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刚姿势诡异的是陆泽,那么现在姿势诡异的是她自己!
沈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沈忱:“陆泽,你给我解开!”
陆泽:“这不解着吗,你没看到我有多认真?真是!等会儿等会儿,别催,马上就好。”
沈忱气得快炸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不是说腰带,是手!你先解开我的手!”
“解开不就掉下来了?刚才黑咕隆咚的都没看见这里有个钩子,早看到的话,我现在也许已经解开了!刚刚弓着身子真是累得慌……”陆泽心无旁骛地对付那条腰带,头都没抬,自然也就没看到沈忱气得发黑的脸。
沈忱脑袋嗡嗡的,心脏跳得突突的,眼前有无数金色小星星在跳……她有点儿晕。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深呼吸,吸气、呼气……不断劝慰着自己:不气、不气,我不气……
眼睛一直闭着,懒得去看眼前这个脑袋被驴踢了的傻玩意儿。
“哎呀,这是干什么呢!青天白日的害不害臊啊,在这儿玩起来了,啧啧啧……”来人啧啧了几声赶忙转身走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忱就怕出这样的事。
自行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谁会相信这只是一个胜负欲爆棚的、脑袋被驴踢了、外加被酒泡过的、脑子极其不正常的一个人在单纯地解腰带?不怪别人误会!活了十六年了就没这么离谱过!
沈忱的脸色气得由黑转为惨白。她不信眼前这家伙没听见刚才那人的话!还是故意……整她呢?
沈忱:“陆!泽!”
陆泽皱着眉盯着沈忱身上的腰带,思索着自己是怎么把它系成这个鬼样子的?
沈忱盯着陆泽……觉得他不像在整她,好像真的只是很想把腰带上的死扣解开……不是大哥,你执着的地方怎么这么奇怪?
“陆泽,你解开我穴道,我自己解腰带,然后装作是你解开的,行吗?”沈忱磨着牙哄道,心想只要这货一解开她的穴道她就一剑劈了他!
陆泽:“算了,本座服了!”
我也服了!沈忱心想。
“解不开,算了!”陆泽站起身,手伸向沈忱的衣领,直接……撕开?!
沈忱惊得眼睛变成了铜铃。
她觉得有必要、非常有必要,让眼前这位,明白何谓男女有别!不能因为自己平日里喜着男装就真把她当男人看了,这说绑就绑、说撕就撕、说脱就脱,太乱来了!但……陆泽又不是有什么坏心思,这沈忱是知道的。她不想疾言厉色话说得重伤到陆泽,但又必须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女子,以后不可以这样!该怎么做才合适?只能……
演!
沈忱开始憋泪……
她的头缓缓垂落,声音变得柔弱哽咽:“我……是女孩子啊……”
闻言,陆泽跟被雷劈了一样定在那里,手上不敢再有动作。他低头看向沈忱,沈忱也低着头,不知道沈忱怎么了,陆泽赶紧捧起沈忱的脸,与此同时,两滴晶莹的泪珠从沈忱眼中滑落,划过苍白的脸颊,滴到陆泽手上。
眼中噙满泪水,沈忱神色无比委屈:“陆泽你……你是在羞辱我吗?”
陆泽吓得跟个冰雕一样,一动不敢动,话也不敢说了。
沈忱又垂下脑袋,抑制不住地抽泣,身体还不住地颤抖,还伴随着吸鼻子的声音……
陆泽僵直地站在那儿,眼前沈忱的样子:双手被绑住挂在墙上的铁钩子上,衣服被大力撕扯开漏出洁白的肌肤,衣衫不整,发丝微乱。因为被点了穴动不了,身体又站不住,整个人全靠手腕上绳子的束缚挂在那儿,身体因哭泣止不住地颤抖……
这……
这不就是陆铭那些画本子上柔弱美人被强行那什么……那样、那般后……什么的画面吗?她这样子……是我弄的?陆泽吓得后退了一步,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环顾四周:不是我还能有谁?可……可我是怎么把她弄成这副样子的?等等!刚刚阿忱说什么来着?“我是女孩子啊”“你是在羞辱我吗”……
陆泽意识到了沈忱在意的点,额上不由地冒出一层冷汗。
赶紧把人从铁钩子上放下来,沈忱朝前面栽去,陆泽赶忙扶住,把人带进怀里,也顾不上地上脏,坐在地上,让沈忱倚在自己身上,用最快的速度解了她的穴道。
穴道解开了,沈忱却依旧在那里梨花带雨地哭,身体还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这副柔弱可怜的样子……陆泽看在眼里心里已经很自责了:人家三番两次强调自己是女子,什么意思不明白吗?自己怎么就……陆泽对自己有些生气。平日里自己惹沈忱生气了,她不是翻他白眼就是追着他打,现在却……一直在哭。这么委屈?陆泽默默又回想了一遍刚刚自己的举动,越想……脑瓜子越是嗡嗡的!
虽然习惯了把她当成弟弟,可人家毕竟是女儿身!
这可怎么办?陆泽长到这么大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话都结巴了:“阿忱,你不要哭了……我发誓……我没有半点儿羞辱你的意思……真的!”
陆泽:“忱儿,你……你别哭了……我真没有轻薄你的意思,我发誓!”
陆泽:“阿忱我错了,对不起……你不要哭了……我今早走太急没带脑子,做的事……荒唐!阿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行吗?”
沈忱险些没憋住笑出来。陆泽心慌意乱的,哪有心思留意沈忱的表情,当然也就没看到她扬起的嘴角硬压下去的那一瞬间。
陆泽:“你我相识多年,我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我断然不会做……欺负女子的事情!又怎会羞辱你?真没这意思!就是……就是那个结解不开很难受啊……你信我啊!”
沈忱听启教弟子说过,陆泽除了对自己的师父认过错,还未对任何人服过软认过错,他是典型的属死鸭子的,即使心里知道错了嘴上也死不承认。
现在这般……想必“男女有别”四个字确实过脑子了。行吧,那我收一收,戏也不能演得太过。
沈忱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睁开泪眼婆娑的双眼。陆泽那英俊、邪魅、狂放不羁的脸上难得出现这样的表情:脸色发红,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样子,不知所措地看着沈忱……
沈忱:“那你……以后不可以……解我衣服、撕我衣服、扒我衣服!腰带也不行!”
陆泽点头:“好。”然后又问了一句:“那如果你受伤了呢?”
沈忱:“那也……不许!”
陆泽继续点头:“好。”
沈忱:“以后不许……点我穴道,绑我!”
陆泽再点头:“好。”
沈忱:“以后不许……打我、凶我、欺负我!”
陆泽:“我没有!”
沈忱:“你有!你打过!你还凶过我、吼过我!你仗着……武功比我好,经常欺负我!哇……我不愿意去的地方……你老是扛起我……就走,可是……头朝下,好晕,难受,想吐!你就是老仗着力气比我大,欺负我!呜呜呜……”
沈忱惨兮兮地哭着,陆泽觉得自己哄不好她,心里想着还是先都答应她好了。
陆泽:“好,以后绝不动手,绝不凶你、吼你,绝不……欺负你!”心里忍不住在想:偶尔欺负一下也不行了吗?那要少多少乐趣啊!
沈忱:“拉钩!”
“拉钩。”陆泽不情不愿地拉了钩:“好了,先换上衣服!”
沈忱:“不换!”
陆泽刚要冒火,又自行强压下,硬挤出个笑看着沈忱。
“需要钱。”沈忱停止了抽泣:“我想给他们建个像样的村子,至少……有个像样的家。本小侯爷是有钱!可我现在是个死人,突然冒出来……不合适,就只能……”
“你不必考虑钱的事。我已经让喀莎(凌虚邈的鹰)回启教,让凌虚邈尽快拿钱过来,别说给他们建个村子,就是建个府宅也绰绰有余。”
沈忱:“……”
陆泽把衣服递过去:“现在可以换上衣服了吗?”
沈忱接过衣服:“就当我先借你的,等我回东离后还你。”
陆泽轻笑:“不必,你跟我客气什么?”
沈忱:“不行,要还,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行了,你先去把衣服换了,看着别扭。”陆泽边说边把沈忱推了进去,拉上帘子。
事事儿的!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了?变得这么多事儿!小时候多可爱!给块糕点就能哄走,又乖又软又可爱,生起气来也跟撒娇似的……再瞅瞅现在!跟个刺猬似的!就会对着自己张牙舞爪!还会哭!还会咬!还会跑!真是,除了还保留了一丝丝可爱以外,小时候的优点全没了!
扔了算了!
现在想想,刚刚自己属实有些窝囊,自己堂堂一教之主,小半辈子横行霸道惯了,竟然要跟一小孩儿在这儿保证半天,有什么好保证的?想想刚才自己那怂样,越想越来气!以前是觉得小孩儿乖巧可爱有意思,这么好的娃娃自然要护着!又那么软、那么脆弱,自然是要放在手心里疼着了!
现在呐?峨眉山的猴子!难怪她师兄不要她了,换我我也不想要!
“换好了,走吗?”沈忱撩起帘子,走了出来。
嗯,这样顺眼多了!陆泽满意地点点头。咦?
陆泽:“你玉佩呢?”陆泽记得沈忱自小腰上就坠着块玉佩,怎么没了?
“卖了。”
陆泽眼皮跳了跳:“我去给你拿回来,这个也不卖。”
沈忱一把拽住陆泽:“不在这儿。”
陆泽:“嗯?”
沈忱:“这家店小,他们说没有那么多现银,我只好去繁殷的店铺卖的。”
陆泽:“这些人跟你非亲非故,萍水相逢而已,至于吗?”
沈忱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不是捡回来了一条命吗?想多做点好事行善积德……”
陆泽沉默了。半晌,他淡淡笑了,走过去一把抓住沈忱的手:“行吧,沈小善人,走,咱们去行善积德!”
沈忱也笑了,跟着陆泽走了出去。
五日后,凌虚邈送来了银票。
大家开始干活,准备建一个像模像样的家。
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忙碌、十分劳累,但大家都很开心。
这一日,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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