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您接入副本...”
“欢迎进入副本「鸿门宴」,请努力存活”
“请玩家查看身份卡,清注意,不要引起NPC怀疑”
“副本类型:解密”
“副本难度:C”
“通关条件:活过鸿门宴,怀疑度低于80”
与上一次不同,这次副本似乎更偏向古风,谢景书抬眼,他此刻正对着一面铜镜,可以隐约看见镜中的倒影,身后一名侍女正在为他束发。
...?
束发?
过腰的长发被人握在手中,轻微的触感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一点。
谢景书不排斥长发,只是长发打理起来更麻烦而且会成为拖累,是以从未留过。
“查看身份卡。"
比起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查看任务才是重中之重。
「姓名:夜清寒,字凝霜
身份背景:宋国丞相夜潜嫡次子,七皇子伴读,与三皇子翎王自幼相识,后决裂,被先皇下诏赐婚于二皇子祈安王,即七皇子之兄,同为贵妃庞氏所出。
乾元二十年,先皇驾崩后,皇位之争持续三年,三年中双方争斗不断,民生凋敝,北方凉国正伺机南下,二皇子登基,改国号启殷,下诏令二皇子守皇陵永不回京,七皇子册封广安王,赐封地鲁,即日出京」
...这履历还挺丰富。
谢景书对同性恋倒不排斥,毕竟他自己也不那么直,但不代表他能很轻松地接受这种设定...
简而言之,对他的冲击有点大——虽然也并非无法接受。
看身份卡的间隙中,头发已经束好,他有些不习,刚想站起身,门外就走进来一个青年,身后跟着位一脸焦急的侍女。同时,他看见了那手上拿着的物件。
“还不跪下接旨?"
...?
谢景书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旁边的待女已先一步跪在地上。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很想骂两句。
他甚至没有起身,在对视中思索对策,来人有些不耐地看着他,那种眼神和态度似乎不是一个太监面对王妃应有的态度——尽管这王妃今非昔比。
“快说吧,别误了时辰。”
旁边的侍女俯得更低,那人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拉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帝归天,国丧哀哀,新君初立,承孝治邦,建陵以慰先君,浩恩以继宗庙,诣命筑造,二皇子谈允行,温良知孝,兹特此批准守皇陵,无诏不得回京。钦此。"
说的好听,真正想表达的,无非一句无诏书不得回京。
斩草要除根,但皇帝不杀二皇子,更不对夜家下手。
他抬手屈尊降贵一般接下圣旨放在一旁。
“陛下口谕,此去路途遥远,王妃不必相随,今日酉时赴皇宫参加宫宴。”
所谓“鸿门宴”大约便是这场宴会,但这鸿门宴大约不是与针对他的。
这皇帝似乎并不那么想杀夜清寒。
那人说完最后一句就要走,谢景书没有管他而是和待女说话。
“几时了?”
“此时是午时了.”
这中间的几小时,必然是有事让他们做的。
他沉默半晌,对古代那些繁碎的礼仪并不那么熟悉。
“父亲那边有什么风声么?”
那跟着进来的待女顿顿,,欲言又止,谢景书挥挥手让一旁的人出去。
“丞相那..还未有定论,恐怕要到今日晚宴知结果。”
方才焦急怯懦的神情散去,侍女单膝跪地向他汇报着。
“祈安王余党皆已下狱,即日审问,皇帝有心的晾着丞相府,广安王赐封地,待圣旨拟下,便即日离京,九皇子年幼,封燕王待成年出宫开府,如今*还住在宫中,封齐妃为太后。”
齐妃,无封号,似乎不那么得宠。
“九皇子?”
他不动声色地追问,侍女没有抬头看他,没有丝毫停顿地接了下去。
“九皇子欲起兵谋反,未果,实为软禁。”
“你下去吧。申时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侍女听命离开,谢景书开始翻找房间,夜清寒虽居于深宅,但既为皇子伴读,没点本事要跟着二皇子是不可能的。
他很快发现一处暗格,里面是几封密信和一份竹简——那是除二皇子外,所有皇子势力的梗概。
「大皇子谈允诚,瑜嫔所出,盛宠不佳,支持者难成气候,不足为虑」
「三皇子谈星同,先皇后叶氏所出,后交由齐妃抚养,齐妃原为先皇后侍女,虽皇帝无意立其为嗣,然立子以嫡不以长,内阁首辅首推人选,众望所归」
「五皇子,谈允诫,贤妃高氏所出,盛宠尚可,无意皇位,可为贤王」
「七皇子谈允其,贵妃庞氏所出,可为贤王」
「九皇子谈允合,德妃连氏所出,兵权在手,谨防谋反」
太过详细的人物名单设有记录,谢景书也只粗略提取主要内容看了眼。
但他在密信中看见一封与其内容相近的信,其中有二皇子的信息。
「二皇子谈允行,贵妃庞氏所出,圣眷甚浓,然非嫡非长,若得众臣相效,则不足为虑」
值得注意的是,这封信似乎并没有被送出,也是唯一封由“夜清寒”写下的信,落款乾元十九年春。
其中几句让他尤为在意,他将这封信单独收起,继续查看其他的,信中大多是朝臣的把柄,以二皇子势力为主,唯有一封特殊。
「凉将南下,慎行」
没有落款。
他将信收起,唯一将那两封与众不同的带在身上,随即到旁边的书桌上,抽了几张纸。
此时正是深秋,房间内生着暖炉,他将写着字的纸丢入火中,看着他们被焚烧殆尽。
门外有人叩门。
“已过申时了。”
“进。”
真正的考验刚刚开始。
坐着马车到宫门,他披着大氅下车。
这鸿门宴上 也不知有多少玩家?
他来得算早,环视一圈后旁边的小太监赶忙过来带他坐下,他坐在皇亲的席位上,也是离皇帝最近的位置。
这夜清寒和皇帝的关系怎么看都不寻常。
其实仔细想来,他能大致推出故事线,夜清寒虽为七皇子伴读,却与三皇子私交甚笃,而先皇不愿意看到这点。不愿他——或者说丞相府站队与三皇子,他属意贵妃所出的二皇子,赐婚一举实为将丞相府与二皇子绑定,夜潜与其妻琴瑟和鸣,一生未曾纳妾,还育有一子夜风,对夜清寒这个小儿子更是百般疼爱,三皇子本就为嫡长子,若丞相府与内阁共同相助,则无人能出其右。
夜家也算是世家大族,满门的文曲星,而独夜风一人是武曲星,如今驻守边疆,凉国将南下,恐怕生死未卜,夜清寒是乾元二十年的状元,本应入仕前途无量,却被先皇断了入仕之路。
正看着桌上酒杯出神,忽然有人拿走了身前的酒杯,那身着龙袍的皇帝凤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他,他站起身弯腰简单行了个礼。
“爱卿今日来的早了些。”
皇宫内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他明知夜清寒来得早,却作旧踩着最后几个进来。
“恐误了时辰,索性提前来了。”
他答的冷淡,皇帝的面色也冷了些。
重新坐回座位上,翎王登基后册封了从前的旧人,当今皇后是内阁首辅之女,但不如说只是皇帝的棋子。
七年之后的故人相见……他应该摆出什么态度?
乐师在旁弹奏,身处主位的皇帝却始终一言未发,众人只得小声交谈,坐在谢景书身边的是七皇子,今年已年及弱冠,却并未封王,先帝死了三年了,如今新皇登基,下一个处理的大约就是他。
皇帝忽然轻叩桌面吸引了众人注意,一旁的太监拿着圣旨走到一旁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谈允其,德才兼备,克勤克俭。今册封为广安王,赐之金册金宝,以藩屏王室。钦此。”
七皇子跪在地上,沉默半晌,抬手接过圣旨。
“...臣接旨。”
“若无要事,七弟便明日离京吧。”
“是。”
广安王将圣旨交给侍从收起,坐回谢景书旁边,谢景书此时在观察那些看上去像玩家的人,忽然门外有人进来,他余光观察了片刻皇帝的神色,和众人一起看向那人。
“九弟今日..怎么如此僭越?”
皇帝看着他走向座位,他也不行礼,但皇帝的语气称得上温和。
谢景书是最熟悉这种手段的人。
那人的动作忽然顿住,脚步停下,不情不愿地胡乱朝皇帝行了个礼,出乎意料的是,皇帝没有再指责他。
“佩剑入殿,该当何罪?”
谢景书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开口,仿佛出言挑拨的不是他一般。
“皇帝对您的怀疑增加,当前怀疑度:10”
他挑了下眉,那人看上去有些不忿地瞪了他一眼,将剑交给一旁的太监。
“今日可是七弟封王的大喜之日,何故闹得不愉快呢?”
皇帝轻飘飘一句话替他解了围,那人坐到座位上,谢景书能感觉到他眼中一丝微妙的恶意。
众人很快岔开活题,场面称得上其乐融融,各怀鬼胎。
他心里冷笑着,拿起桌上的酒杯。
——这群玩家真的挺无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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