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凶手

闻酒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步成戈。

脑中的画面不断闪烁,梦中步成戈的脸与眼前人相互重叠,闻酒当时从床上坐起来,远离步成戈躲到了床最里面,看着步成戈的眼神还带着警惕。

步成戈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激,没忍住开口:“怎么了?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闻酒眨眨眼,眼前的场景才映入他的眼帘之中,眼前步成戈的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而外面阳光已经照了进来。

这里还是西郊行宫,不是梦里那段令他惊吓的荒唐场景。

“闻卿怎么不说话?”步成戈摸了摸下巴,瞧闻酒的模样:“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没有。”闻酒果断地否认,他缓了缓,将肩膀松懈下来,复又对步成戈横眉冷对,他指着步成戈,提了声调怒斥他:“你怎么能直接进别人房间?”

步成戈被指责,哦了一声:“别人房间?闻卿你好好看清楚,这是孤的行宫。”

闻酒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想起自己确实还在西郊行宫,他一下子莫名产生了心虚的感觉,却嘴硬不让步成戈知道:“那我马上就走。”

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步成戈按住。手腕上隔着衣服覆着温热的触感,他脸热了一瞬,挣扎未果,用眼睛瞪步成戈。

没等闻酒开口,他已经先开口了:“你就不想知道谁要害你吗?”

“嗯?这不是一场意外吗?”闻酒记得前日步成戈审过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确定是圉官没有听易相逢的嘱托,不小心喂了战马大量老鹳草,导致战马毒性发作发狂。

圉官被罚,其余人等被释放出去,这事还有什么变数?

步成戈只是盯着他,眼中带着不信:“闻酒,你确定这是一场意外?”

“……”闻酒当然不觉得,他冥冥之中总觉得这件事背后还有幕后黑手,然而一切要靠证据说话,他没有证据又怎么能妄下定论?

“如果不是意外,那是谁想要我死?”

“在丰都中还有谁能和你有利益冲突?”

“嗯?”

望着步成戈明显提示性的话语,闻酒慢慢皱起了眉头,他刚来丰都不久,遇到的人并不多,而唯一与他有利益纠葛,因为他活着而被损害了利益的就只有被夺了世子身份的闻家三兄弟。

“是闻家人?”

步成戈投给他一个欣赏的目光,闻酒道:“怎么发现的?”

步成戈慢悠悠道:“药房老板与你三叔闻长柏牵扯极深,顺藤摸瓜,自然找到了。不过不止闻长柏,还有闻长庆。”

“陛下。”步成戈话音刚落,奉贤公公已经出现在门外:“徐将军把两位闻大人带进来了,请求面见陛下。”

“让他们候着。”步成戈扭头看向闻酒:“闻卿,凶手到齐,你也该出场了。”

……

闻长庆和闻长柏跪在殿内地上,闻长庆一脸紧张,闻长柏却更镇定些。见步成戈还没来,闻长庆低声问闻长柏:“三弟,你说大哥会来救我们吗?”

闻长柏点了点头:“二哥,你忘了,咱们去求大哥的时候,他会保我们不死的。”

闻长庆想起了昨日他们去求闻长安时的场景,他不知道闻长柏为什么还要去求闻长安,被抓的人都已经释放,就连刑部都证明这只是一场意外,闻长柏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然而等徐庆把他们带过来的时候,闻长庆不由得对闻长柏投来感激的目光,要不是闻长柏提前算好了,今日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闻长庆正要松口气的时候,殿外有人喊道:“陛下驾到——”

闻长庆瞬间绷直了身体。

闻酒跟着步成戈一起走进大殿,看到了跪在殿下的闻长庆和闻长柏,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并未有太多表情。

步成戈坐在殿上,俯视跪着的二人,厉声道:“知道孤叫你们来干什么吗?”

闻长庆刚要开口,闻长柏瞧瞧拦住他,随后抢在他前面道:“回陛下,臣等不知。”

步成戈呵了一声:“是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闻长庆把头埋得更低,一言不发,刚才闻长柏的提醒他已经收到了,接下来他只要不说话,让闻长柏说话就好,而且在他们被带走前,闻长柏已经叫管家去找闻长安了,只要能撑到大哥来,他们就不会有事。

毕竟闻酒没有真的死,当年爹死的时候叫闻长安照顾好他们几个弟弟,只要他们跟大哥认个错,求一求大哥,保证以后再也不找贤侄的麻烦,也不会跟觊觎远安侯的爵位,大哥一定会救他们的。

闻长柏道:“臣不知道。”

步成戈被闻长柏死犟的表情气笑了:“好,那孤给你们提个醒,前几日祭祖打猎,闻酒差点儿死了,这是你们不知道?”

闻长柏道:“侄儿的事臣等当然知道,可是这是圉官和战马的错,与臣兄弟二人毫无关系。”

步成戈点点头:“好啊,好,来人,宣药房的老板进殿。”

药房老板颤巍巍地进来,跪在两人身边:“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步成戈道:“你且说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毒害战马的?”

药房老板看了闻长柏一眼,闻长柏脸色阴冷:“看我干什么?”

药房老板瑟缩了一下,仍旧指着闻长柏:“陛下,是闻三爷,是他这样吩咐草民的,草民没有办法只能照做,一切事与草民无关。”

他连连磕头,一声响过一声。

闻长柏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攥了起来,步成戈的逼问又袭来,闻长庆已经要扛不住了,就在此时,殿外又传来了禀报声:“陛下,远安侯求见。”

“不见!”

“可是陛下,远安侯拿着免死金牌来的。”

“嗯?”

步成戈瞧着底下闻长庆欣喜的表情,冷哼一声:“让他进来。”

“陛下。”闻长安款步而来,手中拐杖一顿一顿,他并没有跪下,而是站着与步成戈对视:“臣闻长安拜见陛下。”

“闻侯免礼。”步成戈道:“闻侯想为闻长庆和闻长柏求情?”

他早已准备好说辞,闻长安手中的免死金牌乃是前朝所赐,他怎么能拿前朝的令牌命令今朝的君王?

况且他们要杀的可是闻长安的儿子,闻长安难不成还要为了弟弟伤闻酒的心吗?

闻长安在众人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不,臣并不想为他们求情。臣来此是有事找闻酒。”

闻长庆和闻长柏闻言皆是一惊,完全没想到闻长安竟然会这么说:“大哥,你——”

闻长安淡淡地朝他们瞥了一眼,虽然只有一眼,却让闻长庆一激灵,再也不敢多说。

闻酒站在步成戈身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步成戈扭头道:“闻酒,去吧。”

闻酒走到闻长安面前,淡淡道:“侯爷找我有事?”

闻长安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反应,他从怀中拿出一条染血的腰带,一缕黑发被腰带系上,闻酒看着那条腰带,表情顿时一变。

那是谢檐的腰带。

他不由得看向闻长安,压抑着情绪质问道:

“你把二叔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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