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才不等!

吾妻清月:

我去上早朝了,醒了就先用膳,不必等我。今早醒来还想看看你,忘了自己看不见了,这早朝,怕不是成了垂帘听政了,哈哈哈。今日有些凉,多穿些。不要忘了喝药,蜜糖也备好了,别忘了吃。无事,便等我回来,下了早朝我就会过来。有事,就玩的开心。

以上,苏公公代笔。

——子煜

禾清月刚醒过来就发现枕边没了人,伸手一摸就精准的摸到了一封信。拆开看了一遍,便随手搁到一边去了。

她抱着洛洛在榻上打了两个滚。

总是让我等,我才不等!

翻身坐起,洗漱更衣,衣裳穿的薄,早膳用的少,喝药不吃糖,凡是信里嘱咐的,她全都反着干。

我有事做,才不等你!

雨打桂花落,檐角垂银练。

“姑娘,下雨了。”丫头们望着屋外不小的雨幕说道。

禾清月走到屋檐下,伸手接了一捧,没两下,掌心便汇满了雨水,下的不小。可她说道:“无碍,我撑伞出去。”

丫头们想不明白,“这下着雨,姑娘待在屋里头吃茶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出去?”

禾清月洒掉那捧雨水,“今日就是下刀子,我也非出长春宫不可。”她攥着拳,嚷道:“谁要在这儿等他!”音量陡然上升了好几个度。

听罢,丫头们赶忙把伞拿了过来。

禾清月接过伞,撑开走到雨幕里,气势汹汹的出了长春宫。

走在宫道上,没什么人,雨幕遮挡,朦朦胧胧,宫人见到她也看不清是谁,简单作揖便离开。她怡然自得一步两步的走,第三步踩到了一个水坑,水从脚底迸溅出来,像四散银花,落地又像满天繁星。

她突然找到了乐趣。

循着宫道,她低头去找水坑,找到一个踩一个,看着水花四溅,笑得开怀,如此往复,乐此不疲,衣摆沾湿也全然不顾。

太过专注,便会忽视掉外物,前面来人她也没察觉,又一脚踩下去,正巧面前站定了一个人,迸溅的水珠全跑到人的衣摆上了,洇湿了一大片。

她来不及抬头,便着急道歉:“抱歉,抱歉。”

“清月。”清亮的声音随着雨点落地。

循声抬头,看清是谁后,禾清月不想道歉了。

道歉的声音戛然而止,沈诀便一下猜出了她的心思,“看到是我就不想道歉了,对吧?”

对于人这读心术般的能力,禾清月撇嘴,“什么都知道。”

他笑了笑,从苏公公撑的伞下,弯腰钻进了禾清月的伞里,凑过脸,柔声道:“我回来了。”

禾清月偏过脸,嘴上说着“谁在乎”,手中的伞却下意识越举越高。

沈诀笑着将人抱住,说道:“我在乎。”

此情此景,容不下第三个人了,苏公公识趣的退下了。

沈诀抱着禾清月,总也不老实,忍不住的晃晃摸摸,当他轻易地摸到那对蝴蝶骨的时候,那双不老实的手顿住了,“穿这么少?”

他松开手,离开了这个拥抱,从自己身上解下披风,绕到禾清月身上披好,摸索着系好系带,又接过她手中的伞。

他转念一想,又问道:“糖也没吃?”

见人面露不悦,禾清月快速答道:“吃了。”

这本该让人满意的回答却没能让沈诀的表情从阴转到晴。问什么答什么,还答的这么快,定是心里有鬼。

薄唇紧抿,深叹了口气,沈诀伸手捏起了禾清月的下巴。

被迫仰头,禾清月看到了一团灰色的乌云和他身后的雨帘。

有这么生气?

拇指在红艳的嘴唇上来回游走,趁其不备,从唇缝探了进去,但没能撬开紧闭的牙齿,他敲了两下,“张嘴。”

命令式的语气让禾清月不服气,“干嘛……”

说话的功夫,便顺利溜了进去,拇指继续深入,按到了灵活的舌头,搅弄了一下,牵出一缕银丝来。

他将指腹上的那点粘液按到自己嘴里——又苦又涩。

他阴沉着脸,“撒谎了。”

禾清月蹙着眉扯过披风,给自己擦了擦嘴,又嫌弃般地一把甩开。

“没吃,怎么了?撒谎,怎么了?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就是要跟你反着干!”

“反着干?”沈诀不甘示弱:“今日下雨定是无事。无事也不等,故意来找我?”

禾清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张大了嘴,“谁找你!我不想在长春宫待了就出来走走,谁知道倒霉遇上你!”

沈诀气笑了,“倒霉遇上我?”

他低声重复好几遍,顿感心寒,又妥协:“好……就算遇上我是你倒霉,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你现在这样……”他感觉有些呼吸不上,大喘了口气,才勉强道:“你现在这样是在折磨谁!”

心脏又是一阵阵的抽疼,他攥着胸口试图平复,可越是收紧就越是呼吸不上,张嘴大喘着气,却感觉要窒息,浑身无力,手中的伞也摇摇欲坠。

看着人的神态,禾清月慌了。

她把人气成这样了?怎么这么大反应?

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开始着急地想对策,短暂思考后……

不管了!

她下定决心,抬起手来,用力握住了沈诀的手,满脸坚毅,稳住了那把即将坠落的伞。

……既然都这样了,就别再淋湿得风寒了吧。

得到的结果是——沈诀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声。

禾清月手忙脚乱的解释:“我只是没吃糖而已,药我喝了,喝得一干二净。不信你就去问丫头们,她们亲眼看着我喝的。”

“我今日就想穿粉色衣裳,正巧这件衣裳薄了些,但在屋里的时候我没觉得冷,刚刚也没觉得冷。”

“早膳我也吃了,但今日没什么胃口,吃的少了些,可挑着自己喜欢吃的也吃饱了。”

她将话都说完,埋头在沈诀的胸口处蹭了蹭,又抬眼看人脸色,“别生气了好不好?”

仿佛禾清月就是那治愈的良药一般,他的心脏真的不再疼了,渐渐的平稳住呼吸,手上也有了力气,能把人搂在怀里。

他弯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稳了稳声线,轻声细语道:“我没生气,我是心疼。我心疼你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怕我没能照顾好你。”

自然垂落的两条手臂抬了起来,擦着腰间的布料穿过,在他的后背箍成圈抱住,禾清月闷声在他怀里,“我多大的人了还用你照顾……”

刚刚是没觉得冷,但这样更暖和。

沈诀收紧这个圈,传过去更多的温度,“多大都是我夫人,我想照顾。”

在这秋雨里,两人搂着对方,抱了好久好久。有些矛盾分歧,也被这场雨冲了个干净。

回去的路上,沈诀抱着禾清月,禾清月抱着伞,她说往哪儿他便往哪儿,说走便走,说停便停。

看到前面一个大水坑,禾清月说“停!”他便停下了,禾清月又说“踩!”他便踩了一脚。

水花瞬间四溅,逗得禾清月哈哈大笑,不用弄湿自己的裙摆,还能看落地繁星,完全乐此不疲。

就是可怜了沈诀的衣摆。

但看人面上表情,很明显,他也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雨帘疏淡,雨声渐歇。

伞收了起来,拿在沈诀的手里。

禾清月扣着他的手,哼着小曲儿,边走边望,看到了什么,定在原地不走了。

沈诀疑惑,禾清月转脸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凑到他耳边说:“你这后宫就我一个的意思是就我一个丑的?”

沈诀更疑惑了,“说什么呢?”

话音刚落,身前齐刷刷的一众佳人才子,行礼喊道:“参见陛下!”

从宫墙另一侧探过来的桂花树,被这声势震得,齐齐落了一地的桂花瓣。

花瓣浸入水中,馨香似溢。

他们行过礼,不顾天子,只围着禾清月,七嘴八舌的喊着:“欢欢”“寻欢”“月姐姐”“嫂子”,还有一声稚嫩的孩童声音,“叔母?”

沈诀这才想起来,他把人都召到了宫中。

烛风、柳嫣然、霍百龄、乔心竹全都在了,禾知节外出办案还未归京,由筱筱代替。

乔心竹把筱筱推到禾清月面前,说道:“是叔母没错。”

禾清月蹲下身来看着这个小家伙,小家伙一点儿也不怕生,喜笑颜开的跟她摆手打招呼,“好久不见,叔母。”

不知为何,明明第一次相见,禾清月却觉得无比亲切。她粲然一笑,回道:“好久不见。”

乔心竹蹲下身来,摘掉筱筱身上落的桂花花瓣,柔声道:“你还没见过呢,就好久不见了?”

听了这话,筱筱非但没有恍然大悟的神情,反而迷糊了。她确实没见过叔母,可她总感觉见过了。想了又想,半晌,豁然开朗,道:“见过啦。”她摸了摸乔心竹的肚子,笑着说:“在娘亲的肚子里。”

枝头的雨珠落地,溅起一圈涟漪。几人皆是一愣。

原来有这么久了吗?

久到筱筱都长这么大了,久到筱筱都会说好久不见了,久到又是一年秋,桂花落满地的时候。

禾清月抱了抱筱筱,笑道:“天呐,原来这么早就见过啦。”

是啊,这么早就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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