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你给我正经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大龙立刻站的笔直，理了理衣服和头发，用深沉的气泡音说道：“放心，不会给你和我们乌衣学院丢脸的。”
旁边的几个助教暗地里偷偷翻白眼，看看大龙再看看花蝴蝶，怎么也不明白学校的高冷女神为什么会看上这个傻子，凭什么啊！
一行人正是乌衣学院的老师，每年地下城的觉醒大会是由乌衣学院派遣老师下来，今年刚好轮到大龙，但花蝴蝶怕这人出岔子，干脆和同事换个班，陪着一起下来了。
电梯门打开，大龙率先出门，然后转身扶着穿着高跟鞋的女友出来，后面几个助教拎着箱子，几人快速走到高台摆好的桌椅那。
黑蛇一路跟着小跑，即便这些老师根本不理他，也不影响他的热情，忙前忙后的递汽水。
“直接开始吧，让他们排好队过来。”花蝴蝶不想浪费时间，反正每年地下城能参加觉醒大会的也不过几个人，早点弄完早点回去。
黑蛇“哎哎”了两声，忙不迭的让手下们去管理秩序，自己则跑到麦克风那，大声喊道：“安静！准备好参加觉醒大会的依次排队，我再说一遍，准备好的到这里来排队！”
说完他利落退下，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不敢朝花蝴蝶身上投去，他是个聪明人，即便是地下城的老大又怎么样，上一个老大色心冲昏了大脑，竟然对异能者说些颜色笑话，被那个女人一掌拍死，和杀鸡一样简单！
和花蝴蝶预料的一样，排队的人去掉那些陪同的家长，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
诸葛笙和小紫排在队伍的最后，孤零零两个孩子，和队伍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画风。
能让孩子参加觉醒大会，家里多少是有点家底的，不是在商业街开店，就是在地下城当个管理者，属于“中产”家庭。
不过队伍里倒是有个眼熟的男人，是那晚的其中一个，诸葛笙和他对视了一眼，双方默契的装作不认识。
排在第一个的家庭激动地拿出一枚能量石，助教接过后放到一个机器里，过了一会儿，鹌鹑蛋大小的能量石被提纯成玻璃珠大小。
大龙拿起能量石，又从对面接过万能卡，在平板上刷了一下，面前年轻人的人脸照片一下子跳了出来。
“姓名。”
“阿黄。”
“把手伸出来。”
叫阿黄的年轻人看了看自己父母，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还不忘偷偷打量大龙。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目俊朗，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老师，他这样想着，因为激动，脸上升起不自然的红晕。
大龙等了会儿，见阿黄手上的能量石没有丝毫变化，便重新把能量石拿了回来，放到了另外一个盒子里。
“觉醒失败，下一个。”
“什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呜呜呜···”阿黄的妈妈第一个接受不了，抱着儿子哭了出来，阿黄的爸爸也是面色惨白，一家人不敢过多停留，哭哭啼啼退到一边。
队伍中传来紧张的抽气声，家长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旁观的人群也是心有戚戚焉，小声讨论着那极低的觉醒概率，曾经多少家庭为了一块能量石，堵上了全部的积蓄，最后混到了居无定所，只能在贫民窟挣扎。
觉醒还在继续，可惜频频传来坏消息，叹息声越来越多，乌衣学院的人早已习惯了，地下城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近年来觉醒几率越来越低。
一旁的花蝴蝶面无表情，手中动作不慌不忙，她招招手，小紫上前一步，递出已经被捂热了的能量石。
“姓名。”
“小紫。”
花蝴蝶接过能量石，提纯后重新放到小紫手上，然后一动不动的看着。
小紫只感觉手心滚烫，她紧张的止不住手抖，变小了的能量石像是要从手心滑落，她不敢再看，紧紧闭上了眼。
“嗯···E级波动，空间系，恭喜你，去那边登记下姓名。”
我、我觉醒了？
小紫高兴地不知所措，下意识回头找诸葛笙，却没看到人，转头发现诸葛笙在隔壁，这下她更紧张了，原本激动地心情一下子憋了回去。
花蝴蝶见面前的女孩子站着不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大龙把能量石放在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手上。
下一秒，能量石“唰”地消失不见，大龙蒙了，花蝴蝶也蒙了。
“怎、怎么回事，蝴蝶，你、你来看看。”
大龙额头的汗瞬间冒出来，下意识朝女友求助，刚才别说波动了，眼睛他都没眨一下，怎么好端端的能量石不见了！
诸葛笙翻转手心，也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但面前的男人好像比她还要慌，于是她立即朝人投去怀疑的表情。
“不是，你为什么这样看我，你怀疑我？”大龙再也端不住稳重的人设，叽里呱啦的大声辩解。
“蝴蝶，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能量石突然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不能怪我吧···”
周围发出窃窃私语声，几个助教连忙围上来，把机器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和蝴蝶汇报了一声。
花蝴蝶拍了拍大龙的肩，让他滚一边去，然后亲自从盒子里拿出另外一枚能量石，重新放在诸葛笙的手上。
好在这次能量石没什么异常，花蝴蝶感受了一番波动，红唇轻启：“F级波动，异能···我暂时还看不出来，等稳定了你记得上报，先恭喜你，去那边登记吧。”
“太好了，阿笙，呜呜···”
小紫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如果自己觉醒了，阿笙却没觉醒，那她也不要觉醒了。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没想到这次觉醒大会只有两个人觉醒，还是两个没有父母的女孩子，也太幸运了吧！
花蝴蝶皱着眉看了诸葛笙好一会儿，一旁的大龙凑过来问：“那女孩怎么回事儿啊？”
“我也不知道，她的异能波动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记得回去上报给校长。”
“好，我知道了。”
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地下城的觉醒大会宣告结束，广场上那几个失败的家庭仍在抱头痛哭。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诸葛笙此刻只觉得无比的愉悦，来到地下城好几天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真心实意的露出笑容。
“你们两个回去收拾下东西，简单的换洗衣服就行，动作快一点，然后还是在这里集合，明白吗？”
“嗯，我们明白，谢谢老师。”小紫谢过助教的提醒，连忙拉着诸葛笙朝家里跑去。
回到家后，两人把衣服收到包里，看着住了20年的家，突然涌起强烈的不舍。
“走吧。”
“我们还会回来吗？”
诸葛笙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笑的灿烂：“回来干什么，我们是异能者了耶。”
“你说得对，不过我得把罐头和汽水带上，你等我。”
“你真是···”
“嗡嗡~”手机传来一条短讯。
诸葛笙打开一看，是老板阿明发过来的，【恭喜，未来可期。】
【谢谢，有机会再联络。】
“好了，我们走吧，阿笙。”
两人背着包大步走出去，门外不知何时围了一群人，是附近的邻居们，眼神或复杂或羡慕的看着她们离去。
身后忽然传来他们的声音，“恭喜啊！”
“肥鸡要是还在，哎···”
诸葛笙停下脚步，转身挥了挥手，大声回道：“谢谢各位过去的照顾，我们走了。”
地下城感情淡漠，大家各自活的都很艰难，在原主妈妈顾不过来的阶段，这些邻居或多或少帮过一把，这一句谢，是替原主说的。
小紫哭着和他们道别，真的到了要走的时候，才发现以往拼命想逃离的地方，竟是如此的令人不舍。
两人没有回头，大步的朝前走，大龙和花蝴蝶几个老师在集合点正等着，两人快步跑过去，将不舍的情绪瞬间抛到脑后。
乌衣学院，包吃包住！
下界，我们来了！
走出新手村，换地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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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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