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那幅画,他走到窗边,从这里刚好能看到花园,那鸟笼安静的伫立在花丛中,被彼岸花簇拥着,藤蔓缠绕而上,洁白的月季盛开着,他没有多看,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相框,拉开旁边的衣柜,里面有几件西式风格的衣服。
看过房间布局,他走下楼,从正门出去刚好就是花园,他看到一个人正在往中间的鸟笼走,另一人站在花园外看着,一切都很顺利,他脚步微顿,将目光放在那不知死活的玩家身上。
NPC给的指令不一定对,这需要他们自己去查证,但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做,就是找死。
他看着那人走到鸟笼前方,刚抬手去碰,却在触上的前一瞬掉了脑袋,手也像被人凭空砍了下来一般,身体掉落在地上。
谢景书没有看见有任何东西接近他,不过...
这就好像是一个木偶,肢体早已破碎,只是在操控者所需要的时候散架来让故事达到**。
鸟笼上的花更加艳红,他移开视线。
【真有人进花园啊】
【送人头】
【这个本花园有什么讲究来着?第一次看】
【前面的,这个本白天花园危险晚上花园安全,细品】
【所以晚上出门约等于找死】
谢景书围着庄园走了一圈,这庄园占地不算很大,也可能是因为省去了更多不必要的功能的缘故。
他站在庄园中心的建筑,那个城堡的背面,这里盖着一座教堂,他抬头,教堂上挂着一个钟,再往上却是一个倒十字架。
钟已经指向三点,他没有走进教堂。
这么做太危险。
月影一个人走在一楼西侧的走廊上,旁边的画上是一个黑发的男孩,随着她往前走,男孩越来越成熟。
但她总觉得画中人在笑,看过去却一切正常,如果不是她的错觉,那男孩的笑容似乎在扩大。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向前走,走廊尽头是一扇门,门上挂着幅画,她却始终看不清画上内容。
她好像走了很久,也好像从来都在原地,她回头,惊觉身后是一堵墙,再回去看画,方才一切好像都是她的错觉,身后的墙重新变回原样,她不敢久留,匆忙离开,回到房间,她的房间可以从窗口见到后方的教堂。
钟已经指向了5点,她看见谢景书站在教堂门口,转身时,她和谢景书身后一闪而逝的黑影对上视线。
那是什么东西?
七点,庄园主准时走进宴会大厅,剩余七位玩家都暗示到场,谢景书感觉他看上去有些遗憾,管家拿着面具让他们挑选,谢景书拿了一个黑色的面具,并不太大,只将眉眼遮住,却能让人生去辨识度。
“各位带上面具,我们来玩一个小游戏。”
庄园主手上同样有一个面具。
“在人群中寻找你们的舞伴吧。十分钟后,舞会便会始。”
庄园主带上面具,空旷的宴会大厅中突然出现带着面具的人们,他们被人群冲散,这些忽然出现的人,除了面具颜色外,没有任何区别。
面具一共有三种颜色,都由黑白构成。
十分钟寻找舞伴。他方才记下了月影和庄园主的面具,但这里有太多重复的颜色了,他一时半会也分不清。
七个玩家,两两一组也一定会有人落单,如果选了那些突然出现的人影会发生什么?
谢景书在人群中走着,周围在寻找舞件的人不止六个,他无法依此判断,月影带的是黑白面具,庄园主是黑色,他留心观察着这两种人。
五分钟,他不想等到最后一刻,走向一个带着黑白面具的人。他伸出手,没有多说,那人便搭上手,黑色的手套融绝了触碰,在找到舞伴的一瞬间,周围的人影消失,空荡的宴会厅中仅有两人。
十分钟过去,七人都找到舞伴,还在场内的有十个人。在庄园主摘下面具,示意他们也这么做。
他选中的是月影。
摘下面具,柏云和粉色小羊一组,剩下三人都没能选中玩家,那些被他们选中的“人”皮肤惨白,看上去却颇为兴奋。
那些人带着舞伴踏入舞池,谢景书同样跟上,月影却不如此那么轻松。舞池的角落有一架钢琴,自己演奏着乐曲。
“我不会跳舞。”
谢景书看着其余几人,被强行带着跳舞,完全跟不上节奏的样子,虚搂着她。
“手搭着肩,跟着我就行。”
他的动作不慢,但有旁边那些人的衬托,称得上贴心,月影勉强跟上。
十分钟,谢景书在心中算着时间,音乐停止,他看了眼庄园主,立刻松手自顾自下去。
但这会不是抱怨的时候,他和走下来的三人看向舞池上依旧在跳舞的玩家,那三个人仿佛不知疲惫一般,拉着他们继续,庄园主好整以暇的看着。
三十分钟,他们还在舞池上,那三个人好像更加兴奋。
七点五十左右,此时是夏日,最后一缕阳光照出宴会厅,阳光消失的那一刻,灯忽然熄了,在突然的黑暗中,他听到异样的声响,但转瞬即逝。灯很快亮起来,那三人已经不见。
三个玩家仍然在舞池中央,还保持着舞步,表情却不像什么都没发生。
瘾君子吸毒那种如梦似幻的表情。
起初没有人贸然走过去,直到其中一人直接倒了下去,粉色小羊是第一个走上去的,月影刚要跟上,谢景书忽然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月影脚步微顿,也没有回答,谢景书越过她走了过去,他愿意挑拔,粉色小羊也给了他破绽。
他一开始就很疑惑,或者说,他不明白月影对粉色小羊这么照顾到底是图什么。
刚开始他以为是爱情,她们两个或许是一对,但他很快感觉不合理,月影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在初见时就能惊艳他,月影靠的不是那张脸,而是她的独,也许他是一个传统的人,即使在今天,已经有很多女性在一些行业拥有成就,对他而言,他依旧认为女人无法带来助力,她们比寻常男性更细心,能更好地处理一些事情,可感性、体力、身体素质注定他们之间的差距,她们需要被放在被保护的地方。
谢景书不需要有人比他细心,比他想得更多,这会让他不安,他需要的是枪,是刀,是挡在他面前的盾,甚至不需要自己的思考。
冷血,独立而强大的女人,这是谢景书对她感兴趣的根本原因。
这样一个人,真正产生爱情的时候,不该是这种反应,人是多样的,但他直觉如此并且相信直觉。
粉色小羊对她做了什么?
倒下两人已经完全晕过去,另一人终于缓成过来。
“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看倒下那两人的状态,而是看还站着的一连,带着探究。
“我也不知道,只是灯突然黑了,之后..”
“各位还是先回房间吧,明天再聊也不迟。”
庄园主打断他,直接走出宴会厅。
“我的忠告,假如八点还停留在外面,发生什么后果自负。”
..看来只能明天问了,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八点。
几人匆忙将晕倒的两人送到他们房间,然后各自回房。
谢景书坐在床上,看着对面的画颇为无语。
他好像是第一次见这个庄园主,那就只可能是覃星同络他带的麻项。
...算了。
他走到窗前,庄园笼置在黑暗中,静谧而危险,圆月高悬,银白的月光洒下,却无法照亮这里丝毫,他刚好能看到花园,鸟笼旁的碎块拼成一个人形,走进笼中,坐在秋千上荡着。
在那人影的身后,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双血色的眼睛,它望前谢景书,然后人影忽然摔到地上。
空着的秋千兀自荡着,慢慢停下。
它跑了。
但是为什么?
他坐在床边,画框中出现了那个碎成块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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