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艾布??卡西欧似乎意识到卡尔并不好惹，很快便收起了诸多小心思。自此，卡尔与奥古斯汀小少爷的校园生活归于平静。
他们的校园生活虽平静下来，但校园霸凌现象并未消失。尤其是马术与战斗课程正式开展后，课堂上的摩擦所引发的矛盾不断延续至课下。一些品性不佳的贵族子弟急于寻找出气筒，一个月下来，很快从一年级四个班中筛选出了最好欺负的几个人。奥古斯汀每次在大厅用餐时，总能看到几个鼻青脸肿的人。
这种霸凌虽不会真正伤人，却让人疼痛难忍，且十分丢脸。而贵族最为看重面子。
奥古斯汀小少爷所在的一年级（A）班学生出身皆是整个年级最为优越的，因此不存在霸凌现象。被霸凌最多的是一年级（D）班的学生。
不过，这些小冲突奥古斯汀并未放在心上，而卡尔却全都看在眼里。
一天清晨，奥古斯汀小少爷跑步归来，换下衣服并沐浴后，卡尔一边伺候他穿上学生制服，一边随口说道：“少爷，D 班的巴顿退学了。”
“是那个被欺负得最惨的小胖子吗？” 奥古斯汀伸出手，让卡尔为他穿上衬衣。
“是的，巴顿的父亲是一位伯爵，目前在殖民地康里那担任总督。但巴顿的母亲是继室，他与嫡长子兄长关系不和。”
作为陪读男仆，卡尔不仅要料理好小少爷的私人生活，还要收集各类信息，为主人拓展人脉。卡尔拥有一副漂亮面孔，只要他愿意，很容易获得他人好感，几乎能和所有男仆聊上几句。
“自己无法振作起来，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奥古斯汀评价道。
“D 班还有一个叫安东尼??亚尔林的人似乎想做些不好的事情。” 为小少爷系上扣子后，卡尔又取出一条领带。
“那个每次都被打成猪头的男生？” 奥古斯汀微微挑眉，这个男生大概是最丢脸的被欺负者，打他的人专打他的脸，甚至有一次还被人扒了内裤挂在教学楼门口的一棵树上，被来往的师生看到。
卡尔为小少爷打好领带，并夹好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领带夹，开口道：“他让男仆买了一些颠茄。”
颠茄是这片大陆上毒性最强的植物，花朵多为淡紫色，形状小巧可爱，容易被不认识的人误认为花卉，但其含有多种致命毒素，能让人产生幻觉，严重影响中枢神经。
“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奥古斯汀让卡尔为自己穿上制服外套，随后坐到床上。卡尔半跪下来，为他套上白袜。奥古斯汀的脚白皙小巧，托在卡尔手中如同艺术品一般，尤其是修剪整齐的指甲，微微带着粉色，十分可爱。
卡尔微微愣神，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未慢。
“另一位与他抱团取暖的被欺负者阿奇尔，他的男仆和一位帮厨关系不错。” 为小少爷穿好白袜后，卡尔又为他穿上皮鞋。
“这么说，学校很快就会发生大规模中毒事件？” 奥古斯汀语气平淡地问道，仿佛这件会让校长昏厥的大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要看这个亚尔林的心胸有多宽广了。” 卡尔为小少爷系好鞋带后退后几步。
奥古斯汀站到长镜前，审视着自己，颇为满意。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开口道：“我是不是长高了？”
“是的，少爷。您长高了 2 厘米，新的制服已在制作中，明天就会送到。”
卡尔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奥古斯汀长高后，便下单定制了新制服。其他便服则需要奥古斯汀前往为达那家服务的老裁缝店量身定制。
“果然青春期长得快。” 奥古斯汀看了看卡尔，又想了想自己的身高，“以后把茶都换成牛奶。”
卡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抚胸行礼，“遵命，少爷。”
日子依旧平静地流逝，只是每次用餐前，卡尔总会施展一个测毒的小法术。时间很快来到五月份，就在卡尔都以为那个人已经放弃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向奥古斯汀小少爷的午餐施展测毒法术，那杯佐餐的葡萄酒泛起了淡淡的蓝光。
卡尔不禁微微一怔，挑起一边眉毛，迅速将那杯葡萄酒移开，以免奥古斯汀小少爷不小心碰到。
在这个时代，由于缺乏洁水与污水处理设备，天然的井水或河水根本无法达到可供入口的卫生标准。没钱的平民只能无奈地饮用不干净的水，稍有资产的人则会用酿造过的啤酒或葡萄酒来代替饮用水，贵族更是将葡萄酒当作水来饮用。
卡尔把特意要来的牛奶放在了刚才葡萄酒所在的位置，接着环顾四周，已有不少人喝下了葡萄酒。
“应该不在葡萄酒中。” 这么多人，这么多瓶葡萄酒，在今日午餐之前都未曾打开，要下毒很难。奥古斯汀仅凭借人类的推理猜测了一下，并未使用特殊能力。
“毒下在杯子里，有人用含有颠茄毒素的水清洗了今天的杯子。”
卡尔在蓝光出现的那一刻，便做出了判断：“与我们无关。” 奥古斯汀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随后发现有几个人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把已经端起的葡萄酒重新放下。
奥古斯汀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奥古斯汀看着那些放下葡萄酒的人，嘴角的笑容还未完全散去，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一名学生模样的人痛苦地捂住肚子，脸色煞白，在地上翻滚起来。周围的人瞬间惊慌失措，有人大声呼喊着找医生。
众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猜测学生是吃坏了东西，有人担忧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但谁也不敢贸然靠近，只是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的到来。
学生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毫无血色。他痛苦地呻吟着，身体不时地抽搐一下。呕吐物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周围的人纷纷捂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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