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坐在图书馆较后的地方，因为人不是很多。他的周围却堆了一座小山般高的书山。
要是说泫看书是在一目十行，那温霁就是直接扫过去了，几乎一到两分钟他就可以看完一本不管多厚的书。
温霁似是感知到他的目光，视线从书中抽离出来看向他。
目光中带着疑惑，还有一丝好奇、探究与天真。
泫对上他的目光，摇摇头让他继续看。
全部人中，只有姚佰嘉的进度为0，就连温霁都有30%
而泫则是来到了90%，支线更是已经完成了两条，不知何时开启的一条也是56%。
观众原是分不清他到底是卡克还是故意在把控进度，现在一看，是故意的。
泫也没解释，他视线收回到书上，不声不响间，他把控着全部人的进度。
良久，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放在书页上的之间微微蜷起，随机加快了翻动的速度。
与此同时，系统声音兀然响起，犹如破晓般打破平静；
“恭喜玩家姚佰嘉解锁主线任务，玩家姚佰嘉当前任务进度30%。”
就在泫听到的瞬间，姚佰嘉的进度条又猛然窜了一段，到了60%，随即就是90%.
100%——
“滴！检测到有玩家主线任务已完成。”
声音响起来的瞬间，所有玩家都抬起了头。
“恭喜玩家泫完成主线任务，请选择是否脱离？”
听到这句提示时，姚佰嘉险些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会有人比他的进度还快？
紧随其后的才是姚佰嘉的名字：
“恭喜玩家姚佰嘉完成主线任务，请选择是否脱离？”
姚佰嘉的眼前随之跳出一个选项框，上面写着：
“请选择是否脱离副本？”
“是/否”
姚佰嘉注视着眼前的一幕，透过半透明的显示页面，他与远处朝他走来的男人对上视线。
男人脸上哪有被抓住过的窘迫，他脸上是轻蔑的笑，嘲弄般看着姚佰嘉，带着挑衅和嘲弄。
姚佰嘉不敢吭声，他低下头去不敢看那个男人，微微颤动的身子出卖了他，他正在恐惧。
“脱，脱离！”
“快让我离开这里！”
在充斥着恐惧的声音里，他的身影消失了。
“正在结算……玩家姚佰嘉，体力值29/100……”
一小时前。
姚佰嘉无措的站在原地，他有点没什么头绪，多年经商带给他的缜密头脑也一时半会分析不出什么来。
正发呆时，余光不受控的向远处衍生的同时，耳畔传出极其微弱的禁鸣声。
几名警察在远处快步跑过，姚佰嘉下意识就跟了过去，不少围观的群众好奇着也跟了过去，一群人围着走，想跟丢都难。
但由于昨晚的前车之鉴，姚佰嘉也不敢跟太近，隔着半米跟着走。
喻辞刚走出泫的寝室，没走几步就被赶来的便衣团团围住，几个便衣警察利落的拿出手铐铐住了他的右手，另一边与一位便衣的左手拷在了一起。
或许是不想造成慌乱，喻辞全程异常的配合，他甚至都没在挣扎一下。
临走前他极其隐晦的向泫的寝室看了一眼，回神时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一群人安静的一直向外走，也就是这个时候，姚佰嘉的进度来到了30%，他有些欣喜，想继续跟上去的时候却发现——
或许是时间来不及或者什么别的原因，警方临时征用了一层楼作为办公区域，这让所有玩家都没办法从中打探到消息。
赌场外的公共大屏似乎是按照人数进行跟踪的，在所有玩家都分开的情况下，人数占2/5且观众最多的泫那边被呈现了出来。
可怜的姚佰嘉自身不仅没流量，在好不容易有点头绪的时候又被迫断了线索。
在人群中心灰意冷时，恰巧听到周围的人在讨论着什么。
“欸你说喻辞他好端端的把桥洛添推下湖干嘛？”
听话间进度来到60%，姚佰嘉脸上立马扬起笑容，一扫之前的萎靡不振，他默不作声的凑近了些。
“谁知道呢，前段时间不是说他俩起了矛盾吗？”
“那起了矛盾也不至于把人杀了……”
90%……
1……00……
姚佰嘉看着进度条往前走着，眼中亮起小小微光……
他听到系统的声音传出——
“滴！检测到有玩家主线任务已完成。”
太好了！可姚佰嘉才刚扬起一丝笑容，下一秒他就听到——
“恭喜玩家泫完成主线任务，请选择是否脱离？”
他的笑容僵住，不对！这不对！该脱离的应该是他，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落下了。
姚佰嘉低着头焦急的团团转，这时他注意到前方视线下投来一道黑影。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不对，抬头间看到竟然是喻辞在向他走来。
姚佰嘉的大脑受迫飞快转动，直到在喻辞靠近的前一秒，他把所有事情突然理清楚了，下一秒系统传来提示：
“恭喜玩家姚佰嘉完成主线任务，请选择是否脱离？”
“请选择是否脱离副本？”
“是/否”
喻辞在他面前站定，似笑非笑地开口：“喂——”
姚佰嘉一对上那人近乎透明的眸子就不自觉从心底打起寒颤，他话都说不利落，有些慌不择路：
“脱，脱离！”
“快让我离开这里！”
喻辞在姚佰嘉面前站定，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刚开口就看到那人惊慌地尖叫，刚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他便看见那人消失了。
……
喻辞也不恼，他笑得更加猖狂，周围的人却反常的没有一个敢靠近他，像是惧怕他都隔得很远的看着这一切。
只是但是姚佰嘉太过于恐惧没有注意到这点。
喻辞的注意力也没有全在他身上，他见姚佰嘉消失以后，动了动四肢活动了一下后，抬着头看着天上。
天上的倒计时不到55个小时已经，众人的进度条都走了大半，他在等，等那个人会不会走。
片刻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般，他扯开一个更为灿烂的笑容，他拍拍身上并没有的灰尘，拍了拍手后起身返回了教学楼。
“来，把我押回去吧。”
……
另一边，泫默不作声的选择了“否”之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坐了回去。
他这么淡定可一些观众就不淡定了——
“我去我去，干嘛拒绝啊。”
“不是，这还能拒绝的吗？”
“完蛋，这个结局是我没有想到的。”
“2333，太好笑了，第一次见玩家把自己作没了的。”
“太好了，是拒绝离开，他没救了。”
“已转粉，某些黑子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呜呜呜我刚粉上，别死啊。”
“所以就没有人好奇接下来究竟有没有活路吗？”
“楼上我我我。”
弹幕都在为泫的行为发表意见，其实这种“犟种”玩家也不是没有过，但大多名气太小或者实力实在太菜而被忽略掉了。
此刻因为泫的名气和行为，直播间内的玩家对游戏的讨论度一直居高不下，随着人气的暴涨，讨论度越来越高，有些一开始并没有被察觉的问题显现出来了。
维度内某处。
J坐在椅子上罕见的有几分不安，虽然这种感觉微乎近微，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绪了，流露于表。
他的手无意识的敲击着椅子，没有任何节奏和韵律。
片刻，有通讯邀请从他的通讯器传来，他没看便直接接了起来。
“J到。”
……
“嗯。我看这边都开始讨论了。”
……
“你问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要去问骑士他们啊，我就一票投票权。”
……
“他是有些实力。”
……
“还有一半人不在会议啊。”
……
“先不管吗？预言家怎么说？”
……
“行。”
……
“不是，扎西得勒你要抢人？”
……
“嗯，行，等警长出来。”
……
J挂断电话，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直播间还没退出，他站起身，考虑了下后又折返坐了回去。
尽管两人的直播间内弹幕刷到飞起，也没有人去理会，任由他们讨论着。
“有点僵局了我总觉得。”
“新手副本一颗星名不虚传哈。”
“这个游戏有蹊跷。”
“前面的我也想说了，哪有游戏退出还有选项的。”
“但是只有我想知道为什么剧情有点莫名其妙吗？”
“关注了蹲后续。”
弹幕热烈的讨论没有人理会，讨论的话题开始变得世俗化，人们又回到了百无聊赖的状态。
也有一大部分玩家离开了，没有任何看头的直播也不会想看。
一小部分为了留下来看热闹的玩家说着无关的话题。
意外的和谐。
游戏内。
温霁没感到任何异样，他沉浸地看着书，直到被人拉住胳膊拽了起来。
他感到奇怪的抬头看向来人。
泫没有说话，抬头时才注意到他脸色有点难看，苍白的脸上透着不健康的灰色，也没有什么再有特别的表情，而是低眸看了一眼他看的书和桌面，随即拉着他往外走。
“怎，怎么了吗？
温霁被拉着往外走，有些不解的问道。
系统在此时代替了泫般响起：
“恭喜玩家方员萱完成主线任务，请选择是否脱离？”
“恭喜玩家汶淑完成主线任务，请选择是否脱离？”
“请选择是否脱离副本？”
“请选择是否脱离副本？”
“是/否”
“是/否”
另一边。
喻辞慢悠悠的从食堂走出，像是心情不错地哼起了小曲。
他在食堂外站立片刻，像是思索了一下，后抬腿向图书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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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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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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