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又把猫塞到她的怀里。
禾清月脑袋沉沉的,抬眼看着散在额前的碎发,朦朦胧胧,又觉得怀里沉甸甸暖烘烘的。
纳闷之时,就听到一声猫叫。
她低下头去瞧,本不清明的眼睛渐渐变得雪亮,惊叹道:“好漂亮的猫!”
她迅速抬眼去瞧沈诀,眼神里都是期盼,“给我的吗?”
沈诀回应她的期盼,点点头。
禾清月露出明媚的笑来,“哇~你居然是个好人。”
沈诀挑眉,扯了扯她的脸,“烧糊涂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室内的一言一句,把这冰雪消融,留下和睦春风。
下人敲门,端着药进来,正逗着猫的禾清月瞬间变了脸色,苦哈哈的样子。
她怕喝药,因为药苦。正因如此,早该好的风寒,到现在都没能痊愈。
沈诀把药端过,嘱咐下人去拿些糕点或者糖霜过来。
下人退身去拿,他转过头,就见禾清月低头摸猫,逃避喝药,脸颊依旧泛着红:“你倒了吧,就当我喝过了。”
沈诀也不勉强,把药放在床头桌上,从她怀里把猫抱走。
禾清月眼巴巴的看着怀里的猫从一团变成一条,拉扯到沈诀怀里。
他顺着猫毛,余光看向禾清月,意有所指:“不喝药……”
禾清月撇嘴,犹豫再犹豫,伸手端起桌上的药,一口闷下去,苦的小脸都皱在一块。
沈诀把下人递过来的糖霜,按到她嘴里,砸吧砸吧,缓解了嘴里的苦涩,猫又物归原主。
——
因为边塞的事务要开始收尾了,沈诀常被皇上召到宫里。
宫中朝奏,文武百官,就着一件事能有七八种看法,三言两语说不清个是非。
只是可惜有些有点子有想法但没地位的官员插不上话,侍郎便是其一。
刚出宫沈诀就拦了侍郎。
“王爷,属臣直言。臣的官职虽不小,但并没有什么用。臣不得势,在皇上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侍郎看出沈诀有意拉拢他,可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丈人谦虚。您的好些想法都很新颖。只是官位之上还有中书令,缺少在皇上面前展现的机会罢了。若能将那些想法真正实施起来,对处理朝政将大有益处。”
“王爷谬赞了。”侍郎顾念到自己的女儿,话锋又一转,“只是有什么点子能让王爷瞧上,王爷便拿去用就是了。”
那便是再好不过了,“那小辈在此谢过丈人。”
“王爷客气,只是王爷一定要照顾好小女。”
“那是必然。”
送别侍郎,沈潇晗又晃过来,沈诀常被召入宫中,他亦然。
“我听闻皇嫂的手艺一绝,不知道有没有口福去皇兄府上尝一尝呢?”
沈诀回绝了,“清月久病刚好,不便操劳,你要是愿意,就再等几日,我去请你。”
沈潇晗笑着,悄声道:“怕是皇嫂貌比西施,皇兄藏着掖着不愿让她示人吧。”
沈诀思量,脱口而出,“是。”
这倒是让沈潇晗没想到,他以为沈诀对这门婚事不满,连带着人也会不喜欢,谁知竟还不像他所想的那样。
他有点好奇,侍郎之女竟有本事让皇兄这样一个对情事无感之人也不能免俗。
可沈诀并非是因为喜欢才那么说,实在是因为禾清月漂亮的让人说不出别的话来。
烛风虽肤浅了些,但“天仙”这词用在禾清月身上也并不为过。
“皇兄能喜欢便再好不过了。那日在朝堂上皇兄愤言,我还以为皇兄不满这门婚事呢。”
“是我眼光甚高,看不清局势,清月嫁与我倒是委屈她了。”话说开了就是好,在外人面前都能换位思考的体谅她的难处了。
沈潇晗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一人匆匆打断。
“王爷。”行礼之人是北辰王府的下人。
沈诀疑惑,“你怎么过来了?”
“王妃有事急着找您。”来人行色匆匆,实在不像是骗人的。
沈诀思及,心下一惊,别是病刚好又磕了碰了的。
近日禾清月有些太贪玩,他一个没看住就能见人这青一块那紫一块的。虽说已经嘱咐了下人要细心关注禾清月,可难保不出什么意外,况且刚刚侍郎又多加嘱咐,他更得上心。
跟沈潇晗交代了两句便匆匆往府里赶。
“你回来了!”禾清月看到沈诀,像没事人一样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沈诀左瞧右看,将人细细打量了一番。
禾清月摇头,“没有。”
“那是什么事急着找我?”
“我没找你。”
“那府里的下人怎么都找到宫里去了?”
“我不知道啊。”
这三连问搞的禾清月一头雾水,沈诀更是不明所以。
叫来下人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是闹了一场乌龙。
禾清月在小厨房做膳食,煮了一道汤,没注意熬的有些过火了,再放着等沈诀回来的话味道口感都会变差。
“这可遭了,沈诀可得赶快回来啊。”这话被下人听了去,下人曾被沈诀一并嘱咐要注意王妃的行为举止,一旦有不对劲立即去找他,谁知下人们敏锐谨慎的过了头,没搞清缘由就匆匆去找了沈诀。
下人低头认错,沈诀摆手,这些倒不打紧,他又瞧着禾清月,“你没事就好。”
禾清月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示意没事,又轻声问道:“我又重新煮了汤,你要喝吗?”
心中顽石落下,他长舒一口气,“还惦记着汤呢?”
“煮了不喝,岂不是浪费。”
既然无事无碍,那这汤为何不喝。
禾清月擅长的东西太多了,上到厅堂下到厨房,简简单单的汤被她煮出花来。在这寒冬,喝上一碗汤又能驱散寒冷,心下妥帖的紧。
“洛洛!别胡闹。”许是闻到了餐桌上的鱼腥味,白猫腿一蹬先是跳到了禾清月腿上,紧接着又要跳到桌上,幸而被禾清月及时制止了。
沈诀放下汤碗,问道:“你给它取了名字?”
“嗯。”禾清月笑道:“叫洛洛,寓意财富聚集。”
沈诀挑眉,“这猫的主人还是个财迷啊。”
禾清月举起猫的两只前爪,白肚皮露在外面,一副招供的样子,“别说我啊,它是你带来的,你也算它主人呢。”
“说的就是我。”
禾清月放下猫,任它去玩闹。
你才不是呢,要是的话,库房钥匙能给我?
饭后,沈诀又给人上药,身上虽都是些旧伤,但总不见好。禾清月宽宥他是体质原因,才好的慢,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事都没有。
“你若安分一点,也不至于弄这么多伤。”
这话听着好陌生。禾清月从小到大还从未听别人说让她安分一点,大家多是夸她省心懂事的,怎么偏就沈诀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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