笑着看他：“等你。”
另外个男人也故意走过来，补上一句：“你的妹妹不错嘛，什么时候让我也认个干女儿呗？”
赵昊脸上的笑意这才淡了些，他不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即使声音依旧是平静的：“妹妹？也行，这次考试，我妹妹会是第一，而你们，会是零——副本评分零。”
明明面前的年轻人什么也没做，那个男人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害怕，他甚至没有反驳，只想立刻远离这个地方，另外个人被他拉着离开，只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想丢了面子，还放了句狠话：“来啊，对战本，谁怕谁！”
长发妹妹歪头看过来：“赵哥？”
赵昊知道她听得见，也将一切看在眼里，此刻只笑了笑：“没事，走吧，考试了。”
教学楼里有两个教室突然亮起了灯，广播里播放着考生须知，一群人陆陆续续进了考场，在这些人里面，除了楼顶上奇怪的人，还有穿着临水高中校服的学子，也有穿着睡衣的少年人。
教学楼外有保安巡视路过，校外也有晚班归家的行人从围墙外走过，但没有一个人对突然亮灯的教学楼觉得奇怪，他们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这两间考场像是隔绝了时间与空间，单独存在着。
赵昊最后一个进的考场，这次考试的目的是前两名，所以他只需要知道每个参加考试的人的水平，就大概知道自己能不能进。为了这个目的，他也调查了一下临水高中的学生，他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记住全校的学生对于他来说并不难。
站在教室门口，赵昊扫视了一圈“考生”，都是之前他知道的考生，没有高三前一百的学生，所以这次……
赵昊的视线停在了一个穿着校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身上，没有听长发妹子提过这个人，这应该是这场考试才进入考场的新人，他稍一回想，就找到了这个人是谁，路刃，高二7班的学生，成绩中游。
距离同桌消失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路刃依旧过着普通的高中生生活，今天也是一样，晚上回到家做了一会儿卷子就睡觉，一睁开眼，却看到了刺眼的灯光。
路刃只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昏，眼前模模糊糊，他敲了下自己头，又拿下眼镜重新戴上，过了好一会儿，那种晕眩感才减轻了一点。
“考试开始！”
听到这个声音，路刃低头看了看桌子，课桌上放着一张试卷，上面写着“2020年高考全国统一试卷”，没有写是哪个学科，甚至没有填考号的地方，路刃只觉得头还是很重，听到声音，他本能的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开始答题。
教室里变得安静，只有翻试卷的声音响起，这样的环境让路刃好受了一点，他做题的思路也慢慢清晰起来，写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
“给我看一下。”
“哪道题？”
“第——啊！！！”
惨叫声贯穿耳膜，同时响起的是一道尖利的女声：“考试作弊，取消考试资格，开除学籍！”
又有密密麻麻的嘲笑声响起来：
“嘻嘻，开除学籍！”
“开除！”
“老师他作弊！”
“作弊活该，嘻嘻嘻。”
这一切发生得太诡异，路刃终于清醒了一点，他没有回头去看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注意去听那些嘲笑声，而是看着自己的试卷。
他已经做到了最后一道大题，甚至最后一道大题的公式都写了一半。
教室的灯光晃得眼睛有些疼，路刃闭目养神了三秒钟，提笔将已经写好的公式一笔笔划掉，然后是倒数第二题——
“你在干什么！”那个女声突然出现在了路刃身旁，以路刃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条红色的裙子，还有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而那裙子与鞋之间，并没有任何连接，也就是没有腿。
路刃又敲了敲自己头，随后继续划掉倒数第二题的公式。
“考试时间到了，不许答题，你给我滚出去！”
路刃感觉到一股大力把他带出了考场，一转眼他就站在了教室外面，他看上去有些茫然，像是觉得今天的梦怎么有点莫名其妙。
而教室内，这场考试还在继续。
赵昊并没有被考场里的突发情况唬住，继续答着题，他进副本后也参加过两次考试，对这里的流程已经很熟悉了，知道只要自己不触犯考场规则就可以继续考试，所以依旧心无旁骛的做题。
很快考试时间到了，他十分自信的离开座位走出考场，等着进入考场里世界。
长发妹妹也走出了考场，她微皱着眉头，轻声细语的说道：“赵哥……”
“下面宣布本场考试分数！”长发妹妹的声音被打断了，那个没有腿的监考老师走了出来，灯光下，她不仅没有腿，还没有脸，只是在应该是嘴巴的位置长着一个红色的嘴唇，一开一合的说着话。
那红色嘴唇停顿一会儿，似乎觉得这样威严一点，大家都安静了，它才继续说下去：“考到前两名的同学，你们拥有光明的未来！他们分别是赵昊同学，643分，他可以选择无数名校……”
之前嘲讽赵昊的两人脸色铁青，而长发妹妹则是轻轻笑着说：“赵哥做好了准备才来的，肯定比你们这些人强多啦。”
有漂亮妹妹的吹捧，赵昊还是很受用的，他对着那些人冷冷一笑，又觉得那些人是傻逼，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从知道这个副本的机制之后，他就开始看书以及等待时机，短时间内他肯定达不到重点高中高三前几名学生的水平，但是他可以等到没有优等生的时候去考，也就是今天。
而这些人只知道白天看书晚上过来考试碰时机，在他眼里就是完全不需要在意的底层玩家，他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
随着红色嘴唇的话音落下，教室与学生在他的视野里飞速后退，随后一所所名校的大门突兀出现，他向前迈了一步，一一看过去，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些学校自己想上哪个就上哪个，进了大学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如果能过普通人的一生，他也曾想过考个名牌大学。
他看到了TOP2的学校在向他招手，学校里穿着清凉的美女跟他打招呼，他在大学天天打游戏蹦迪再也没有生死一线的烦恼——
“醒醒，嘿，醒醒！”
虚幻的美好一晃而过，赵昊猛然被拉回到了现实里，他恍惚了一秒，迅速意识到自己还在副本里，立刻就摒弃掉了杂念，观察四周。首先，他需要注意的是他身边这个人。
赵昊以为自己会看到长发妹妹，也正是因为长发妹妹对鬼怪的抗性他才会把她带在身边，没想到他转头一看，看到的是一个戴着眼镜平平无奇的男子高中生。
——那个被他定义为没有威胁、甚至考到一半被赶出教室的考场新人。
男子高中生挥挥手和他打招呼：“你好，主角。”
赵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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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谁是小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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