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卡尔与奥古斯汀悄然落在这条街最高建筑的屋顶。卡尔居高临下俯瞰，只见一个身披斗篷之人在街道一侧疾驰，而有十四人从街道前后包抄过来，很快便将斗篷之人团团围住。
一阵怪笑传出，紧接着数条黑影从斗篷下蹿出。卡尔定睛一看，那黑影竟是手腕粗细的毒蛇，蛇口大张，扑向那些牧师。
“神说，火焰驱散黑暗！” 牧师们吟唱起来，大团大团的火焰凭空出现，照亮了周围。同时，数人举枪射击，伴随着枪响，子弹击中毒蛇，蛇头瞬间炸开。
“神说，永恒之光驱散邪恶！”
大片大片的光晕汇聚，如几道激光射向斗篷人。眨眼之间，斗篷被撕烂，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蒙着眼睛的男子。任谁一看便知，这人是帝国殖民地的土著，深色皮肤，紫色长发。诡异的是，这名土著的发丝仿佛活物一般不停地抖动弯曲。
卡尔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土著的发丝真像一条条小蛇！“那个是羽蛇的信徒。” 奥古斯汀指了指卡尔所关注的人，介绍道，“羽蛇并不是真正的神明。按照这个星球的说法，它只是序列 1，只差一步便可升入星空，点燃神火。信仰成就了它，也污染了它。”
奥古斯汀略有感慨，信仰既是锚点，也是毒药。这个星球的成神之路，即便能让人临近神座，但坐上神座的存在也是带有污染的。
奥古斯汀之所以会来体验这个星球的人类生活，是因为这里的人类十分有趣，与其他星球的生命截然不同。“那是永恒之神的信徒。” 奥古斯汀指了指正在与蛇发男激战、使用木枪十分熟练且团队合作流畅的牧师们。
“永恒之光牧师？” 奥古斯汀的介绍让卡尔惊讶了一下，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审判骑士呢，没想到会是牧师。
“永恒之神的信徒只有牧师，但牧师中也有战斗职业者。永恒之光成神于第二纪，也就是人类历史上的白银时代。” 奥斯汀回忆了一下，笑了。
卡尔有些惊讶，奥古斯汀平日也会微笑，但那种微笑是浮于表面的，是礼貌，是伪装。而这个笑容却很真实，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
“永恒之神有问题？他不是正神吗？” 卡尔有些好奇，即便下方两方人员已经战斗在了一起，甚至还从旁边的空屋中闪出了三个埋伏的蛇发男，表明这其实是个反包围的陷阱，也无法吸引卡尔的注意力。
“祂是真正的序列 0，也是现在这个星球信徒最多的神明。” 奥古斯汀嘴角微微上扬，加深了这个微笑。
“他本是第一纪末期的人类，当时正神中占主导地位的是光明之神。当时几位神明爆发了神战，本是光明之神座下天使的永恒之神趁机窃取了光明之神的权柄与信仰。光明之神陨落，永恒之神诞生，但他被光明之神诅咒，沾上了污染，永恒之神成了永恒之光。”
就为了观看那一场好戏，本是路过这颗星球的奥古斯汀本体在这个星系停留了三百年，直到永恒之神登临星空，成为正神，然后困在了这个星系，成为永恒之光。奥古斯汀本体才心满意足地继续接下来的旅行，并因为对这个星球的一丝好奇，将一部分投入这个星球体验人类生活。
“永恒之神，永神之光，嗯。” 卡尔默念着这两个词，相似却又不同。突然，金纳西背面的图案闪入脑海，一个太阳中有一只眼睛的图案。
“太阳！” 卡尔惊叫出声。理论上声音应该能被下方的人发现，但下方打成一团的人根本无人抬头。反应过来的卡尔若有所思地看向奥古斯汀拉着自己的手。
“我们看似站在屋顶，但实际上处于另一个维度。就算你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的战斗也不会影响到你，他们也看不到你的存在。” 似乎怕卡尔不明白，奥古斯汀打了一个比方，“就像你在看一本很有趣的故事书。”
卡尔突然明白了神明与人类之间巨大的差距。而对于自己吓到了卡尔，奥古斯汀也只是笑了笑。
“三百年的神战，两个纪的信仰，足够人类更新五六代人口。光明之神被人遗忘，永恒之光占据白日天空。” 奥古斯汀似感叹，似嘲讽，“如果永恒之光无法根除身上的污染，祂将永远困于太阳之中。”
下方的蛇发男被逼急了，扯下了蒙眼的黑布条，露出了一双黄色的蛇瞳。头上活动的发丝在这一刻真的变成了一条条小蛇。几个与之对视的牧师在下一刻变成了灰色的石像！
“闭眼！” 一个牧师大吼，同时也闭上眼睛，大声吟唱，“永恒之光，驱散邪恶！”
激光凭空出现，下一刻击中一个蛇发男。蛇发男发出一声惨叫，连躲都来不及，倒在地上，成了一具焦炭。其他几个蛇发男扑倒在地，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变成了一条条黑色巨蛇。发丝断落，成百上千的小毒蛇同时落地。大蛇物理防御奇高，力量巨大，毒液具有腐蚀性，还能喷毒雾。小蛇不仅数量众多，速度快，动作十分灵敏，而且拥有剧毒，只要被咬一口，十秒之内便会中毒身亡。
好好的一场超凡对战，在眨眼之间变成了狂蟒之灾。不到三分钟，便有四位牧师中毒而死。
“他们都是羽蛇的祭司。一旦摘下眼罩，拥有石化的异能，他们能变成蛇，但这种变化是不可逆的。一旦变化，就算侥幸活下来，他们也将是虫豸而不是人。” 奥古斯汀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赞赏，“他们是狂信徒。”
就在卡尔以为羽蛇信徒会屠杀掉所有牧师之时，又有一队人出现，是皇家警察。一枚枚□□扔了出来，把整条街道弄得火光冲天。还处于实验阶段的机枪被抬了出来，“哒哒哒”，破魔与净化子弹仿佛雨点一般倾泻而下。
皇家警察大都是序列 9 与序列 8，比不上牧师与羽蛇信徒，但在重火力加持下，皇家警察呈现出一种压制趋势。
卡尔还注意到，不只白袜街，其他几条街也有火光出现，显然战斗不止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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