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乎乎的小姑娘被抱在陈欣博怀里，用小脸蹭着这个帅叔叔，陈欣博则轻轻揉了揉小姑娘柔软的头发，眼神里是程浩颜也曾经拥有的温柔。
程浩颜状似不经意地揩了下泛红的眼眶。
天真的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叔叔突然红了眼眶，嘟着嘴揪揪两人的衣袖，用那双水灵灵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两人看。
程浩颜和陈欣博都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如果当初那个小不点坚强一点，他们是不是也会有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像个小跟班一样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跟在身后，软乎乎地喊着“爸爸”和“爹地”。
小腹一瞬的揪痛让程浩颜回过神来，他一手按在那个微微凸起的弧度上，悄悄道：“宝贝，这是爸爸啊。”
*
拍摄的进度很快，只是身前抱一个，肚子里揣一个实在算不上轻松，程浩颜撑了把泛酸的后腰，穿上自己来时的那件卡其色大衣。
陈欣博早便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他，程浩颜拢了拢衣服，快步上前。
“找我有事？”程浩颜垂着头，有些不自然地揪着衣角。
陈欣博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快过年了，一起回家吃顿饭吧。爸妈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我想着等过了年再找机会说。”
在遇见陈欣博以前，程浩颜习惯了独来独往，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最是喜欢用孤僻或张扬的性格来伪装、保护自己，他也是一样。
不服输、不认输，才不至于让别人用那种可怜的眼光看着自己。
程浩颜其实并不习惯陈父、陈母的关心，不喜欢他们因为自己是陈欣博的伴侣而施舍给他的那份关怀，所以每到年节，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避开年夜饭这样的场合，不想两方的矛盾也因此越来越深。
他能应付得了明争暗斗，可没有家的人，唯独不懂人情冷暖。
闻言，程浩颜手上的动作停了片刻，下意识地想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陈欣博的那句“学会让步”却还是让他低了头。
“好。”程浩颜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陈欣博，语气带着些试探，“那你来接我，行吗？”
“嗯。”陈欣博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以此来掩盖自己心中的触动。
走出去不远，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还是折了回来。
程浩颜怔怔地看他在自己面前站定，胡乱把自己脖子上那条围巾摘下来，又小心翼翼地围在他脖子上。
“下次多穿点。”声音不大，甚至有点小孩子赌气的意味，可在程浩颜听来，就是可爱得要命。
程浩颜看着他走远，扬着嘴角，第一次觉得这条和他风格一点都不搭的围巾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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