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思尘在简唯旁边坐着,手里烤鱼,另一边的凤无,道"我认为,三师弟修为天赋高,所以江夫人这么严格的对他"凤无是池思尘的二师兄,最关心的也是凤无。
池思尘不以为然,嘴里吃着烤鱼,道:"这辣椒放多啦,这么辣啊"最小的师弟简唯睁着大眼睛看着池思尘,道:"三师兄,你还不去领罚嘛"
“去什么,傅夫人事多,一转头立马忘!”池思尘在侥幸的洋洋得意。
师兄凤无看着池思尘,道“思尘,你还是去吧,不然之后罚的更重了”池思尘听着师兄的教导,自己小师弟简唯的话语,看着简唯那无辜的小脸蛋儿,心软道“啊……好好好,我去我去,行吧”
池思尘抱着鱼啃,道“先让我吃饱饭!”跟个饿死鬼投胎一般。
梦云天的东方府里,夜晚的天空是黑的,月亮也是半圆。傅雨岚经过祠堂,看见跪在堂前的江忆,看了一眼,本想上前去看自己的儿子,后来又停住了脚步,狠下心走了。
“夫人,不去看公子吗”身后一个女侍卫说。
“不去了”傅雨岚甩袖走开了。留下江忆一人在祠堂前跪着,一个孤独的背影。
江忆跪在祠堂前,是中心偏左的位置,旁边还专门空出一个位置给池思尘,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每次惹事必有他俩,江忆都习惯旁边有池思尘了。
江忆看着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低着头想着池思尘什么时候过来。
一直在回忆着小的时候,自己太小,什么都不会。那时候的池思尘被江海平捡回来,昏迷了半个月才醒过来,后来两人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朋友。
池思尘小的时候就顽皮,拉着江忆上能抓鸡,下能摸鱼。江忆伤心的时候,池思尘第一个发现他心情不好的,一直逗着自己。江忆惹祸的时候,池思尘也总是自己担当,一起跟他受罚。
从七八岁的年纪,一直到现在十五六岁的年纪。江忆性格跟傅雨岚一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是说话太冲了,江忆一直没几个朋友,再加上家主继承人的身份,自己的性格也是沉稳几分,比其他同龄人还要有点成熟的。
江忆习惯了身边有池思尘的出现,有空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找池思尘。
江忆跪在地上,挺直腰板,回忆着与池思尘的点点滴滴,嘴里说着“怎么还不过来”
“师兄,你干嘛呢?”简唯看着池思尘那些火把在树丛里找着,害怕的揪着师兄的衣角。池思尘也是认真的在玩闹,似乎在这黑暗的地方找着什么东西,深夜的山上是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
突然,一个狼吼叫的声音,简唯听的毛骨悚然,害怕的双手捂耳朵,嘴里低声念叨“师兄,我害怕啊”小师弟胆子小,怕狼把自己吃了。
简唯转头看着漆黑一片,说着“师兄,你人呢!”
“小弟弟,我要……”池思尘声音低沉,嘴对着简唯的耳朵边,声音颤抖,一字一句“吃、了、你……”
简唯被吓死了,掉头要跑,大声喊叫着“鬼啊!鬼啊!”池思尘要被笑死了,拿着火把笑着,简唯反应过来,看着火把照着的池思尘,真想一拳打上去,道“师兄!你怎么这样啊!”
池思尘忙着大笑,左手提着一只鸡,右手拿着火把对着简唯说“我刚才抓鸡去啦”
简唯看着池思尘,道“师兄,你还有心思抓鸡啊,这么晚了,你还不去领罚,小心江夫把你打的皮开肉绽啊,到时候我的床位又要被你借着病号的名义霸占了”
池思尘看着小师弟,抱着他,山鸡在小师弟的耳边挂着,好生害怕。这黑漆漆一片的,路都快看不清了。池思尘边抱着简唯,说“小师弟,别急啊,我们先去把这鸡杀了”
简唯白眼都快翻出来了,要不是这天黑了,池思尘怕是一路都能看到简唯的白眼,三师兄池思尘太猖狂了,名不虚传。
祠堂对面的楼台上,江海平站在台上,看着下面儿子的背影。
宿舍里,很多师兄弟们都睡了,凤无和简唯在外面烤着鸡,简唯说“二师兄,三师兄说去领罚了,我怎么不信啊。怎么还留我们在这烤鸡啊?我们不是已经吃过鱼了吗”
凤无帮忙着,说“还能给谁吃”使了个眼色给简唯,简唯似乎也懂得了他的意思。
夜深了,江忆跪着也要睡着了,这时候,门慢慢的打开了,一个黑影子走了过来。江忆似乎注意到黑影子,瞬间清醒般,下意识拿起剑鞘转身。
发现是池思尘。
池思尘蹑手蹑脚走过去,看见拿起剑鞘的江忆,然后也跪在了一旁,“江忆”声音玩闹,顽皮。江忆看着池思尘,不耐烦的说“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江忆好几天没见池思尘,偷偷打量着他,偷偷小声的问他“你这几天都去哪了?”江忆不怎么喜欢跟人说话,打交道,但是对于这个小尾巴一样的池思尘,他开口了。
“摸鱼,打山鸡”池思尘说,他喜欢这样,不怎么喜欢每天练功,待在一个地方,一个人安静这么久。江忆也猜到了,这几日被母亲逼得天天练功,但是,自己不想学,谁来了也没办法。
池思尘看江忆一个人在那里练功,自己也不忍心打扰他,所以只顾着自己跟师兄弟们一起去打猎去了,这才是池思尘爱好的事情。
江忆没说什么,池思尘就这样,之后江忆又慢慢挪到池思尘旁边,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又说“怎么这么冷”池思尘以为江忆再说他自己,便回答“你冷了?”
江忆转头,看着池思尘,道“我说的你。”
池思尘停顿了一会儿,江忆又说“我一直待在这,屋里不冷。”
池思尘笑了笑,道“我刚才出去抓鸡啦”江忆听到说自己从小就喜欢的山鸡,但是傅雨岚碍于身份,总不让人知道一堂堂家主之子居然喜欢吃山□□。江忆笑了笑,道“只有你会大半夜出去抓山鸡。”
池思尘笑着,说“江忆,等会儿去吃我烤的鸡呀!”江忆转头回去,没回答,心里也默认了。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傅雨岚走了进来,声音大,池思尘转头,看见傅雨岚的气色不好。而江忆似乎已经猜到母亲来了,跪的更挺直了。
“江夫人。”池思尘对傅雨岚的尊称,毕竟自己也才是一个他们家的一个弟子而已。而江忆不一样,他是傅雨岚的亲生儿子。
夜深,屋里点灯,在这祠堂里,只有傅雨岚、江忆、池思尘三人。极其的安静,安静让人害怕。池思尘看着傅雨岚,而江忆却是低着头。
傅雨岚站在他们面前好久,一改往日的严厉,道“再过几日就是去云周听学的日子,到时候江忆以及……”傅雨岚望向池死尘,又道“几个弟子,一同前往云周……”
看着这两人,傅雨岚不忍再说多少了,临走之前转头看着两人,道“再跪半个时辰就回去睡觉吧,夜深了,冷。”说完就开门走了。
江忆和池思尘松了一口气,池思尘抱着江忆的肩膀,道“好好去哦,有什么吃的,带回来给我们分享分享。”江忆听他的语气,像是不去的样子,道“你不去吗?”
池思尘又道“能有我我就去呗”池思尘笑着,江忆又道“我……”池思尘听他讲话,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推搡着“你说什么,能不能大声点?”
江忆又小声说了几句,池思尘没听见,道“不是吧,这几天没见你,你话都不会说了?”江忆干脆不说了,道“没什么!”
池思尘不理解,江忆说什么了,也没当回事,继续跪着。灯在熊熊燃烧着,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这时候,江忆准备好了,开口道“其实,我想说。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的,因为……”
江忆一转头看见池思尘在昏昏欲睡,恨铁不成钢,一个肘子击打在池思尘的肩上,池思尘瞬间清醒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道“江忆,你打我干什么!”
“因为只有你跟我关系好。”江忆说完话了,池思尘不理解,道“什么啊?你打我,然后说我跟你关系好?”池思尘都快哭出来了,躺在祠堂前,装死,顺便睡过去了。
江忆要翻白眼了,不对,他已经在翻白眼了。
“真能睡”江忆说。池思尘还在地上死睡着,不为所动,江忆听没动静,看来真是睡死过去了。
江忆见他睡着,自言自语说着“小时候就你跟我玩这么熟了吧,旁人都不敢与我说半分话。我好像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却有这么多朋友。”
江忆憋了好久,这么多年就这句话是真话了吧,他想。
夜色总是这么美,祠堂前,一个跪着,一个躺着。一个家主,一个家仆。身份的悬殊,却没有让两人有嫌隙,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门外的傅雨岚听着这动静,身后跟着两个女侍卫。可能是听够了吧,傅雨岚站了一会儿,也走开了。这时候,看见了站在台上的江海平,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各自走开了。
就这么一夜,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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