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收到许落苏那条消息的时候，沈泽雨尴尬的情绪好了不少。
她没有继续和对方聊下去，反倒是正大光明地点开对方的朋友圈，完成自己的工作。
只是一边写写画画的时候，还抽空翻了翻日期，发现今天是4月8号。
4月8号，白羊座，难怪这孩子看起来热力四射，身上一天天有用不完的劲。
不过生日啊……
毕竟是那么大的合作方，还是要给对方送生日礼物吧。
可是送什么好呢？
沈泽雨想了想，忽然想到那天一起乘坐摩天轮的时候，许落苏身上所佩戴的那一枚翡翠玉珏，一下就有了想法。
当天晚上，她走到库房翻箱倒柜，总算在保险柜的最底层翻出了一枚手镯，小心地放进首饰盒子里装好，放在自己的床头柜上，等着有机会送给许落苏。
只不过许落苏一直没回来，沈泽雨就跟着孟蜚苦哈哈地做妆造。
原本沈泽雨是不想插手这次拍摄的，但架不住秦之月和孟蜚的压榨啊。
一开始她们两人还能看在沈泽雨是个病人的份上，客客气气地让她“试试”。
结果沈泽雨一周交了夜阑的稿子，她们发现沈泽雨做事和以前一样又快又好，什么爱护什么同情心都没有了。
沈泽雨每天刚从健身房出来，就被秦之月的助理架着回家，坐在会议室跟着她们一起干活。
不仅妆造要她设计，甚至连剧本也要她修订，连带着选角也要她参与。
沈泽雨头都快忙炸了，几乎每天回到房间，就是倒头就睡，完全醒不过来。
抽空的时候，她给陈词打电话，嘴里都是抱怨：“我觉得许落苏就是早有预谋，她根本不用出面，就能让秦之月和孟蜚逮着我干活。”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把剧本卖给她了！”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我太累了，比健身还累，我干不了一点了！”
陈词在那头辅导孩子们作业呢，正气得脑阔疼，听到她骂骂咧咧，险些笑岔气：“哈哈哈哈哈哈……要我说啊，她这是干得好。”
“你看，你嘴上那么不满，不也是干得很好嘛！”
沈泽雨气鼓鼓的：“我干的好那是经验！我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好，我这些年不是白混了嘛！”
陈词高兴极了，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很好，现在还学会大言不惭，很有自信了。看起来，人果然还是要工作啊。”
她感慨了一句，沈泽雨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她在那边气呼呼的，陈词就看她笑话。
陈词笑够了，喘匀了气，放软了声音问她：“阿泽，你还觉得创作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吗？”
沈泽雨握着手机，靠在窗口，望着灯火通明的院子，眼里星火簇簇，停顿了好一会才开口：“有时候还是会觉得痛苦，但……已经可以忍受了。”
这段时间，和那么多陌生人共事，却没有一丁点厌恶或者排斥的感觉，甚至还觉得有些高兴，这应该意味着她脱敏成功了吧。
陈词勾起了唇角，漫不经心道：“是嘛，这很好啊。那你还喜欢创作吗？”
沈泽雨一下沉默起来，好半晌才回答：“我不知道。”
她还在人生的迷雾里，一切的喜怒哀乐都是蒙昧混沌的。
陈词叹了口气，安抚道：“没关系，慢慢来。”
“不要太逼着自己，想做就做，不想做说一声就好了。”
“你要是不好开口，我来做那个恶人。”
沈泽雨点点头，应了一个字：“嗯。”
——————————
眨眼间就到了五月上旬，金乌的天气也逐渐炎热了起来。
5月3号，汤清月正式进组，拍摄定妆照。与此同时，许落苏带着自己公司的一堆大网红来定妆。
也就是这时候，汤清月才知道凯歌幕后的大老板是许落苏。
凯歌是目前国内的最大一家mcn公司。
两人在化妆室做妆造的时候，汤清月仰着脸，任由夏思琪摆弄自己的脸，抿着嘴小声说：“我记得凯歌是八年前注册的公司吧，你是后来并股进去的吗？”
一旁的许落苏极力睁大眼，让孟蜚给自己戴美瞳，细声细气地回答：“不是。这公司一开始就是我的。”
汤清月惊了：“八年前你才15岁不到吧，你怎么想到开mcn的？”
许落苏就和她说了一个故事。
她上高中那时，认识了一个游戏打得很好的女主播，闲着没事天天打投。后来女主播被公司高层性骚扰，想要解除合约，迫于天价合约费用，没办法离开。许落苏仗义，就用自己炒股挣的钱把她挖过来，还开了家公司。
那时候某视频网站还没发展起来，她占据时代风口，再加上她有个脑袋非常好的同学帮忙，一来二去，就把公司做大做强。
旁边的人听得啧啧称奇，就连汤清月也忍不住佩服道：“你好厉害啊。”
许落苏谦虚地笑笑：“都是运气好了。”
“运气好已经是一种天赋。”汤清月咂舌，她赞叹了一声，半开玩笑地问：“所以小许老板这次来娱乐圈，是带自己的大网红试试水，还是？”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刚从教练魔爪中解放的沈泽雨正好推门而入，听到这里停下了脚步。
许落苏聊得正开心，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脚步声，皱了皱鼻子答：“当然不是试水。这次让她们来，试的只是一些路人小龙套之类的，重要的配角还是得实力派演员才行。”
“不然我拉了这么好的阵容，请了你，又请了秦老师孟老师，还有思琪姐，不好好拍，那不就是浪费沈师姐的剧本吗？”
“我也想借借大家的名声威势，为我的公司打出点名声的。当然盼望着能够收视长虹！”
她年轻，又有财力，还有野心，在场的女性被她恭维了一番，都很受用。
尤其是孟蜚，听了之后捂住自己的脸，很夸张地说：“完了完了，小老板的嘴巴太甜了，要为她打一辈子工了。”
在场众人因为她的反应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一门之隔外，沈泽雨靠在墙上，踩着脚上的小皮鞋，贴着墙跺了跺脚。她背着手，仰头望着悬挂在不远处的大型树枝状吊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许落苏邀请她时说的话。
会保证给她一个安全的环境？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很安全的环境吗？
现在想想，许落苏应该算是做到了吧。
年龄差是八岁，阿泽现在是30岁了，小许是22岁。
六一儿童节快乐啊大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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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雾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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