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学楠看着徐阿姨,略微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对鹿其说,“我们走吧。”
等到了远一点的地方,鹿其停下脚步,他问白学楠,“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白学楠回忆起刚才他看到的那盒装药的盒子,盒子是那种按星期制作的款式,每个空位都只有一片药,而奇怪的地方是,虽然好像因为盒子被打开还是什么原因,药虽然都挤到了一个格子里,但是仔细数来,药一共还是七片,根本没有减少。
鹿其似乎察觉到什么,小声说道,“你是想说,她昨天晚上没有吃安眠药?”
白学楠摇头,现在他也不确定。他看向不远处那个正在修房子的男人,又走了过去。
白学楠问男人,“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男人的眼睛闪过一丝诡异,然后歪着头对白学楠笑了笑,指向了草原另一侧的森林。
白学楠莫名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怕。
好在跟他说完话,刘伟就恢复正常了,又开始疯狂地建造起房子。白学楠本来想凑近看看他房子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和连接办法,结果被刘伟误认为要破坏他的房子,被暴力地赶走了。
白学楠皱着眉头从刘伟的房子那边离开,失落地坐在鹿其点起来的篝火旁边。
鹿其把中午从徐阿姨那拿出来的野菜粥取出来,白学楠本来以为他是要给自己喝,结果鹿其拿出一个空碗,把野菜粥倒入碗里,然后撒了一把砂石进去。
白学楠疑惑地看着鹿其,他的肚子刚刚咕咕叫了两声,而且如果做饭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什么要往粥里放沙子?”
鹿其看了看远处,平静地说,“你昨晚听到狼的叫声了吗?”
白学楠点点头。
鹿其:“但是,我没有真的看到是否有狼接近。”
白学楠点头:“没错……”
他好像突然明白鹿其的意思了,“你是想用这个来测试,到底是不是真的狼,还是我们的幻觉?”
鹿其点点头,表情带了一点,“对,就是这样。”
白学楠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许多作品里,狼都是肉食动物,会吃掉羊或者农户养的鸡鸭猪崽,但是事实上,狼是杂食动物,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去捕猎食物,狼也会选择可以充饥的素食,来暂时保存体力。
白学楠看着那个放着野菜粥的碗,“不如把这个碗放在刘伟的房子那边吧。”
鹿其也明白了白学楠的意思。于是,他们趁着天将将黑下来的时候,偷偷地把碗放在了刘伟的房子旁边。
等到天黑的时候,鹿其把帐篷里的灯全都熄灭了。两个人透过帐篷的一个小孔向外面的地方看过去。
但是不知怎么地,白学楠眼睛里的缝隙渐渐地越来越小,然后渐渐地睁不开了……
“……”
不知怎么地,他和鹿其两个人竟然都睡着了。
到了第三天早上,白学楠才意识到昨天晚上自己睡着了的事实。他打开帐篷,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而且把他们帐篷周围的土地都弄湿了。
白学楠从床上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他闻到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像是草木刚刚被割断时散发出来的那种香气……而他们的帐篷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脚印。
白学楠的背后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鹿其也从帐篷里出来,看到了他们帐篷外面的脚印。
因为下了雨,所以泥土变得松软湿润,脚印的痕迹一下子全都显露了出来。
白学楠蹲在角落里,他凝视着眼前杂乱无章的脚印,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这些脚印仅仅只是在他们的帐篷周围出现,并没有任何延伸的痕迹,如果是从外面过来的人想要偷窥他们,那肯定要留下一串进入的脚印,事实却是,没有任何外人过来的痕迹,脚印就那么在他们的帐篷周围出现,就好像是……凭空降落在他们帐篷旁边的一样。
白学楠回想了一下他从第一天进来时看到的所有物品,联想不出任何办法能凭空地把一个人毫无痕迹地降落到另一个地方的办法。
那这些脚印是从哪来的?
就在白学楠思考的时候,鹿其把他周围的脚印全都描画下来了。
鹿其用的是一个旧纸板,他把自己的鞋子放在另外一个纸板上踩了一个脚印以后,白学楠的表情完全变了。
他们帐篷周围的脚印竟然和他们鞋子上的一致,所以说,那些脚印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踩出来的?
白学楠现在感觉自己的大脑陷入了混乱。他昨天晚上并没有任何出去帐篷的记忆,难道是他自己睡觉的期间自己梦游,然后在自己帐篷周围外面踩了一圈脚印?
白学楠继续趴在帐篷旁边,调查那些脚印的痕迹。
鹿其似乎又发现了什么,他蹲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他拿着一个手掌大小的放大镜,用镊子在脚印的中间,夹出了一个更为诡异的东西。
白学楠:“……”
他的脸色现在肯定很难看,甚至都不用照镜子。
那是一根白色的纤维,长度大概只有十来厘米,质地柔软又很有弹性,不像是人的毛发。
况且,他和鹿其的头发都是黑色的,没有一个人有少白头这种罕见疾病。所以,那根毛发是谁的……?
白学楠默默地捏紧了拳头,他看向鹿其,“是那东西来过了?”
鹿其环视了一圈周围,默默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猜错,那个毛发绝对不可能是人身上的。而且,所有在这个空间的人都不可能有这种质地的头发。徐阿姨虽然有点上岁数,但是头发是足够盘起来的长度,即便是夹杂了几根白发,也不会是这个长短。
而其他人的性别都是男性,也不可能有这种半长不短的头发……
这根毛发,明显不是‘人’身上的。
就在他们试图寻找更多线索的时候,外面的小雨突然停了,阳光很快出现,把地面上的湿气全都蒸发殆尽。
白学楠再想调查的时候,那些泥土已经干了,而且,徐阿姨她们几个也来看望白学楠,现场的痕迹被破坏了,他们已经调查不出什么来了。
鹿其又做了一顿早饭,这次材料用的是周围捡到的一些野菜。虽然材料明明和徐阿姨一样,但是莫名地味道差了十万八千里,白学楠吃完鹿其做的这顿饭,突然感觉徐阿姨做的饭就是满汉全席,现在他宁可去干吃压缩饼干也不想吃鹿其做的饭了……
白学楠默默地说,“你下次别做饭了,还是我来吧……”
鹿其默默地低了头,有点失落的样子。
因为今天下了雨的缘故,原本用来建房子的那些干草被浇湿了,而且,石块和木头也被雨水浇湿后变得更沉了,原本就很难搬运的材料变得更难搬动了。
白学楠跑过去看刘伟造的房子,果然,因为承重结构的问题,雨水加重了稻草的重量,给房顶压塌了,现在刘伟的房子已经变成了一摊废墟,好在刘伟没被压在房子下面,只不过,他这几天的努力已经全都白费了,现在要重头再来也不可能了。
刘伟蹲在地上大哭,“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害的我的房子塌了!都怪你们!!”
徐阿姨本来想过去安慰,但看到刘伟这副样子,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于是只能在原地转圈,顺便喊两句,“房子都已经没了你还怪别人有什么用?难道你哭两声房子就能回来了?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挫折都接受不了!”
白学楠走到刘伟的房子旁边,捡起他房子上掉落下来的一簇稻草,仔细观察了起来。
稻草的确是那三堆建筑材料里挪过来的,稻草上面刷了一层细细的泥浆,为了让草不那么容易飞走,刷泥浆的行为本身就是增加重量了。现在又下起雨,泥浆粘着雨水粘着稻草,房子不塌下来才怪。
白学楠观察了一下他房屋建造的形状,于是问向刘伟,“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刘伟止住哭声,对白学楠的问题感到奇怪,于是没多想就回答道,“我之前学医疗的……”
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不可能会建造房屋。白学楠用怀疑地眼神看着刘伟,刘伟不堪白学楠的‘眼神拷问’,于是害怕地说,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对,我不是建筑专业的,所以我也什么都不会,第一次弄这种东西就失败了……我是从地上捡的一张建筑图,上面说只要按着这个做就可以完成游戏,然后我就可以出去了。”
白学楠本来想问刘伟建筑图纸去哪了,刘伟却突然改口,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
白学楠非常生气地看着刘伟,他不喜欢这种张口就来的人,说话毫不负责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找不出那张图纸,那这里的线索就算是断了,他们再找也找不出来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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