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空气间交织,几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林莞从包里掏出了菜刀,自从发现门口被做标记后,她不仅换了门锁,安了监控,还随身携带上了刀。脚步无声,几人默契地共同地包抄出去。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看清楚黑影的瞬间,林莞心里稍微松了一下,还好,并没有什么灵异鬼怪,只不过两个中年男人一站一蹲,守在她家门口而已……等等!深夜、独居女性、被蹲守,这种处境,对于冻结技能、体能被限的她来说,好像也足够危险了。
对面的人明显对他们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没有说话,只是眼睛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林莞,但在看清林莞这边的人数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很快那点犹豫就消失了,他们似乎拿定主意,闷头往步梯跑。
与林莞擦肩而过后,其中一个男人低声骂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过她一个人住吗?怎么这么多人……”
站在楼梯口的江霁光伸出一只脚,急慌慌往下跑的两个人瞬间被绊倒、失去平衡,他们顺着楼梯滚了下去,伴随着令人牙疼的沉闷撞击声,两人重重地摔成一团,哎呀哎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江霁光径直走过去,一拳又一拳砸在了两人的脸上,声音很冷,“你们怎么知道的?”
地上的人被摔懵了,又被打得叫不出来声,哀叫着抱头躲闪。
ooc警告!!ooc警告!!!系统的文字弹窗蹦出,闪烁着危险的红色。
林莞从背后紧紧抱住江霁光,阻止了他打人的动作,心惊胆跳注视着弹窗在蹦跳几下后缓缓消失才略微松了一口气。难怪会预警,一个小学女生暴打两个成年男人,太不符合人设了。
“别担心。你注意人设,触发了ooc会有未知惩罚。”她先安抚江霁光,才转头看向地上痛叫的两个人:不能打,但没说不能用别的方法。
在一番人体解剖、抛尸言论过后,两人看向林莞的眼神里满是惊惧,吐露出了目的:他们两人是四楼装修工人,没有人告诉他们林奕奕的信息,只是经他们长期观察发现林奕奕独居,晚上心思一起,就结伙蹲守意图不轨……
好消息:他们没有撒谎。
坏消息:杀林奕奕凶手和门口标记都与他们无关。
“你们没看到这里的摄像头吗?知道这样做足够判你们十年以上了吗?”林莞诚心发问,就算不是他们三人一起上楼,只有她自己孤身上楼,监控摄像头也会记录下两人的犯罪过程呀,他们怎么敢的。
看着对方懵逼的眼神,林莞心力交瘁,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两人滚蛋。
地上的两个男人立刻慌不择路地跑下楼,连头都不敢回,生怕再被叫住,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衣角一丝灰白的火焰。
在送走江霁光和慕元恺后,林莞回到了家里,锁上了门,心里有几分无奈和郁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个凶手还没找到,偷窥者身上的异样和臭味也没查明,就又来了骚扰者……
这个游戏副本危机四伏,虽说迄今为止还没有致命选择,但是处处充满着让她不舒服的气氛,一种身处弱势的、被窥视的、被试探的地位,她仿佛是一个甜美的蛋糕,人人都想来啃一口。
说起来他们这次的任务,每一个人的游戏角色都仿佛身处一种困境中,而她所处的独居女性困境……也太还原现实了吧。
但她可不是什么小蛋糕,她可以硌掉人大牙,砸破人脑袋,是强壮、聪明、有力量的女性,林莞一边打开水管、准备接水做饭,一边神游天地、思考着破局方法。
鼻尖一股淡淡的臭味弥漫开,她被拉回注意力,不禁向外看了一眼——窗帘早已经拉上了,不留一丝缝隙,但这臭味?林莞皱了皱鼻子,楼上的臭味在她去过一趟后明明消失了,怎么又弥漫过来了?
她正想起身查看,就听突的一声,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家里的电闸突然断掉了。
在一片漆黑之中,唯有水声哗啦啦地回荡。林莞下意识地摸索着,试图关上水龙头,突然感觉水流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一丝一缕,缓缓缠绕上她的手,触感令人头皮发麻。
她借助水流的冲刷,用力甩了甩手,试图摆脱这东西,非但没有甩掉,那丝状物反而越发膨胀开来、覆盖面越来越大,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她的手臂不断向上延伸。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让人无法看清任何东西,天地之间仿佛什么都不存在,只有她和那令人颤栗的未知共存,为这种想象,林莞鸡皮疙瘩瞬间起立。
黑暗让想象力变得更恐怖了。
“危!突遭未知物体攻击,为了活下去,于是你准备这样做——
A.猜测是黑暗导致,离开家门,前去打开电闸
B.猜测是怨气导致,承诺会帮助其找到源头
C.默念‘这是错觉这是错觉’,等待诡异自行退去。”
时间陷入停滞,林莞等待片刻,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清爬在她胳膊上的是如黑色黏稠的头发丝,此刻正紧紧缠绕着她,贪婪地顺着手臂往身上爬,像是捉到了猎物的菟丝子,看似柔弱无害的探手带刺,要想强行扯下来,非得带皮带肉削下来不可。
但她不但不能扯下来,甚至因为时间停滞而无法动弹,于是林莞艰难地伸手选择了选项B,做出承诺。
时间重新流动,黑发丝如黑洞里的水流动,不断攀延而上,阵阵刺痛传来,林莞心中惊诧,这诡异竟然对承诺毫无反应?
不得已,林莞开始自救挣扎,她跌跌撞撞顺着白天记忆中的路线往阳台跑去,连腿不小心磕碰到了条几和椅子的痛都不顾,终于在发丝钻进她喉咙里之前,一把把窗帘拉开了。
月光洒进整个室内,皎洁的光亮散开,如霜如雪,喉咙的异物和窒息感消失,她浑身干干净净的,什么伤都没有,仿佛黑暗中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不过,林莞看着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几道黑色勒痕,知道刚才的心惊胆跳并不是错觉。
看来,发丝出现的源头在于光,或者是黑暗的环境和水不能同时出现。不过月光的亮度太微弱,所以林莞缓了片刻,就走向大门,想先去把莫名断开的电闸推开。
伸到一半的手又收回来,林莞僵硬回头,动作间,能清楚听到自己吱嘎转动的颈椎骨节响声,她目光看向窗外:月光普照下是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夜景,最近的一栋公寓楼亮着零星几点灯光。
所以,整个楼都有电,怎么单单就她这一间房屋断电了呢?
林莞在心里暗骂一声,差点中了不知道什么玩意的诡计。
她从猫眼上往外看,不出意外,一张硕大的眼珠正紧紧贴在上面,鲜红的红血丝密布,一眼看过去,极具视觉冲突力。
林莞冷笑一声,握拳顺手就往猫眼上砸了过去,砰的一声巨响,她再次凑过去观察的时候,眼珠已经没有了。
小样,跟她在这装神弄鬼呢,林莞不屑jpg。
林莞掏出手机,拨通了物业的电话,告知他们断闸情况后,等待对方上门。
在等待期间,她先自己走到了厨房,关上了水龙头,看着不锈钢水池中残留的黑色发丝,隔着纸捏起来观察:黑长、黏答答、带着一股隐隐的恶臭味。
林莞若有所思,一般的高层小区,因为供水压力达不到要求,都需要小区进行二次加压供水,而供水源……林莞记得她在第一天探索公寓楼的时候,就发现楼顶天台上,似乎有几个巨大的储水箱。
水龙头拧得很紧,但水滴还是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滴滴答答,落下暗色的痕迹,仿佛血不断滴下来一样。
为什么臭味从楼上消失后,转而出现在水管里,林莞隐隐猜到了原因。
老小区的物业效率低、速度慢,在林莞打过电话的一个小时后,终于姗姗来迟了。
“没有断电,是外面的供电箱被人为切断了,师傅已经给你接上了。”为首的中年妇女说道。
“有监控吗?我怀疑这是有人恶意切断的。”林莞说。
中年女性笑了,眼尾的鱼尾纹聚起,她笑着摇了摇头,“这老小区哪有钱安监控呀?就电梯里有摄像头,楼道间都没有的。’
看林莞沉默不语,中年妇女又安慰她,“你这样做是对的,遇到这样的事,就给我们打电话,坏人没这么大的胆子,看见有人就敢出来了。”
“停电倒是小事,不过,我听到楼上有拖着东西上天台的动静,现在,水管里又冒出来头发丝。”林莞向他们展示黏成一团的黑发丝,模范好市民似地,单纯建议道,“你们最好去检查一下水箱。”
中年妇女原本的漫不经心随着林莞的讲述而逐渐凝重,她点了点头,就匆忙带着两个师傅上楼去天台了。
短暂的安静过后,警报声和上下楼匆匆脚步彻夜不断,林莞长呼了一口气,知道黑发丝和莫名臭味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现在,她要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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