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失的楼层与数字密码

脚步声持续了整整一分钟,像是在三楼的走廊里来回踱步,最后在楼梯口的位置停了两秒——那震动透过木板传来,清晰地传到两人的脚底,仿佛那东西就贴在木板的另一侧。两秒后,脚步声逐渐远去,震动也慢慢减弱,最终彻底消失在寂静里。

陆毅松了口气,手臂的肌肉放松下来,继续撬动钉子。“不管是啥,上去看看就知道。”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总不能卡在二楼,等着凌晨三点的未知危险找上门。”

三根铁钉被依次撬出,第一块木板“哐当”一声落在楼梯台阶上,扬起一阵灰尘。陆毅没有停顿,继续撬动第二块、第三块木板,很快,被封死的楼梯口就露出了通往三楼的通道。木板被堆在楼梯旁,像三具僵硬的尸体,挡住了部分光线。

陆毅率先踏上三楼的台阶,军刀握在手里,刀刃朝前,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楼梯的台阶比二楼更宽,表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没有任何脚印,显然很久没人踏足过。段清河跟在他身后,右手攥着304号房卡,指尖能清晰地感觉到卡身的轻微震动——能量波动比在二楼时强了近一倍,像是在响应三楼的某种能量源。

当两人踏上三楼走廊的瞬间,都愣住了。

这里与一二楼的破败截然不同,像是两个完全割裂的空间。地面铺着雪白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没有丝毫声音,纤维柔软得能没过脚尖,看不到一丝灰尘;墙壁是干净的米白色,刷着光滑的涂料,没有任何污渍和霉斑,连墙角的踢脚线都泛着崭新的光泽;客房门是纯白色的实木门,门牌号301-310用黑色的金属字镶嵌在门板上,字体精致,没有丝毫磨损,门把手是亮银色的,反射着走廊顶部吊灯的微光。空气里没有霉味,反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像刚被专业清洁人员打扫过,干净得有些诡异。

“太干净了。”段清河皱眉,伸手摸了摸墙壁。涂料冰凉光滑,指尖能感觉到细微的颗粒感,是新刷不久的痕迹。他转头看向陆毅,眼神里满是疑惑,“像两个不同空间拼接在这里——二楼是废弃的废墟,三楼却是刚装修好的样子。”

陆毅走到301号房门口,握住亮银色的门把手,轻轻转动——门纹丝不动,像是被牢牢锁死了。他用军刀的刀尖试探着插入门缝,刀刃被某种坚硬的东西挡住,没有丝毫撬动的余地。“是特殊锁芯,不是普通的机械锁。”他收回军刀,指尖在门把手上摸索,“没有钥匙孔,更像是电子锁或密码锁。”

段清河蹲下身,目光落在门把手下方的嵌入式面板上。面板是黑色的,表面光滑,中间有0-9十个银色的按键,按键上没有任何磨损痕迹,显然很少被使用。他的指尖轻轻拂过按键,冰凉的触感传来,突然想起二楼衣柜里的数字刻痕:“201对应1,202对应2……二楼房间号的后两位数字,正好和衣柜里的刻痕一致。三楼301号房,后两位是01,加上二楼最大的数字10,会不会是11?”

陆毅站起身,按照段清河的猜测,按下了“1”和“1”两个按键。面板发出“嘀”的一声轻响,红灯闪烁了三下,然后恢复了黑色,显然是密码错误。

“不对。”段清河皱起眉,手指在膝盖上模拟着按键的动作,“二楼10间房,数字1-10;三楼10间房,数字11-20,都是两位数。但或许是反向输入?比如11反过来是11,还是不对……”他又琢磨着,“或者房间号的第一位数字加后两位?201是2 01=3,不对,201对应的是1。”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时,段清河兜里的304号房卡突然开始发烫,温度快速升高,甚至有些烫手。他立刻掏出房卡,只见电子屏上的数字闪烁频率突然变快,红光与密码锁面板的指示灯闪烁节奏完全一致——每闪三次,面板的红灯就亮一次,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是房卡的能量感应。”段清河眼睛一亮,立刻将304号房卡贴近密码锁的面板。房卡刚一接触面板,密码锁就发出“嗡”的一声低鸣,原本漆黑的面板亮起淡蓝色的光,显示出一行白色的小字:“请输入房间对应数字”。

“房间对应数字……”段清河的思路瞬间清晰,他抬头看向陆毅,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二楼201号房对应1,重置后的时间是12小时;我们的304号房对应4,时间是15小时——15-12=3,正好是楼层差。所以三楼的数字应该是‘二楼对应数字 10’,201对应1,301就对应11!”

陆毅没有犹豫,再次按下“1”和“1”。这次,密码锁没有发出错误的“嘀”声,而是传来“咔嗒”一声轻响,面板的红灯变成了绿灯,门把手也随之松动。

“开了。”陆毅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军刀依旧握在手里,警惕地扫视着房间内的环境。

301号房的布置与二楼的204号房有些相似:雪白的床单铺得没有一丝褶皱,枕头摆放在床头正中,像是随时会有人躺上去;床头柜是浅木色的,表面擦得锃亮,没有任何灰尘;墙上挂着一个老式铜座钟,指针却死死卡在凌晨三点的位置,和二楼那些房间的座钟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床头柜上没有笔记本,只有一个黑色的磨砂金属盒子,盒子正面有一个卡槽,大小正好能插进一张房卡。

段清河走到床头柜前,拿起金属盒子。盒子的材质像是某种合金,掂在手里很沉,表面没有任何花纹或标识,摸起来冰凉光滑。他从口袋里掏出刚才收集到的301号房卡,对准卡槽插了进去——“咔嗒”一声,盒子的盖子自动弹开,里面放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条。

纸条的纸质很薄,边缘裁剪得很整齐,上面的字迹是用黑色钢笔写的,工整有力,没有丝毫潦草:“凌晨三点,钟声敲响时,酒店的主人会醒来。他在顶楼,带着通关的钥匙。”

“顶楼?”陆毅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户。窗外没有任何建筑,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漆黑,像是被墨汁染过的夜空,连一丝星光都没有。他伸出手,指尖能感觉到刺骨的寒风,却看不到任何东西,“我们刚才上来时,没看到通往顶楼的楼梯。这酒店到底有几层?”

段清河将纸条折好放进兜里,走到房间门口,目光扫过三楼走廊的拐角。那里挂着一幅白色的窗帘,窗帘的颜色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走过去,伸手拉开窗帘——一道狭窄的螺旋楼梯赫然出现在眼前,楼梯的扶手是黑色的金属材质,台阶是木制的,表面同样没有灰尘。楼梯的墙壁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顶”字,字体与纸条上的字迹一致,显然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藏得够深。”陆毅走过来,看了眼手腕上的军用手表——指针指向凌晨两点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到三点,我们得尽快收集完三楼房卡,看看有没有更多提示。万一顶楼的‘酒店主人’很难对付,多一条线索就多一分胜算。”

两人快速检查三楼的其他房间。302号房的密码是12,303号是13……直到310号房,密码是20。每个房间的黑色盒子里都放着一张纸条,内容与301号房的完全一致,都是“酒店主人在顶楼”“通关钥匙在主人手里”,没有任何额外信息。

当他们打开304号房的金属盒子时,纸条上多了一行字,用红色钢笔写的,格外醒目:“酒店主人怕光,他的灵核在心脏位置,需要用‘纯净的金属’击碎。”

“纯净的金属?”陆毅摸了摸腰间的短刃,刃身是用军用合金自制的,之前与怨灵战斗时,还沾了不少黑色的腐液,“我的短刃是合金,里面掺了其他金属,不算‘纯净’。”

段清河环顾房间,目光落在窗户旁边的老式挂壁空调上。空调的外壳是不锈钢材质的,表面没有丝毫锈迹,在光线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显然是被精心保养过的。“那个或许可以。”他指着空调外机,“不锈钢是纯金属,而且看起来没有被腐蚀过,应该符合‘纯净’的条件。”

陆毅走过去,用军刀的刀尖撬开空调外机的外壳。不锈钢外壳薄却坚硬,刀刃划过表面时,发出“滋啦”的轻响。他沿着外壳的边缘慢慢裁剪,很快就裁出一块三十厘米长、五厘米宽的不锈钢片,又用刀背反复打磨不锈钢片的边缘,直到边缘变得锋利如刀。“这样应该能刺穿灵核了。”他掂了掂手里的不锈钢片,重量刚好,握在手里很趁手。

段清河看了眼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五十八分,距离三点只剩两分钟。“走吧,去顶楼。”他将304号房卡揣进内兜,指尖能感觉到卡身的震动越来越强,“不管‘酒店主人’是什么,我们都得面对。”

两人沿着螺旋楼梯往上走。

楼梯狭窄得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每走一步,木制台阶都会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像是在承受两人的重量。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虚掩的木门,门缝里传来“滴答、滴答”的钟声,那是顶楼大钟的钟摆声,沉重而缓慢,在寂静的楼梯间里回荡,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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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河清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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