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戏里,时间不过衡量能力的工具,或许他们不会衰老,不会死亡。
等到中午听见自己晋级的消息时,傅宴才想起来要去吃午饭了。
还好,他有了地方让自己吃的下去饭。
班级里晋级的有两个,另一个就是郑筱筱。
有了上午群娄的警告,他们才意识到这里不仅仅是一个游戏那么简单。
走在教师食堂里,郑筱筱打量着这里和学生食堂有什么不同。
傅宴接过自己的餐盘找了个地方就坐下了。
教室食堂和学生食堂是看不出区别的,非要说不同,就是来这里吃饭的老师没有学生食堂吃饭的学生那么多。
就比如现在,群娄刚刚走进食堂就看见了傅宴。傅宴也一眼就看见了食堂里为数不多的活人。
不过因为对群娄没有什么好感,只瞥了一眼,傅宴就低下头去吃自己的饭了。
倒是群娄好像看不出傅宴对自己的态度,拿过饭就坐在了傅宴对面,让本来想和傅宴坐对面的郑筱筱只得走向别的地方。
傅宴皱着眉,倒也忍住了换座位的冲动,自顾自吃自己的饭。
“同学,这个食堂是不是比昨天的好一点呢?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傅宴抬头看了他一眼,“老师可以自己去学生食堂试一试,或许老师觉得那里的饭更香也说不定,对吧?”傅宴学着群娄的语气,假笑了一下。
群娄不在乎自己听到了什么样的回答,因为他想知道的还在后面,“你似乎对04号不一样,你们认识吗?”
“认识。
昨天认识的,倒是老师记得他是04号,那您知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游戏里的小朋友太多了,即使是只关注最优秀的一个班级我也只能记住编号,编号,”群娄接着说,“很简洁,对吧。”
傅宴笑着,低下头吃自己的饭,和群娄他实在没有聊下去的**。
等吃完饭,傅宴放下筷子,“那让老师记住我叫傅宴还是难为老师了,劳烦老师以后记得我是03号。”说完,傅宴起身就离了座,群娄看着他的背影,也放下了筷子,等到这一天,游戏终于要开始了。
群娄难掩兴奋。
接下来的几天是没有什么事的,所有人都在等待下一场考试的到来。
或许下一场考试决定了他们能否留在所谓“好班”。
这期间黑猫时有时无的出现,也出现学生不怕死的违背规则怪谈对视的时候,但是他们发现白天这样的行为大部分时候是不会出事的,只是在晚上这样做,就导致了失踪了学生,老师们不会去管,因为这条怪谈已经告知了玩家。
因为晋级,傅宴也知道了更多的怪谈:“校园怪谈三,请在上课铃打响后立即返回教室,不可在教室外逗留!”
“校园怪谈四:学校里有一些雕塑,如果看见雕塑的动作改变请立即低头离开!”
当傅宴看见教学楼前的那座雕塑又想起来怪谈四。他打量着这座雕塑,雕塑刻画了一个低头的小女孩坐着看书的形象。
越到这时太阳快要下山,小女孩看上去就越是诡异。
傅宴没有久留,他朝宿舍楼走去,却是路边窜出一只黑猫,傅宴反应很快的躲开,黑猫没有做出伤害人的举动只是一路又窜到了别处,傅宴看去,正是他们爬过的那栋废楼。
傅宴不欲再管那只猫的踪迹,只是当他走上自己回宿舍的路时又像反应过来什么回头看那高楼。
高楼上隐隐约约有个人站在天台边。
......
楼顶的风没有那天那么大,但是太阳即将完全消失,最后的光已经撒在天台上,一寸一寸被黑夜侵蚀。
傅宴赶上天台时,黑暗已经到了他脚边,最后的余晖在他的身上,他看见少年坐在郑筱筱坐过的地方,听见动静的他回头,风轻轻吹动他的发,是古客。
或者,傅宴早猜到是古客。
傅宴走过去,坐在古客身边,“怎么想到上来看看。”
“我想看看在楼上看底下是什么感觉。”
“嗯,怎么上来的?”“想上来有很多办法的,不是吗?”古客笑着。
“那天你为什么帮我?是觉得我上不来吗?”古客看着傅宴。
“有这个原因。”但是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上不来的人这么多,他却只动了帮古客的心思,傅宴承认。
太阳已经完全消失了,晚风夹带凉意吹来,古客还真的是找了一个好地方。
“太阳要下山了,你不打算回去吗?”傅宴虽然这么说,他自己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古客摇摇头。
晚风轻凉,两人惬意的享受了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宴听见古客的声音。“你觉得游戏里和现实比怎么样?”
“诡异点,”
“嗯,对不起,我想不到其他不同了。”傅宴说的轻快。
“你不会怀念自己现实世界里的朋友亲人或者--爱人吗?”傅宴听见古客的追问,也回忆着自己现实的世界,只是想着他笑了起来,“如果你知道我为什么进入游戏--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古客看着傅宴,他已经猜到了什么,却变了脸色,“值得吗?”
“我觉得值得就值得。”傅宴说的很认真。
古客觉得没有意思,他站起来,“走吧,再晚点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傅宴点点头站起来和古客一起下楼。
“傅宴,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古客走的很快,傅宴还在想着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想不明白,傅宴无所谓,也加快步伐往回走。
夜里风声更大,有东西猛烈的敲击着窗户,傅宴不知道怎的醒了过来。
窗户几乎要被吹开,沈逸倒是睡的安静,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傅宴走至窗户边,抬手就把窗户按好,把锁转上。
只是刚刚回头准备上床,在猛烈的风声里他听见了一声微不可察的猫叫。
傅宴的步伐顿住,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他看着床上依旧沉睡的沈逸,脸色渐渐认真起来。
走到宿舍楼外时,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不用猜也知道夜里大雾已经起来,空气有点冷,也有点湿润,宿舍楼前的大片玫瑰园静静的隐匿在黑暗里,伸手就能感受到露水的冰冷。
说实话,傅宴并不怕走进浓雾里。
不知道怎么,有一盏微弱的路灯亮起来,在雾里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是黑猫先走到他的脚边,那人才出现。
傅宴恍恍惚惚意识到,这个人每次出现不是在雾里就是有黑猫的围绕。
而迷雾和黑猫都是怪谈里不能触碰的禁忌。借着微弱昏黄的路灯,傅宴才发现这片玫瑰园也变得不对劲。
比如?玫瑰疯长,很快眼前的玫瑰甚至长至他的胸前。
不只是长高,玫瑰在底下传来细小的声响,抬眼望去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
它们在扩张。
心口的挂坠聆听着傅宴的心跳。
不用回头,他就在他身后。
想起上一次告别前的约定,傅宴还是想等着他开口。
不止于此,他想看见他的脸,他觉得有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在他就要回头,又被圈住动弹不得。
“我认识你吗?”傅宴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发问。
“为什么这么说呢?”再次听见他开口的傅宴觉得奇怪,他听得见他的声音却怎么也听不见他的音色。
“你没有让我看见过你的脸,而且我想不到第二个理由你偏偏盯上我。”
“傅宴,可是就算你看见我脸。”傅宴听见他摇头的动静,“我要你——真的找到我。”
“如果有一天你能记起了我是谁,”他的手触碰到傅宴心口的吊坠,“把它作为故客归来的赠礼。”
“回礼。”傅宴开口。
身后的人折下离傅宴心口最近的那朵玫瑰。
“我的庄园里除了最漂亮的那朵之外,最漂亮的玫瑰。”
第二漂亮的玫瑰。
因为,我的庄园里再也找不到第二朵跟你一样漂亮的玫瑰。
他的手因为折下玫瑰而被扎伤,鲜血从发白的指尖滴出。
傅宴看着他指尖的鲜血才在大雾迷蒙里看出来他的手有多白,和鲜血的对比刺目。
细长白皙的手似乎感觉不到痛,只是攥着玫瑰,贴近傅宴的心口。
可惜这朵玫瑰还不懂为他收起他的利刺,因为玫瑰不记得。
“你的名字,我想知道。”或许自己真的忘记了,他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更不知道他是谁。
但是他会试着知道。
有的东西也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唯一的目的,付出巨大代价的目的,他已经在这一条没有回头的路上做到这一步了,不是吗?
“傅宴,”他凑近,“你再想想——我该叫什么呢?”该叫什么?
......
该叫什么呢?傅宴辗转反侧,并没有什么头绪,直到六点的钟声响起。
索性不睡了,今天新的考试又要开始了。
宿舍楼前的玫瑰开的娇艳带着雾散的水汽格外动人。
和昨夜疯长的模样完全不同。
有的问题从那个人的身上找不到结果,或许群娄知道。
完成测验,一直做群娄的学生,就有机会。
尽管傅宴不喜欢群娄。
到了教室,新的考官也已经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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