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语不疑有他,“我刷到一家烤肉店,等他休假我喊他。”
“没问题,酒不能多喝,幸好我今天临时调班了,我继续睡觉,狗男人滚开。”
姜晚凝把陈泽森拖进黑名单,结果这人租在她对面。
叶清语瘫在床上,回忆昨晚的点滴,只记得回家后的场景,她好像逗傅淮州玩来着。
喝酒误事,幸而没有酿成大祸。
她踢开被子,躲避不是长久之计,最重要的是她饿了。
餐桌上,傅淮州一如往常平淡,“下周贺烨泊生日,邀请我们过去,你有时间吗?”
“有。”叶清语询问:“是不是要穿的正式一点?”
贺烨泊的家世和傅淮州相当,生日宴会不同寻常,她作为傅淮州的太太,不能丢了傅家的面子。
傅淮州打消她的顾虑,“你不用担心,我来安排。”
“好。”她负责扮演好傅太太的角色,至于她是谁,不重要。
— —
年底工作繁忙,宴会被叶清语抛在脑后,多亏傅淮州早上提醒了她。
叶清语奔波在法院、公安局和现场,反而检察院待得最少。
周五下午,她终于闲下来,被邵霁云喊进办公室。
“清语,你坐。”
“师父有什么事?”
邵霁云面朝窗户,背影寂寥,长久没有说话。
叶清语猜不出是什么事,心里惴惴不安。
邵霁云不得不开口,“跨时间周期长的那起妇女拐卖案不用再跟进了,市里和院里研判之后决定不予起诉。”
办公室落针可闻,叶清语蓦然耳鸣,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喃喃道:“什么?”
“你明白的,清语。”
“师父,我明白,我先出去了,还有几个案子等着收尾。”叶清语扯了一个笑容,只是那笑比哭更难看。
“去吧。”邵霁云没法安慰她。
她何尝不心痛,作为女人,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
叶清语深深呼吸一口气,确保自己不失态。
她麻木走回座位上,鼻头不争气泛酸,她明白,她都明白。
城市形象比当事人的苦难重要,舆论压力比当事人的苦痛重要。
但,明白和妥协是两回事。
深深的无力感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肩上,她是瀚海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渺小如她,奋力想要改变什么,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深知,这条路坎坷艰难,往往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现实比她想得更加残酷。
日落西山,太阳沉入大地。
手机备忘录提醒叶清语,晚上要参加贺烨泊的生日宴会,她缓和低落的情绪,前往工作室做妆发。
工作人员热情接待,“傅太太,你好,傅先生交代过了。”
叶清语:“有劳。”
工作人员领着她走上二楼,“傅太太,我们先选衣服,这一排偏法式古典风,这边公主裙,这一侧是温柔知性的针织裙,可以都试试。”
“这件吧。”叶清语只看眼缘,不想浪费时间,白色不会出错,无论傅淮州穿什么颜色的西服,都能与之适配。
“傅太太眼光真好,这件最衬您,一般人撑不起来。”
叶清语笑笑不说话,无非是看在傅淮州的面上,她换上白色针织鱼尾连衣裙。
兼具层次感与飘逸感,颇有温婉优雅之姿。
化妆师给她上妆,“傅太太皮肤真好,羡慕死人了。”
不知何时,傅淮州出现在镜子中,从容不迫走来,男人身穿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色高定西装,领带挺括。
斯文俊朗的脸庞,瞳仁漆黑,鼻梁高挺。
散发稳健成熟的气势。
男人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逡巡,最后定在脖颈处,白皙的天鹅颈似乎缺了东西。
“缺个首饰。”
言语中透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工作人员忙说:“我去拿。”
不多时,她们端着十来份首饰盒,齐刷刷摆在化妆桌上,供他们选择。
红宝石、蓝宝石、白珍珠的成套饰品,每一样的光泽度罕见。
叶清语说:“会不会太招摇了?别人的生日。”
几颗普通珍珠普通宝石镶嵌而成的项链,算哪门子招摇?
傅淮州启唇,“不会,太朴素旁人以为我虐待新婚妻子呢。”
新婚?结婚一年,算哪门子新婚?
叶清语随意指向珍珠,“这条吧,和裙子更搭。”她无所谓哪一条,作为附件,怎么都行。
她的选择在傅淮州的意料之中,简单低调的满珠项链,不张扬不喧宾夺主。
“听你的。”
这三个字给人误解,他们多么恩爱。
傅淮州示意工作人员为她戴上项链。
“傅总稍等,我编个头发。”化妆师按照之前沟通好的发型,迅速扎了一个低马尾。
配上珍珠饰品,与叶清语气质十分相配。
女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得不感慨,人靠衣装马靠鞍。
傅淮州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叶清语换上珍珠饰带浅口高跟鞋,视野格局不同,缩短了她与傅淮州的身高差。
从前到他下巴,现在到耳朵,不用昂头。
她的身体晃了晃,傅淮州眼疾手快扶住她,“不习惯吗?”
“我很少穿高跟鞋,适应一下。”她尝试走几步,“好了。”
汽车直达贺家别墅的地下车库,全程暖气,叶清语不觉得冷。
下车后,傅淮州屈起手臂。
叶清语没有看见。
“挽住我。”
“好的。”叶清语纤细的胳膊穿过男人的臂弯,并肩前行。
肩膀擦着肩膀,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傅淮州垂眸瞥视,女人葱白的无名指上戴了婚戒。
贺烨泊的生日宴会,在傅淮州出现的那一刻,仿佛换了主角。
对他的身边人更感兴趣,毕竟第一次见到他带女人出席宴会。
“傅总,这位小姐是?”
傅淮州轻拍叶清语的手背,“我太太,叶清语。”
叶清语换上微笑面具,对每个人笑笑。
“傅太太啊,百闻不如一见,和傅总您很般配,郎才女貌。”
“恭喜,新婚快乐,不知什么时候办酒席?能否讨杯薄酒喝喝。”
傅淮州说:“还在筹备中,确定好日子再通知各位。”
“那我们等傅总通知。”
“失陪,我去找贺烨泊。”
生日宴会的主人翁被围得水泄不通。
“我们去和贺烨泊打个招呼。”
叶清语紧紧抓住傅淮州,“嗯,好。”只有她是无意闯入豪华场的普通人。
半道中,叶清语看见了一位老熟人,汪氏集团董事长汪君承。
两年不见,无甚变化,年逾六十,保养得当,看不出实际年龄。
看到他,叶清语想到下午的案件,想到那些因强权被压下的案子。
她尽力维持镇定,不让傅淮州看出什么。
汪君承先她一步主动问好, “傅总,你好,叶检察官,好巧。”
刚刚门口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叶清语怎么勾搭上傅淮州的。
叶清语微笑,“汪总,是很巧。”
无人注意,她挽住傅淮州臂弯的手掌握成拳头,筋络凸起,指甲发白。
傅淮州好奇,“汪总和清语认识?”
汪君承笑了笑,“老朋友,旧识,叶检察官,你说是吧。”
“是。”叶清语语气平静,“令公子最近可安好?”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挑不出毛病。
汪君承冷静应对,“有劳挂念,一切安好。”
姜还是老的辣,亦或是那件事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无需在意。
叶清语佯装关心,问道:“怎么不见汪少?”
汪君承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四两拨千斤,“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向不服管教。”
叶清语:“还想打个招呼呢,看来得等会儿了。”
汪君承:“我一会找到他,亲自去找叶检察官。”
傅淮州疑惑,叶清语怎么会认识汪君承和汪楚安父子,听对话,甚是熟络。
按道理,他们不会有交集。
“待会儿见,汪总,我先失陪。”叶清语挽住傅淮州离开,每一步走得轻飘飘,踏不到实地。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亟待透口气,“傅先生,我想去趟洗手间,你先去,不用等我。”
傅淮州察觉到她的异样,“去吧。”
叶清语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缓和难挨的心情。
根据贺家人的指示,她找到傅淮州的位置,房间里有许多陌生人,当她按住门把手时。
耳边传来笑声,里面夹杂一个问题。
“傅总怎么突然结婚了?这是动了凡心?”
叶清语屏息凝神,心脏高悬,等待傅淮州的答案。
时间一秒一秒溜走,铡刀落下。
“不是,家里安排。”
男人的嗓音没有情绪,隔着一扇门,叶清语都能知道他的神情。
冷峻的脸面无波澜,轻描淡写道出实情。
因为上位者不用附和任何人。
“嫂子,你怎么不进去?”贺烨泊从外归来,并没听见刚才的对话。
叶清语猛然僵住,迅速切换温柔的笑容,“这就进去。”
房门敞开。
她和傅淮州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他知道她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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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雾夜-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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