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不适当的时间、与最不适当的对象所发生的最不适当□冲动,持续了数个小时。快马缺少持久力,何意羡当夜□了两三次。
昏过去之前,他记得把牵在一起的手撒开,咬了一口白轩逸的小臂。鲜血流出,何意羡的大拇指上套着一次性微量毛细管采血器,对着伤口按了上去。照理说刺痛感应当微乎其微,何意羡也没空关注,白轩逸是否发现。
白轩逸走后,何意羡睡到凌晨五点半,便心急如焚地把血样送检。
(……)
有伟人说过,不能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的意义全盘疏忽了。可是何意羡真的做不了任何事情。
空间上他在家坚壁不出,时间上他都几乎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了。这日子会不会向前锐进,直接到那一天俄狄浦斯自戳双目清偿罪孽,整个马孔多被末日飙风囫囵卷走。
期间,何意羡顽固地追问自己,如同完成一段实现自我的旅程。
(……)
法与理辩证统一起来,他妈的——白轩逸活该一辈子宝贝着他!
门铃响的时候,何意羡正这么凶巴巴、原生态地想道。
门外头是彭静和黄妙妙,居然还有楚茗。两位女性只觉得是否主人长时间泡在浴缸里,整个家都充满了一种甜香。
何意羡戴一枚清代的烧蓝扳指,那蓝接近于点翠。家居的衣服花狸狐哨,普通人穿了,只会主要起到一个照妖镜的效果。
他身上却有一种来自遥远的浮华民国的气质,黄妙妙好久没见老板,打电话的时候,以为他会接起来老式拨号座机,来一句喂你好,何公馆……
楚茗像个貌美的小哑巴,挤了进来。看得出他很想念何意羡,彭静认识每一位废妃,在门口撞到徘徊的他时,不感意外,律所见过好几次了。彭静直说目的,讶然环顾了一下房间道:“何律师,您下午三点钟的飞机,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何意羡一边用手指耙过自己的头发,有种看破浮靡的冷漠:“随便吧。去趟北京又不是不回来,没有的东西我不会买吗。”
彭静身怀六甲,仍挂心何意羡不止。紧急听说他要去首都,别的圣旨一概没有,彭静也不好多问,亲自上手行政工作。然而她这一周打不通何意羡的手机,何意羡更是打不通白轩逸的。这人估计在执行高度保密任务,不知几时回来。宅在家里,需要一点人声,何意羡二十四小时开着电视机,关键是里头能听到反恐行动的动向。
何意羡发语音,发脾气,发到最后,话意大概是,你强/奸我,但是只要你活着我就原谅你……气不过,但发了一张图片,那是他早些时在路边发现的野玫瑰,还有一些晨跑路上遇见的流浪猫狗。最近的聊天记录,是发了一些选择在向阳方位的墓地,建议失联多日的□去死一死。
“北京刮着强沙尘暴呢,这两天黄色预警,眼睛都睁不开的呀。”彭静愁虑。拖着个行李箱进来,防尘面罩、消毒手帕备好了,里头还塞了七日不重样的订制西装、衬衫、长到裤腿的传统正装袜、擦色皮鞋等。要不是她的特殊情况,也要随何意羡去北京住一段时间。她心里,何律师比较易碎。
何意羡瞅她看了一眼。怀胎一个月,小孩没豌豆大小,但彭静这也太不留心了,恨天高,超薄透肉色丝袜。何意羡操着老父亲的心,指指点点。彭静只顾着打点行装,黄妙妙倒十分有意见:“这是穿衣自由,何律师,就算你是老板你也不应该讲的。”
何意羡笑了一下,因彭静香港小姐出身,他音义齐全又幽默地用家乡话说:“好吖,你真係靓爆镜。”
一起吃了午饭。何意羡会做菜,但是他做什么都是甜唧唧的,红烧、上色、卤、都是用糖,家里辣油都没有。于是糟卤只有酒味,油爆虾不放辛香料。彭静多年严苛节食,无所谓。黄妙妙怀疑人生,不过似乎她除了在女权和正义话题之外,其他方面老实巴交,轻手蹑脚,吃完了一碗饭。楚茗不用一觞一饭,何意羡知道他是想跟着走。何意羡膝上摊开一块银丝蔷薇花的手帕,很快用餐完毕。
一点多,何意羡打开超跑的蝶翼门,黄妙妙把行李箱放到了后排。何意羡摆摆手:“行了,送什么送,又不是生离死别。”
他不说这一句话还好。说了只看彭静低了面,黄妙妙也哭哭啼啼。何意羡一时费解,他去北京一是避避何峙,二是看一看束家到底什么大来头,能逼得白轩逸不得不就了缓兵之计,也要保全自己。谁说就不回来了呢?他还这么多不动产在这…
安慰不住这两个心花碎裂的女人,何意羡这种一切都靠一张嘴来谈理想而丝毫不实干的人,此时做的实事就是抽了两张纸递过去。另一头楚茗也开始哽咽,开春了,他还穿着羽绒服:“何律师,临走前…我能最后抱抱您吗?”
何意羡看他那双娇媚地闪动着的眼睛荡着湖光,傻子都意识到,这个“抱”,得换个地方“抱”的。何意羡不想碰这块割手的玻璃,楚茗却迎上来搂他,汲取一点点微温就好般。何意羡保持原样一动都没动,只是捏着腰把他带开了,拍了下屁股,俯身半心半意地耳语道:“小骚/货,想什么呢?”
话音刚落,只听不远处传来冰冷的,冷得清清醒醒的一声:“何意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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