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日记

江言自动忽略她的眼神,听到这个次,皱眉轻声重复了一遍。

“对。”

林悦点头,“对女主人的判令,判定女主人为女巫,行火灼之刑以净化灵魂。”

一旁的童时默默举起了手,他的神情还是很低落,但强打起精神来说,“我还发现了一个房间,跟我们之前住的房间一模一样。”

江言下意识地摸索了一下手中拿着的衣服,想起了那个粉色的房间,抬头去看林悦,“那张判令上有没有说,他们女儿怎么样?”

林悦仔细回想了一下,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那只是针对于女主人的判决。”

江言目光落在手上,突然看向童时,“我们先去那个房间看看。”

童时呆呆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抬脚就走,走了几步,方觉不对,又转身往后面的一个房间走去。

林悦几步跟了上去,双手去扶他。

那对双胞胎又黏在了一起,看了那三个人一眼,紧紧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等到众人到了那个屋子时,才见识到“一模一样”的威力在哪。

他们住的屋子简直是这个房间一比一复刻的。

江言抓起床上的娃娃,仔细端详了一番那眼睛,转头看向门口的几人,言简意赅,“这是真的。”

凌召几步上前,从他手中接过娃娃,又到了一眼他手中一直拿着的衣服,“像你之前说的,被禁锢了?”

江言把那娃娃轻声轻脚地放了过去,闻言只是轻声道:“如果我们没有能力,那晚我们可能也会变成这样了。”

凌召眉眼一弯,看着那娃娃,又对着江言比划了一下大小,又对着自己比划了一下,煞有介事道:“那我肯定比你大一点。”

江言……他默默出了房间,去看林悦,“主卧室,在哪?”

他这话一出,众人全都转移了阵地。

没人理会的凌召也不恼,只是看着满屋的娃娃,轻叹了口气,沉默地跟了上去。

主卧室比先前的房间要大的多,先前被拉开的抽屉里放满了东西,那张判令早已泛黄,但周遭的痕迹却能看得出来经常被人摩挲。

江言上前盯着那张判令看了几秒,突然拿起来对着光微微眯了眯眼,只见那上面有着很轻微的大叉号,似乎是怕被人发现,画叉号的人又将那痕迹擦干净,假装不存在。

“看来,男主人对于女主人被判决这件事很愤恨,却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伪装。”

他说这话的空挡,有人已经在这个屋子里嘻嘻搜寻了起来,听了这话,只是静默了一瞬。

“这里有个本子。”

关乂趴在地上,从床底掏出来一本布满灰尘的黄皮本子,他站起身,拍了拍本子上的灰尘,沉默了一瞬,递给了林悦。

林悦毫不客气地接过,翻了开来。

“十月望日,圣徒节。阴雨连绵。

今天被迫停去听那位肥头大耳的托钵修士布道。他声嘶力竭地告诉我们,要轻视尘世的财富,说金钱是灵魂的桎梏。

布道结束后,他捧着募捐盘,那眼神比最贪婪的放债人还要锐利。我‘虔诚地’投了一枚小铜板,他脸上的肉立刻耷拉下来。我猜,他宣讲的贫穷,只适用于我们这些坐在下面的人,而不包括他自己。

回到家,我的老马因吃了发霉的草料而腹泻。我用了岳父教的土方——烤熟的苹果泥,比圣水有用多了。马儿好了,这比听十场布道更让我感到宽慰。”

林悦念完这一页,突然顿住了,抬头看了一圈众人,“这人生活在中世纪却不信教会。”

江言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林悦低下头,快速翻了一遍。

“十月廿一日,圣乌尔苏拉节。寒风。

今日,安妮又缠着我要去教堂。她眼中那种光亮,竟与那些朝圣者谈及圣骸时一般无二。

我与妻相对无言,心下俱是惘然。

我们终日告诉她那是虚妄。然则安妮年幼。她爱那烛火的温暖,唱诗的音律,以及与其他孩童嬉戏的须臾欢愉。她将那石砌的殿堂,当作了一处宏丽的戏场。

我终究拗不过她,下个主日还是许她去了。望着她雀跃而去的细小背影,我心下茫然:那种虚妄究竟何时才能覆灭?

夜记于灯下,炉火晦暗不明。”

“好矛盾呀。”

童时不知何时凑到了林悦的跟前,盯着她手中的那本日记,喃喃道。

林悦下意识地看向他,“什么?”

童时视线始终落在那本日记上,“他说他不信教会,那必然会少去或者不去,那他女儿是怎么能够喜欢上那个一家都不喜欢的地方呢?”

话音落下,室内一片静默,仿佛有无形的冷风吹过,让每个人的后颈都泛起一丝凉意。

江言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你怎么这么看?一般人只会看到这对父母的无奈。”

童时闻声看了过来,只是道:“直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关乂默了默,又去看向林悦,“说重点。”

那对双胞胎从门外挤进屋内,凑到了童时的身后,顺着他的视线一同看向那本日记。

林悦快速将所有的日记都翻看完,抬头看向众人,“其余也没什么了,就是一些日常,日记截止在了他妻子被判决火烧死的那天,从那以后。他女儿就失踪了。”

“失踪?!”

众人错愕,互相看了几眼。

“也就是说,这个家因为教会而变得家破人亡,那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童时的视线一直落在那本日记上,摩挲着下巴说道。

江言的目光落在窗外,声音落入众人耳中,“因为怨念吧。”

童时骤然明白,想起来之前那个副本中关于“炁煞”的说法,以怨为食,可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人心中没带着点怨恨呢?只不过,有的人转念消化,有的人当场爆发,而有的人却是不断积累到一个阈值彻底爆发......

他暗自感慨了一会,就听见一直在那站着的关乂的声音,“怨念?为什么?”

童时顿了顿,抬眼去看江言,然而,江大佬视线都没转一下,不知道是想事情入神没听见还是单纯地不想理人。

他一旁的凌召伸手搭在江言的肩膀上,抬眼去看那个背着电脑包的青年,“姑且当作你来这里的原因吧。”

他这话明显不想细说,关乂很识趣地没有再问。

林悦“啪”一声合上日记本,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行了,先出去再说吧,现在还是想想我们该怎么出去吧。”

因为他这话,静默的众人瞬间动了起来,青女和素娥茫然地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这间房子,“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江言垂着眼沉思了一会,“既然先前那里都是傀儡,按照这日记里所描述的,男主人肯定藏在这里的某个角落,消除他的怨念就够了。”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去找找男主人吧。”童时接了这一句话就跟着众人走出了房间。

一时之间,整个屋内只剩下了江言和凌召二人。

凌召伸手戳了戳还在沉思的某人,“还愣什么呢?莫不是看中了这古堡的繁华,想留在这里生活?”

江言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低声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听了这话的凌召一愣。只是收起脸上的笑,拍了拍江言的肩膀,抿唇道:“那就先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

江言的视线在凌召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抬脚往外走去,“也对,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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