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哥，是我。”
莫提雅从厕所出来，手里扛着一个拖把。
金胧眯起眼睛，想笑又憋着。
虽然这一幕看起来很滑稽，但他还是继续听她狡辩。
“我是这里的护工。”莫提雅尴尬地笑了笑，“想不到这么巧，还是宋总的母亲。”
金胧敛着眉，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他温柔地安抚着老太太，“大姨，我明天还有课，先回去了，改天来看你。”
说罢，转身又对莫提雅说：“我有车，送你一程吧。”
莫提雅点点头。
二人离开医院，上了金胧的车。
起初，莫提雅企图打破平静：“小提琴演出是什么时候？”
金胧回答：“下周末。”
莫提雅点了点头。
“你怎么认识大姨的？”
“我……”
“我看到了，那天。”
莫提雅心知肚明，就是她藏在柜子里的那次，宋延明离开后，金胧听到了她的声音。
莫提雅：“那天……你全看到了？”
金胧点头。
他情感细腻，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金胧也知道了，这段时间，都是她在照顾老太太。
莫提雅：“胧哥，我也不想瞒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告诉宋总了。”
金胧：“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提雅心一颤。
大概金胧已经猜到她和宋延明的关系了。
准确说，那天在咖啡厅，他已经察觉到两个人有些不自然，还有莫提雅看宋延明的眼神，那种渴求中带着盲目的崇拜，他也曾在无数女孩脸上看到过。
“提雅，你信得过胧哥吗？”
金胧把车停到一边，打开空调。
“嗯，信得过。”
“你这样做，很危险。”金胧说，“我表哥毕竟是个商人，唯利是图，他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当然，你如果离不开，暂时可以跟着他，但如果你走心了，就不怕自己受伤吗？”
莫提雅沉默了。
她知道金胧的意思。
金胧有些可惜地叹息，“上次你找我，说是佳蕴推荐的朋友，我还以为，你是个基督徒，本来想带你去教会的，但是现在我发现，你并不是，你只是需要一个神明给你安慰，就像拜神像那样。我理解，所以也不为难。”
“我知道，”莫提雅哑声开口，“但我……我控制不住。”
金胧叹了口气：“这些年在他身边，我见过太多你这样的女孩，如果你跟她们都一样，我什么都不会说，可是……”他抬头，看着莫提雅那张脸，像极了一个人。
“我总觉得心里发慌，如果被发现……”金胧的声音恢复了柔和，“罢了，也许是我想多了。”
莫提雅再也绷不住地哭了，“胧哥，你知道吗？我和他的关系，是不能见光的，我很痛……”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控制，还是忍不住颤抖：“我明白你说的，但有时候，我就是没有办法……”
“好吧好吧，我不是要凶你，哭什么，哎……”
金胧最受不了女孩子哭，递给她一张面巾纸，重新启动车子，“你照顾大姨的事情，我会保密。但你也要为自己打算，别被他发现了。”
莫提雅擦擦眼泪，点点头。
“回去拉琴吧。”金胧说，“有梦想就不要放弃，他不希望你担当他的辛苦。”
莫提雅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我能看出来，其实你并不想当网红，你只是太寂寞，希望能被看见。”金胧鼓励她，“莫提雅，你的音乐才华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不要让它被任何事情埋没。”
“谢谢你，胧哥。”莫提雅感激道，“我会记住你的话。”
暑假一大半时间都是在上海过的，她回到Q市没多久，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天，她整理行李箱，一颗药片从衣服兜里掉出来。
看着药片，莫提雅丢地上，用力去踩，踩成粉末，在用湿巾擦干净。
回北国的前一天，莫提雅登机前，给宋延明发了条短信。
还是像半年前那样，刚下飞机，他的人就来接机了。
莫提雅上了车，却发现后排空无一人，她问：“宋叔叔怎么没来？”
刘勇说：“宋总有事没处理完，要我们来接你。”
莫提雅没有想太多，她安置好行李箱，晚上宋延明回到别墅已经十一点了。
一进门，听见厨房里有餐具碰撞的声音。
“提雅？”
宋延明拉开厨房门，眼前的一幕给他惹笑了。
莫提雅穿着酷似女仆装的围裙，像个小厨娘似的，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一股温馨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么开心？”
宋延明走进厨房，随手拍了一下莫提雅的屁股。
莫提雅像一只小鹿，蹦跳着迎向他，给他拿出来刚买的拖鞋：“开心呀，宋叔叔，我给您做饭好不好！”
宋延明有些惊讶：“你还会做饭？”
莫提雅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能不会做饭，而且为了能让宋延明吃得开心，她还特意去软件上学习各种烹饪技巧。
她用筷子夹起一块烹饪好的肉，蘸上酱汁，送到宋延明的嘴边。
“好吃吗？”
宋延明尝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莫提雅笑得心花怒放，一双眼睛明亮剔透：“真好！”
宋延明坐到餐桌旁，开始闲聊：“这个暑假，你都在忙些什么？”
莫提雅紧张了一瞬。
犹豫半响，企图搪塞过去：“我……没做什么，就是陪家人啊。”
宋延明挑了挑眉：“你半个暑假都没回家，怎么陪家人？”
莫提雅支支吾吾：“我……”
她实在编不出来，回头望向男人，却发现宋延明的脸色微微冷了下来，语气依旧从容：“少装蒜。你是怎么认识金胧的？”
听到这个名字，莫提雅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调整过来，低声回答：“胧哥，是我哥哥的朋友。”
宋延明不由地调侃：“呦。胧哥都叫上了？”
莫提雅低下头：“宋叔叔……”
“回国没事干，跑到医院里，你不练琴了？”宋延明说，“专业刚好一些，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熟悉的压迫感袭来。
金胧不可能告密，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莫提雅瞬间感觉不妙，她放下手中的餐具，怯怯走过去，拉起男人的手，“宋叔叔，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你没必要这样。我早就和你说过，跟着我，不会亏待你。”宋延明语气加重，“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男人下嘴如下刀，哪怕是简单的几句话，对莫提雅来说，都犹如晴天霹雳。
“莫提雅，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宋延明彻底拉下脸来，“怎么，想当网红？”
男人冷笑一声，“实话和你说，以你现在的资历，混互联网只能靠擦边博眼球，每天后台都是些脏东西给你发的私信，你不嫌恶心吗？”
他捏了捏她长茧的手指肚，“老子给你花钱，让你跟北音的教授上课，是让你用这双手做保姆的、还是用来挑逗男人？”
她知道宋延明的脾气，一旦他开始追究，事情就不会轻易结束。
莫提雅深吸一口气，趁男人还没有甩开她，用力抓着他的手，轻声细语：“宋叔叔，我只是想多学点东西，照顾您母亲也是个意外，我并没有忘记我的音乐。”
宋延明甩开她的手，目光锐利审视着莫提雅，沉默片刻，然后说：“提雅，我欣赏你的韧性，但你必须明白，你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宋延明没再说话，转身就要离开厨房。
忽然，莫提雅健步上前，抱住男人的腰。
“宋叔叔，您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凶我呢，我做这些事情，只是因为我害怕。”
宋延明肩膀一颤，转过身来，揉搓着她的脑袋，“怕？”
“……”
“你还能在这个房子里和我说话，就不用担心。”宋延明抬手托起她的下巴，“如果真的怕，那么你早就该怕了。”
说完，他毫无预兆地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莫提雅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天晚上，宋延明非常粗暴，折腾到两点多。最后莫提雅疼到下不了床，半死不活的时候，宋延明把她抱进浴缸，给她洗澡。
看着少女楚楚可怜落泪，宋延明捏着她的下巴，手中的力气是声声警告：“宋叔叔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早该知道这一点。”
莫提雅眨眨眼，几颗水珠从睫毛落下。
一直以来，宋延明这方面都是比较考虑她的感受的，从来都没有这么粗暴过，也没有这样把她弄疼，这是第一次。
莫提雅的心一沉，脸上淡淡的忧伤：“宋叔叔，你生我的气了。”
宋延明冷冷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莫提雅委屈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提雅，只要你跟着我，你想要的，我都尽量满足你。”宋延明抬眸，眼神是理性且冰冷，“但是，你也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他触碰她的脸，手是温热的，却散发着凉津津的寒意。
只听他加重语气，“听话，明白吗？”
“明白。”
-
从这天开始，不再吃宋延明给她的药片。
每次都将药藏在舌头底下，再偷偷揣走，所幸宋延明也没注意。
这天，莫提雅找来盛夏，将自己的全部和盘托出，并请求盛夏给她推荐最好的中药，调理身体。
虽然盛夏不理解她的行为，却很尊重她。
莫提雅开心坏了，抱着盛夏说：“你最好了！将来我用宋延明的钱给你买包！！”
盛夏将她从身上扒拉下来，随即点开手机：“先别急着买包，喏，给你看个瓜。”
莫提雅骤起眉头：“刘洋又找了个富婆？”
“而且这个富婆，好像跟宋总有点牵扯。”盛夏说，“如果你想搞定宋总，最好关注一下这件事，说不定哪天，你真能成为宋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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