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的病房条件还凑合,酒店套房设计,不到一百平,床头柜和踏脚板是海南黄花梨的,巨幕电视连接了VR设备,里面有一些复健游戏。何意羡勉强决定在这住一晚。
先个洗澡。然而,左臂抬不起来,脱衣服十分不容易。
何意羡进了浴室,扬声说:“白检请问一下,所以你说的保护,就是张空头支票?”
花洒打开,溅到外面的地板上一片水迹。尽管再大的动静,白轩逸都没往他那里看一点:“不是,我今晚在这里。”
“不贴身保护,算什么保护?”何意羡笑了,把褪下的衣物往他的方向扔过去,“你是不是觉得一个半残很方便?”
白轩逸的回答像听不懂,又像他已经听得太懂了:“你有伤。”
水声间间续续,大约响了快有一个小时。何意羡出来的时候,白轩逸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穿得一丝不苟,正在垂眸阅读。
夜深人静,明洁的窗映着他们两个。何意羡向他走近,一只手搭在白轩逸身后的椅背上:“这就睡着了?”
白轩逸捻着页脚,翻过一张纸,依旧没有抬眼。
然后何意羡语出惊人,素来洁身自修的人,听到会觉得精神污染的程度:“我想喝酒,烟也没了,你出去买。”
白轩逸皱眉抬头,然而何意羡离他不到寸步,浴液的乳木果味道,同那鲜活饱满的肉/体热气袭来。浴袍单薄,蓄了不胜水汽,给这香气更裹上一层潮汁。
白轩逸的注意力,却回到了密密麻麻的公文上,更像是保持坐姿闭上了眼睛,至多此前看了眼挂钟。他的声调质感向来冷得很,但这句微微上扬:“要我再带点头孢?”
“你不去我自己去。”何意羡说得天经地义,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发梢还滴着水,长腿阔步真要去了。
他都走到房门口了,身后终于有了站起来的声音。白轩逸音量克制:“给我回来。”
“态度真不错。”何意羡懒洋洋地说,不留情面地讥笑,“白轩逸,我五岁到你们家,我们两个一起从小到大如影随形这么多年,有件事我还真不记得了——就是有没有人教过你,有求于人,到底应该怎么做?你好像很勉为其难?”
白轩逸反应平淡:“你想我怎么做?”
何意羡闻此只堪一笑:“我不想。我是想你这么尊贵,在这陪病号多浪费?你该现在连夜就上北京,去最高检打听一圈,全中国几个检察员敢像你在我面前这么吠?”
白轩逸扬手给门锁加了一道:“我要你三个月之内不接别的案子,全身心投入在我的委托上,可以保证?”
“噢,这个啊,不好说。”二人都在玄关处,何意羡向他欺近一点,空气都因此促狭几分,声音一沉,“我比较花心。要看感觉的。”
他的目光很烫,他没有做什么,却像指尖轻轻触碰了白轩逸的嘴唇与下颌,掠过的一切地带都残留绵长的余温,像是拿着羽毛棒逗引一只猫,最终停在白轩逸的双目。
“所以,不如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保护?比如——”何意羡仰起脸,额头若即若离地碰着他的鼻尖,笑道,“就用你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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