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温开始猛降，阴冷的感觉甚至比开着的空调功率，还要带感大。
咚咚咚的拍门声依旧作响，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感觉，宛如心口上放一面大鼓，而大鼓的主人在其上疯狂地作舞。
吸入鼻尖的空气，阴影当中有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我和顾警官僵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动，此时他的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错愕。但那不是惊讶的表情！
我猜想，那是一种本不该发生，竟发生的表情。
这个顾警官在我的眼里，突然神秘起来。
我试图说话，下一秒却被他捂住了嘴。
他摇了摇头，小声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示意我也随着他做的样子。
那女人的叫声，依旧回荡在耳畔。因为此时的防盗门离我们所做的沙发，只有几步之隔。
“孩子孩子，你听到了妈妈的呼唤了吗？”
“宝贝你在哪？”
拍门的声音停了下来，换成了尖锐的指甲，刮过防盗门上的声音。
吱吱吱——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不舒服。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此时，这位顾警官离我的距离太过于靠近。
我皱着眉向他甩了一个眼神儿，让他往旁边一点，因为此时我在我耳边的不光是这个女人的声音，还有着这位顾警官浅浅呼吸声。
但显然，这位顾警官并没有看懂我眼神里蕴含的内容。
反而从茶几上关掉了空调遥控器，关掉了空调。
我有些惊讶他的举动。
关闭空调响起的声音，使屋外两位穿着破破烂烂的女人听到了屋内的动静。
随后一下子安静下来。
“想要孩子是吧？”
“那就拿你手里的孩子来换。”
顾警官出人意料的话，让门外的女人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起来，不再像一个泼妇般胡乱大喊大叫。
只听见一个怯懦柔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请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这这这……还对上话了。
我的脑子转的飞快，这算是拿捏了？
之前顾警官从沙发上，拿了恐龙玩偶，抚摸了几下，然后从阳台上扯下了白色的T恤包裹起来，然后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由于他是背对着我的缘故，我并没有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你不换是吧？行，那我就把你的孩子从楼上扔下去。”
啪叽一声，那恐龙的玩偶包裹着白色的衣服，被顾警官从五楼上扔了下去。
也不知道他扔了哪。
就见漆黑的小区路面上，几辆私家车的警报突然响起。
得，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砸在了人家车的车盖上了。
瘫坐在门口的女人此时也听到了警报响起的声音，她尖叫了一声，不管不顾的爬下楼，口里紧紧念叨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
我家那女人被顾渊微引走，也好奇的来到了窗台上，指着楼下那坨黑影，“顾警官，这是怎么回事？”
“哦，她呀，她叫王翠娥，是楼上的住户。”
“是我刚上班是遇到的第一个案子。”
“前些年她的孩子被人贩子拐了，老公去追人贩子的时候被车撞死了，心里受了创伤，一直都回复不过来。”
“本来是被送往精神病医院的。”
“估计趁着医生轮岗的时候，不小心从里面跑出来。”
“我这就给那个医院发微信。”
虽然他说的话语非常简单，我还是从这到那几句话里头，脑补了一场生活惨剧。
由于是黑夜的缘故，普通人大概从五楼的距离是看不太清，楼下女人的情况的。
毕竟这个小区老旧的，甚至连路灯都没有铺设。
奇怪的是，我的视线并没有受着黑暗所影响，反而变得更加敏锐。
那个女人黑色的衣服，崭新崭新的，若隐若现间，黄色铜钱的样式缀在上面，甚至穿着一双厚底的老式布鞋。
她爬行的行为像是猴子，关节活动起来反人类般的扭曲。
她的头大概是背在身后的，一百八十度的扭曲，以至于她的视线看到了我。
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功夫理我，因为视线受阻只能看到身后的缘故，她的双手只能不停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不过她很快在车里，找到了藏在黑暗中的一抹白。
“好了，别看了。”
“天已经很晚了，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医生已经到小区门口了，我去接他。”
于是我的视线消失在，那女人把找到的孩子背在胸口的景象。
我进了浴室，打开淋浴的水龙头。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屋外关门的声音。
当热水从的头顶，顺着脖颈流下的时候，我看到了镜面里充满雾气的自己。
淡金色的瞳眸。
来得快又消失得快，仿佛刚刚的错觉。在这里变成纯粹的黑色。
在我打上沐浴露的时候，顾警官回来了，不得不说速度快到，我都怀疑他就是那个并不存在的医生，抄起了镇定剂下午去狠狠给了那女人一针。
淡淡茶味沐浴露，掩盖了一些血气。
我围着唯一一条浴巾走出来的时候，顾警官好像已经处理完伤口了。
他左手手掌上包着纱布，剩下的伤口藏在衣服之下。
“你洗的真快。”
“你受伤了。”
我的话是个陈述句，他倒是蛮不在乎的一笑摇了摇手，“是楼下太黑，不小心被栏杆滑了一下。”
“那你下回记得打开手机手电筒。”
“如果需要的话。”
我的表情可能有些微妙，其实我在进入浴室转身之前，发现扔在阳台花盆边上刀片，上面沾着血迹。
“那晚安？”
“晚安。”
我躺在卧室的床上，也没有继续去刚刚发生的重重不正常。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好奇心太重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不过值得的表扬的是，家里的床单被罩洗的闻起来就很干净。
就是这位顾警官，留给我的印象是截然不同的。
冷静凶悍果断的一面。
洁癖别扭憨憨的一面。
哪一面是他自己呢？或许哪一面都是他自己吧。
我的睡眠很轻，今天的睡眠却意外的好。
如果没有什么东西要偷偷潜入，试图杀死我们就更好了！
我觉得顾憨憨，还蛮可爱的。
犬系男友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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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倒背头颅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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