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毒瘾发作,这是、这是赞多帕!
他没有因为火灾而离开寺庙吗?
徐翔如同癫痫发作一样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他的同伙也是类似情况,有的痴呆呆掉头往火里走,有的肚子忽然鼓大如孕妇、剧痛难忍,场景十分奇异。
那些没有在爆炸中死亡的打手们站起来,欢呼着接近他们,将他们捆起来如猪狗一样拖走。
徐翔虽然抽搐,但是头脑十分清醒,他知道这是赞多帕种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发作了,在感到一阵绝望的同时也生出勇气。只要死,他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这个曾经用毒品控制下属的老毒枭终于体会到了被控制的滋味,他用尽意志力握住来人枪身的上下覆盖,对准自己的胸口。
开枪啊!他想帮助对方扣动扳机。
“砰!”鲜血溅在徐翔的头上和身上,对方先一步倒在了地上。
有人持枪将他从混乱中拖出来,对方的身形并不十分强壮,但是力气极大,竟然将失去行动力的他直接扛在肩头,一路闯了出去。
随着离寺庙越来越远 徐翔逐渐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的嘴里发出“嗬嗬”声:“你是……”
他不记得了,这个人脸上戴着布巾,只看上半张脸,觉得有几分眼熟。
陆百姓没跑多远就将他放下来,直接问道:“内应是谁?你和谭森交代了些什么?”
徐翔一听就笑了。
这一定是“塞冈”的人,他要问的和“塞冈”一模一样。
徐翔咳嗽两声,把卡在喉咙里的痰吐出来,哑着嗓子回答他:“把我送出缅甸,我就告诉你,我不回中国,带我去泰国。”
他觉得当时怎么威胁“塞冈”的,就可以怎么威胁这个人。
他没想过为什么不是“塞冈”亲自救他。
送他出来只是顺便,他以为自己威胁了时夜,其实只是时夜需要一点时间布置,在此期间不想要他开口而已。
于是陆百姓也笑了:“行,你不想说,那就回去吧。”说着他就把徐翔重新扛起来,大步朝寺庙走去。
不知道赞多帕对他曾经做过什么,越临近,徐翔的恐惧感越甚,他大叫道:“停下,快停下!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
“那好,回答我,谁是内应?”
时夜伫立在山巅,四处都是起火的植被,金塔已经被烧穿,但是赞多帕没有出现。
天光大亮,此势已去。
失算了,龙山铜简不在这里。
她收到的情报有误,或者是铜简曾经在此,后面又被转移了。
被烧断的树枝不断坍塌,她头也不回掉头往下。
然后骤然刹车。
无数条蛇密密麻麻堵塞住去路,这些冷血动物本该怕火,此时却抗拒了本能,聚集在一起。然而,她往下走一步,它们就本能退一步,场面看起来滑稽极了 。
“闪开!”时夜喝道。
蛇群让开一条通路,时夜快速跑下去,就在这时,其中一条忽然直起上半身,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忽然呲啦着信子朝她游来,其他蛇蛇紧随其后。
啧,被发现了。
时夜四顾,感觉到一双凶恶的眼睛遥遥注视着她。
什么时候暴露的?不,她应该没有提前暴露,这样简单粗糙的陷阱明显是临时的应对办法。
一条青色的细影如离弦之箭从她袖□□出,所到之处,众蛇如被火烧般纷纷避让,时夜借机踮脚飞快蹿下阶梯。
“轰隆”一声,被高温烧灼的金塔裂开,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无数暗红带黑的粘稠液体从塔身中蔓延开来,散发出一股腥臭味。这液体被火焰烤炙后并不蒸发,反而助长火势,带着火焰一同迅速往下,如有意识一般朝时夜裹挟而来。
冥冥中有婴儿哭声,吵得人心烦意乱,神志不宁。
时夜想开枪,以枪声克制啼哭,一摸才想起来她把qiang给了陆百姓。
这暗红液体蔓延速度越来越快,可是她却感觉到眼前模糊,行动迟缓,立刻咬破舌头尖,定了定神,反手刀光一闪,砍断路边柱子,挡住暗红液体的去路。
撤退!
时夜知道今天打草惊蛇,不可能再拿到龙山铜简,好在对方也并不知道她为何而来,日后还有机会!
她一路狂奔。
随着火势蔓延,前面的路几乎已经看不清,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心跳声,隔得远,但是她永远能听见,也永远不会忘记。
是陆百姓。
他回来了,一个人。
近了,她离他越来越近,时夜看见了他衬衣上零星的几点红,如梅花绽放,那是新鲜的血迹。
陆百姓有些魂不守舍,木木抹去脸颊上的红痕,怔怔望着她,朝她走来。忽然之间,他瞪圆了眼,用尽全力向她扑去。
他们不约而同听见了子弹与空气摩擦的尖鸣。
时夜的动作更快,她先一步将他扑在地上,一颗子弹从背后射.来,贯穿时夜的肩头。
温热的血喷溅在陆百姓的脸上。
“我不值得!”他要爬起来和那个打黑枪的家伙干仗,却被时夜压制住。
“听话!你还得回去,你的卧底任务还没有完成!”时夜紧紧抱住他,将他的脸死死遮住,两个人一同从台阶上滚落下去。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徐翔死了,伤你的那个人,我也要杀了他!”
陆百姓亲手结果了徐翔,那是一颗定时炸弹,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会供出时夜。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
他还没有品出那是什么滋味,时夜的血已让他提前清醒。
腥红的血从时夜的肩头流到他的身上,他的嘴里似乎也品出了那股铁锈味。
带着甜。
“你要听话。”时夜喘着气,忍住疼痛,在他耳边喃喃道:“龙山铜简………赞多帕……当心……还有阿钟,哑叔他会……”她向他简要交代接下来的事。
我没完成段局交代的任务,我真没用。他悲哀地想,用力点头表示知道了。伸手死死回抱住时夜,伸展身体包裹住她,尽可能让尖锐的台阶、石头、断枝和火苗都不要伤到她。
他们躲在了狙击的死角。
时夜按住伤口,空出手拍拍他安慰:“我没事,你干得很好。徐翔说出内应了吗?”
陆百姓低声道:“是肖钢。”
——“肖钢。”
花城,江英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睛,桌上的烟灰缸堆满烟蒂的烟灰缸,浑身散发着令她自己都嫌弃的异味。
她拨通了段局的内线,报告了她的发现。
在连日奋战后,江英小组终于解密出绝大部分阿钟电脑中的数据,其中也包括一个经由阿钟建立联络关系的神秘账号。
此人使用了代理服务器,追索不到他的真实地址。但好在阿钟的数据多,追溯到最早的联系时,江英发现了蛛丝马迹,此人那时候显然对于使用代理还不熟悉,她在千头万绪中抓住了一个重要IP,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时间在那个地点使用这台电脑的人。
——肖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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