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形势所迫实在没钱,你又不缺,我就拿走一块。现在你主动送过来,是行贿你知不知道!”
看着人有些激动,沈诀仍慢悠悠道:“赔礼道歉总该投其所好。”
“你赔的哪门子礼?!”
沈诀当即冷了脸。一箱黄金而已,居然敢跑过来对他大呼小叫。“禾少卿,你要这样不顾礼节的跟我讲话吗?”
禾知节一愣,恨恨的松了手。
当了太子就是不一样,威严更胜,锋芒更露。还有这从一而终的散漫模样让他看了就恼火。
可他说的话更让人恼火,“给你的拿着就是,我给的旁人还敢说什么。”说罢便要走。
禾知节拦着人,也不顾及以下犯上,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拳,痛骂道:“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现在可是太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考度之内,一旦出了一点差错,今日这位置是你的,明日就能换旁人!你居然还敢大摇大摆的往我这儿送东西,你脑子还伶得清吗?你是不是糊涂!”
沈诀捂着压根一点痛感都没有的胳膊,看了人两眼,留下一句“聒噪”,便连人带箱子一块扔出了府。遭人打一拳不说,耳根还不得清净,他之前怎么没觉得禾知节有这么能说。
刑部办案之人向来能说会道。
禾知节第一次见沈诀就觉得他是个散漫又无礼的家伙,所以一直不待见他。可他是自己表妹的夫君,他自己又借宿王府,自然不好说些什么。时间久了了解到沈诀不像他想的那样,是个能担事,知情重,为民生,有头脑的。现在也离开了王府,当然有话直说。若他犯错无人提点,牵连自己表妹,别说他是太子,就是他坐着皇位,禾知节也要跑到朝堂上痛骂他一顿。
“不识好歹!”
禾知节揣着火匆匆回府,又见到了更不可思议的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刑部少卿禾知节自调任京城在短短时日内处理了多起大案要案,明察秋毫,断案如神,特此擢升为刑部侍郎。”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脑子都是懵的。他摸爬滚打好几年才调任京城做了个六品官,短短几个月就擢升到正四品下。
见人愣神,公公提醒了两句,他才回神接旨,“谢主隆恩。”
那公公又说:“听说赏赐太子殿下已经打点好送到府上了,就是敕牒还得请禾侍郎再等上几日。”
禾知节看着那个跟他一起滚回来的箱子,笑了两声,“无碍无碍。”
沈诀不止在皇上面前帮他“撮合”了一段感情,说的更多的是对他的赞赏之言。皇上还不知道刑部还有这号人物,越听越觉得此人必将大有作为,恐怕埋没了人才,当即就拟了草书给人升官。
赏赐硬是给沈诀说成赔礼道歉,还被禾知节说成行贿……
只是行贿为假,赔礼道歉这事却真。
事情发酵几天,禾清月直接来问沈诀,“我怎么不知道绾绾喜欢我表哥?”
何止你不知道,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感情的事谁说的准。”沈诀看着公文,眼都不敢抬,却敢说瞎话。
禾清月盯他半晌,问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他定了定神才抬眼,又看到凑的极近的脸,一时缄默。
半晌,他说:“小厨房炖了雪梨百合汤,你要不要喝点儿?”
禾清月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摇摇头道:“你转移话题做什么?”
他放下公文,禾清月以为他要说实话,可他越过书案去牵人,道:“雪梨百合汤炖了好久,我想喝,你陪我喝点儿。”
禾清月蹙眉,可他还是固执的拉着人往膳厅走。
秋高气爽,外面起了一阵风,带着落叶扑到了两人身上,沈诀看着禾清月觉得人穿的太少了,先牵着去卧房添了件衣裳。
禾清月嗔怪:“你随时随地占便宜啊?”
他没想的,他只是在给人紧衣裳,但是拉近之后看着那张脸,他实在没忍住亲了一口。
“我亲我夫人算什么占便宜?”整好衣裳把人上下看了一遍,又没忍住抱着人蹭了蹭脸,松松软软的像棉花似的,他不禁惊叹,“好暖和。”
禾清月说他:“到底是我冷还是你冷?”
“我怕你冷。”
喝完汤心里暖和,两人又窝在书房看书。
洛洛在禾清月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禾清月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沈诀怀里窝着。洛洛睡大觉,他们两人一个看话本,一个看公文。
看了一会儿禾清月就歪倒在案上,沈诀也累了,叠在她身上歪倒在案的另一边,抬眼与她四目相对。
沈诀摸着禾清月松软的脸,见人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做坏事了?”
他知道她问的什么。又心虚的移开眼,刚要收回的手被禾清月拉住了,她凑近追问:“我表哥和绾绾的事是不是你说的?”
“不是。”
“你撒谎。”
沈诀直起身子,“你都看出来了还要问我。”
“为什么这么做?”禾清月也离开了案,转过身子直视着他逃避的眼神。
沈诀不语,勾着她的一缕头发打圈,半晌,道:“我看他俩情投意合,帮忙做媒,有何不可?”
哪里看出是情投意合,“他俩连见都没见过。”
“你我先前不也是见都没见过?”
禾清月急着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么幸运。”
洛洛都被这气氛吓的滚到一边睡大觉,可沈诀还勾起唇角微笑。
“女子的名声很重要。这件事要说是表哥喜欢绾绾就罢了,可你让绾绾怎么办?绾绾要是有喜欢的人了,这件事又如何才好?”
他压根没在听,禾清月打他一下,脸上也有了怒色,“我说了半天你一点没听?”
那一下打到心口软乎乎的,沈诀回过神来,伸出双臂去抱住这团棉花,“在听在听,别生气。”
禾清月气他明知谣言有多要命,竟还不知所谓的给旁人造谣,故而用尽力气推他,“你走开。”
可那点力气根本推不开人,沈诀还死死的贴着她。禾清月挣扎了好一会儿,身上都出汗了还是没挣开人,无奈只能任由人抱一会儿。
“你抱够了没?抱够了能不能把事情给我解释一遍?”禾清月在推他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这事儿,沈诀肯定不会无端造谣,但肯定有个原因。
原因就是:叶泽绾之前要给沈诀做妾的事已经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她觉得自己是自降身份勇敢追爱,但在那些高门贵女眼里,她是不知廉耻败坏门风。她的名声早就因为这件事坏透了。沈诀的那番说辞,反而是帮她做个解释,给她挽回些自尊。
虽有私心在,但他做的才不是坏事。
“为什么你们都要来质问我?”他在她肩头闷出声,声音听起来好委屈。
可他就是很委屈,他做一件好事却连遭两人质问,这两人还都姓禾。
他不免怀疑禾氏一族是不是专克他沈诀。
禾清月道歉:“对不起。”
“只有对不起?”他抬眼看向禾清月。
禾清月回视,看向他眼底,这是在问她要补偿。
她叹了口气,人平白遭她误解,受了这么大委屈要补偿,自然是要给的。
她伸手拨弄着沈诀的耳朵,他耳后有颗痣,不偏不倚正长在耳垂上,她也喜欢摆弄,便用指尖轻轻勾了一下那截软肉,晃动时忽隐忽现,欲语还休。沈诀的睫毛在剧烈颤抖,他看到那只白皙的手如游鱼般划过他的半边脸,大拇指停在他的唇角,轻轻按了一下,像是在做标记,接着就凑近脸来,在那处落了个吻。
真要命……
禾清月刚一离开,下一秒就被人追着吻,他不似她蜻蜓点水,而是狂风骤雨。她被他吻的呼吸急促,脑袋发昏,连连后退差点撞到案上,却又被人拦腰拉回。
“够了吧……”她呼吸不匀,大喘着气。
沈诀分开人的两条腿,将人抱到他的大腿上坐着,又拉着她的双臂搭到他的后颈,眼里含笑说道:“不够。”又肆意欺负上她的唇瓣。
一吻不够又来了一次,再次不够又补上一次。沈诀左手摩挲着她的脸颊,耳垂,势要把禾清月整张脸印到掌心的纹路里。
啧啧水声让青天白日都暧昧了起来,禾清月听着这声响,脸都红透了,终是受不住把脸偏到一边,埋在沈诀颈窝里。
沈诀看人耳朵红的滴血,这才放人。但是没松开手,还是紧紧搂着她的腰,下巴挠在她的脸上,放轻声音道:“青楼还是少去吧,别什么都学。”
禾清月哼哼唧唧的不满,“凭什么?我学什么了?”
“你自己清楚。”亲一下都不得了,居然还撩拨,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死了。
禾清月纳过闷来,勒紧他的脖子,“绿萝她们要听你这么说,非打你一顿不可。青楼是卖艺的,不教那些,我也学不来。”虽然绿萝她们常常没脸没皮的聊些风月之事,但这种事又不是听两句话就学会的。
沈诀轻拍着她的手让她松开些,调笑道:“那你无师自通啊?”
禾清月拉开脸,看着这散漫的家伙,蹙着眉道:“谁比的上你。”
“我?”他会心一笑,拖着长音道:“确实天赋异禀。”
捂他的嘴,眼里含笑,又捂上他的眼,嗓音又低笑。禾清月不再看他,埋到他颈窝,含糊不清道:“你非要大白天聊这些吗?”
耳朵上的红晕并未消减,反而更加红艳,他意味深长道:“有些话不是夜里才能聊,有些事也不是夜里才能做。”抿了抿唇,又道:“要不试试?白日做完,刚好夜里睡觉。”
禾清月转脸在他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休想!”
沈诀捂着有些痛的耳朵笑道:“想都不让想啊?”
禾清月警告:“想都不要想!”
好小气。
但看到人气急的脸,他又不好反驳,轻轻拍着背给她顺气。
不一会儿,又把手搁到禾清月的后颈上,顺着衣领,试探性的往里伸入,禾清月忙着平复心情并未察觉。
他打定主意,早晚要哄着人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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