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时宁否认:“我没这个意思。”
别的学生只带一件行李箱,江致这位少爷带了两个超大的箱子。眼看时宁要出门,江致床铺都不整理,神色自若地说也要买东西,一起去吧。
时宁硬生生把“你带了两大箱东西还要买啊”这句话给咽下去了。
“好的,走吧。”
楼上,被迫与李乐章同房的段临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两个身体靠很近,正走向基地超市的身影,忧伤地感叹:“时宁对不住了,我没扛下江致的逼迫,我这是助纣为虐,造孽啊。”
李乐章上前,啪地拍他肩膀:“脸皱出褶子了,你演林黛玉呢?”
段临神色幽幽:“班长,问你个问题。假如我有个朋友,他......”
李乐章嘿嘿一笑:“众所周知,那个朋友是你自己。”
段临没心情插科打诨,再三用自己的游戏排位担保,他所说的朋友真的另有其人。
“那位朋友好像弯了,喜欢上了男孩子。”
李乐章收起笑意,默默系上衬衫最上方的扣子,后退一步远离段临,“我尊重世间每一种感情,爱是平等的,不该被定义。话说回来,要不要帮你申请一间单人宿舍?我怕你见了我的肉/体把持不住。”
人贵有自知之明,很显然李乐章没有,段临无力吐槽,这都什么毛病,谁他妈对你感兴趣了。
李乐章不服,说我这身材男女通杀,你懂不懂欣赏啊,所以你到底对谁感兴趣??
“我对......靠,都说了是我朋友,他喜欢......喜欢时宁那一型搞艺术的,平时拉拉琴,长相也好看......”段临越说越惆怅,除了性别,其他都没问题。
李乐章:“劝你朋友放弃吧。”
段临眉毛一竖,那怎么行,不能看着江致单恋失败吧。
李乐章解释道,时宁那样的,虽然平日说话温温和和,但真追起来难比登天,别想轻易走入这类人的心门。
对方必须也是个大帅逼,还得舍得花钱花时间花精力,至少得江致那条件。
段临:“......”行吧,你说得对。
学农基地给每位学生发了装沐浴露、洗发水的洗漱篮,众人拎着小篮子去公共洗澡间淋浴。条件有限,浴室格局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共澡堂”,淋浴头一字排开,没有任何遮挡。
无论男女,多少有点害羞。
时宁被委派了在联欢会上演奏小提琴的任务,不是独奏,而是给一个女生唱歌伴奏。女生叫周晴,在德瑞小有名气,天赐的一把好嗓子,长相甜美,据说曾被星探挖掘,邀请参加女团练习生。
周晴和时宁约在宿舍外的空地,商量表演的的曲目、服装发型、动作编排,等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半了,江致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澡堂十一点准时关门,时宁打了声招呼,拿了洗漱用品匆匆出门。他以为江致已经洗完了,却没注意到,江致还穿着白天的衣服。
时宁的皮肤,在一众男生中偏白,身材比例优越。澡堂还有零星其他几个学生在冲洗,鉴于空空荡荡的淋浴间必须坦诚相待,大家默契地间隔五六个淋浴位置,各占一方天地。
江致走进浴室,一眼便锁定时宁,走到他边上的淋浴位置,拨动水阀,喷头哗啦啦工作。
时宁将头发上的泡沫冲净,眼眯着看旁边,疑惑道:“江致?你还没洗啊?”
水流从头顶淌到脚底,江致抹了把脸:“嗯。”
等身上泡沫彻底冲干净,时宁关掉阀门,此时水雾散去,终于能看清身边人了。青春期的男生,虽不至于无聊到在浴室间比大小,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看向他人。
虽然静默状态下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有些人......
时宁看到江致的,愣住了。
常年打篮球,江致腹肌块垒分明,人鱼线一路向下,时宁的目光也跟着向下。
这尺寸,天呐。
时宁一时找不到形容词,尺寸也不是浮夸到非常人水平,但就是无端叫人觉得......好可怕啊。
没错,好可怕。
时宁脖颈到耳根泛起一股暖意,越来越烫。
陡地,江致也关掉水阀,扯过一条毛巾围住下身,似笑非笑:“喂,还要看多久?”
浴室残留的水汽,掩盖不了时宁耳尖的红,他逃也似的带着随身物品:“我洗好了,马上走!”
向来有条不紊的时宁手忙脚乱,匆匆趿着拖鞋往埋头跑,开什么玩笑,再看下去绝对长针眼。
越慌乱越容易办坏事,地板湿滑,时宁跐溜一下没站稳,眼看要摔倒,江致勾手抄在他腰间。
气息贴在耳边,带着笑意:“怎么冒冒失失。”
时宁手搭在江致腰侧,江致这个身体部位好像很敏感,被时宁碰到后,全身僵硬,肌肉绷得比平时紧。
他松开时宁:“行了,这边没暖气,小心着凉,快回宿舍吧。”
时宁离开后,江致过了好一会儿才解开身下的浴巾,热水温度一再调低,直至变成冷水,这才勉强消解被时宁激起的**。
没错,是**。
是男女之间很常见,同性之间虽不常见,但却一样真实露骨的身体**。
洗个澡洗到浴室关门,江致湿着头回宿舍,他推门就看到时宁眼睛闭着,身体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时宁本人并不知道自己装睡技术很烂。
江致体内有股邪火,公共浴室无法发泄,宿舍内更无私人空间,硬是靠冲冷水淋灭了。
罪魁祸首是时宁,虽然时宁什么都没做,但不妨碍江致坏心眼地作弄他一下。
呼吸声越来越近,热量也越来越贴近,时宁无法再伪装,倏然睁眼,江致好整以暇地离开些距离:“还没睡着啊?”
根本就是故意的,时宁道:“早点休息,明天要挖番薯。”
江致毛巾盖在头上,随手揉了揉:“睡不着。”
时宁:“为什么?”
江致:“热。”
入秋了,哪会热,再说屋里也有空调。时宁想到刚才浴室中的场景,犹豫又贴心地问:“江致,那你需要我出去一下吗?”
江致莫名:“什么?”
说着,时宁起身穿鞋:“我去练会儿琴。”
深更半夜在山里拉琴,明天基地能传出一百个版本的鬼故事。
江致坐在时宁床边,制止他起身,说:“又和周晴约了讨论节目?大晚上练什么琴啊,别去了。”
时宁眼眸清亮无辜,轻轻道:“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江致心下一颤,薄薄的毛巾什么也遮不住,他有了猜测。照例说这种暧昧话题该揭过,但江致不受控制地问出口。
时宁实话实话:“看到你硬了。”
“所以要把房间留给我?”江致面色精彩纷呈,“时宁,我不至于难耐到要在宿舍纾解。”
时宁心说真的吗,你看起来反应超大,怕你忍不了。
江致好似看透了他的内心戏,再次强调:“真的。”
时宁斟酌片刻,口气轻松不少:“你不需要的话我可以安心睡了,外面很冷,真要走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
他一头栽回枕头里,卸下心事,说睡就睡,还不忘含声提醒。
“江致,头发要吹干再睡。”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