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乖乖

晚间在睡下之前,沈诀握着禾清月的腿一顿蹂,美其名曰:“按摩”。

禾清月踹他一脚,“占我便宜直说,说什么按摩。”

被踹的歪歪斜斜的沈诀重新摆正身子,继续给她捏腿,手法娴熟,经验老道。

好几日在睡前他都这么干的。真正儿八经按摩,御医陈茂特意嘱咐的。

但是禾清月极其不信任他所谓的“按摩”。

“你是不是想跟我生孩子呀?还特意找个借口循序渐进。”禾清月跟他面对面,神秘兮兮的说,“没必要,我同意了。”

刚要实施行动,翻到他身上去,就被沈诀架着两条胳膊拦住了。

禾清月挣了一下,没挣开,“怎么了?我自荐枕席你还不乐意了?”

沈诀看着她,目光肃然,“像话吗?禾清月。”

禾清月接受着这带有批判性的目光,回道:“怎么不像话,我就想要个孩子怎么了?”

这次换沈诀翻身,箍住双手,把人压在身下,还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就这么着急?不是让你等等么。”

喘息不稳,声线黏腻,喉结也滚了一圈,耳朵更是红的彻底。

禾清月看着身上人的情动,浅浅一笑,道:“行,我等的起。”

目光灼灼,勾引的心思在眸中袒露无疑,沈诀被望的偏过了头。

禾清月仰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怕有人人面兽心的装君子,等、不、及。”

自瞎了之后,沈诀的耳朵就越发的敏感,恢复视力后仍然保持着那样的敏感度,禾清月好像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几次三番的有意无意的就往他耳边凑。

他转过头来,试图把红的滴血的耳朵藏起来,只见禾清月顽劣的笑着。

他知道,他根本没藏住,更知道,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缓缓凑近,松开了她的手,禾清月坦然的迎着,甚至提前闭上了眼,沈诀趁机拉过衾被盖到她头顶,隔空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睡觉。”

说完自己也躺在一侧,拉过另一套衾被盖到身上。

自设了一月期限后,这几日他们都是各睡各的。

可这同塌而眠,两套衾被,分明是掩耳盗铃。

闷在衾被里的禾清月气鼓鼓的,想跟他理论理论,但很快平复了一下情绪。因为她现在要跟他理论,肯定遭人五花大绑一顿,安置她乖乖睡觉,那今日做的全都白费。

她拉开盖到头顶的衾被,留出喘气的鼻子和嘴巴,然后就不动了。

沈诀还在想今日真就这么安静,正想着衾被的缝隙处就钻进来一只细小的手。他发现后握住了那只手,禾清月快速掀开衾被,挤到他怀里,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禾清月就可怜巴巴的抬头望他,在他出言呵斥之前,接着委屈巴巴地说“我冷”。

这样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沈诀就是知道她是故意的,是装的,也只能无奈的叹息,而后把人搂到怀里抱紧,再伸手去掖掖被角。

做到这般地步,得到的是小没良心的更加肆意的撩拨。

他抓住那只在他身上到处乱摸的手,捏了捏指尖,柔声哄道:“饶了我吧乖乖,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我也装不了多久的正人君子,你就再等等行不行?”

她就是什么都不做,光是拿那双琥珀色眸子看他两眼,再露个笑,他就忍不了了,今日还特意动了脑子,花心思的勾引,他只能甘拜下风的乖乖求饶。

禾清月则有些茫然,喃声问道:“你喊我什么……”

“乖乖,小乖。”沈诀用溺死人的声线唤道,“睡觉吧。”

一股春水流到了禾清月的心间,她被这暖流灌地晕晕乎乎的,愣愣道:“嗯……睡觉吧,睡觉……”她真就乖乖的听话,不再作乱,安安稳稳的扎在沈诀怀里睡觉。

听着怀里人的呼吸真的变得平稳,沈诀才跟着睡去。

——

近日,禾清月还是贪玩的很,但是乖了很多,她好像在用自己的懂事行为,企图得到什么夸赞似的。

但是根本不如她期待的那样,什么都没有……

“你为什么不喊了?”禾清月拽着沈诀的衣袖,满目期待地问道。

沈诀垂眸就看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人摄魄的,他都没听清她问了什么。

“什么?”

“我最近不听话吗?”

沈诀愣了一愣,“听话啊,清月一直都很懂事很听话,为什么要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不夸我?为什么不喊了?”

“喊什么?”沈诀看到她蹙起的眉头,落寞的眼睛,回忆再回忆,终于回忆起了那晚,脱口道:“乖乖?”

禾清月立马喜笑颜开,“嗯!是我。”

霎时,沈诀心下软了一大块,“整日给我斟茶倒水,添衣磨墨,就为了听这个啊?”

禾清月这个时候又摇头了,“没有!”

没有?

沈诀含着笑故意唤她,“乖乖。”

那眼睛立马就亮起来了。

这么想听呢。他这几日居然忽视了她的需求。

当机立断,索性一次性给人补回来,抱着人东倒西倒的晃,又唤了好多好多遍。

禾清月跟着他东倒西倒的晃,嘴角挂着笑,可笑着笑着莫名的落下泪来。

沈诀听着笑声变成抽泣声,慌忙松开人,见人满脸都是泪,霎时慌了神,“怎么了?”

禾清月摇头,“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听到别人喊她乖乖,就又想笑又想哭。

“我不知道……我……“她抹着眼泪,磕磕绊绊,支支吾吾“我”了半天,突然脱口道:“我想我爹娘了。”

她抓着沈诀的双臂,攥的紧紧,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急切道:“子煜,我想我爹娘了,我爹娘在哪?”

沈诀伸手给她擦眼泪,温声哄着:“爹娘不想被人打扰,隐居去了,我派人去找了,很快会有消息的。”

自六年前禾清月落崖,沈诀做了皇帝,侍郎便带着她夫人辞官隐居,无人知晓他们在何处。至于是否真的能找到,很难说,因为故意躲着的人,是找不到的。

但禾清月想见,沈诀就一定会倾尽全力去找。

禾清月哭累了就不哭了,迷迷糊糊地趴在沈诀怀里,他打横把人抱到榻上,盖好衾被,放下帷幔,一切安置好,又撩帘出去,唤了苏公公。

沈诀问道:“侍郎夫妇那边,有消息了吗?”

苏公公只说:“还在找。”

还在找,就是没消息的意思。

沈诀回头望向床榻的方向,苏公公探了一下,悄声道:“姑娘可是想爹娘了?”

沈诀回头看他,神色微变,目光锐利。

苏公公知道自己又逾矩了,忙解释道:“这姑娘和侍郎夫人,骨肉相连,血脉相融,姑娘虽然什么都忘了,但毕竟母子连心。”

听了这话,沈诀若有所思。

稍后,他命人把案几搬到了里间,折子也全都移了过去,随意搬了个椅子,便在那处理政去了。

苏公公添了壶茶,就被人挥手退下了。

理政难免劳神,茶能醒神,苏公公算着时间,隔一会儿进去添一次茶,添了第三次茶了,榻上的人还没醒。

苏公公倒着茶道:“姑娘是不是睡的太久了?”

沈诀接过茶抿了一口,“哭的太累了,让她多睡会儿吧。现下说不定正在梦里和爹娘会面呢,别扰她。”

见人笑着,苏公公点了点头,又退下了。

这堆成山的折子批的他头疼,头一仰,一盖,想就此作罢,又听到床榻上传来悉悉邃邃的声音。

回身去看,红帷幔被人撩开,探出一个头来,刚睡醒的惺忪懵懂禾清月,她一手撑起身子,一手揉着眼,看清对面的沈诀,脸上露出笑来,红帷幔,红脸蛋,衬得她像一朵迎着风绽放的红花。

沈诀隔空看着,心情大好,感觉一身的疲惫全都消解了。

可慢慢的,那红花没了生机,缓缓垂下了头。

沈诀觉得不对劲,连忙起身,起的太猛,腿磕到了案角上。

床榻上的禾清月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撑起身子的手软绵绵的,胳膊也一点点弯了起来,地面离她越来越近,马上要从榻上栽下去了,被人一把捞起扶到怀里。

“苏公公!叫御医!”

每一次禾清月晕倒,沈诀都如临大敌,这次在他眼皮子底下晕倒,更是慌张的不行。

一回生二回熟,屡次三番,御医陈茂把完脉抢先说道:“陛下,姑娘这次晕倒只是因为发热而已,许是天凉受了寒,不严重的,配上药吃上就好了。”

沈诀握着禾清月的手,如释重负,不停的念着,“那就好,那就好……”一直念着,仿佛这样才能真的好。

一旁的苏公公道:“陛下的腿伤了,陈御医快给看看。”

御医陈茂又忙去察看龙体,撩开一看,好嘛,一大片淤青。

这是一个病着,另一个也好过不了啊。

陈茂摇了摇头,两人没一个省心的。

陈茂抓了药,对苏公公道:“让姑娘按时喝药,让陛下按时敷药。”

“奴才记下了。”

“这天越来越凉了。还请苏公公多注意陛下的龙体,也要多关心姑娘的身体。”

“这是自然。”苏公公拱手,“陈御医有劳了。”

“应该的,那臣便告退了。”

“多谢陈御医。”

把人送走,苏公公又折返回来,见他家陛下双手握着姑娘的手心手背,抵在额间,似乎是在祈愿。

可走近听,却是埋怨。

“为什么我没照顾好她,为什么跟在我身边她会受那么多苦……”

苏公公听了心里一阵酸楚,“陛下可别这样说自己,姑娘跟着陛下享尽荣华富贵,那可是常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啊。”

沈诀摇了摇头,“她才是福星,她在哪儿哪儿便会好,没有我,她会很好,没有我,她只会更好……”

苏公公听了这话简直要折煞了,哪有天子这样埋怨自己的。

“陛下,这放眼望去,普天之下哪还有人能比得上陛下,更别说还有谁能像陛下这般宠爱姑娘了。姑娘在这宫里,吃穿用度一切都是顶好的,陛下又整日陪着,历朝历代也没有哪个妃子受过这样的宠啊。”

“就拿今日来说,姑娘在这宫里生了病,第一时间就能得到医治,若把姑娘放在别处,还不知要等到几时,这哪里能让人放心啊。”苏公公苦口婆心的劝。

他实在是看不得好不容易有了生气,有了人情味的陛下,再回到之前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

沈诀也沉沉低语:“我不放心……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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