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手工吹制的威士忌酒瓶爆炸轰响,手枪戴了消音器,分贝数也能达到130dB以上,相当于高射炮的声音。半封闭空间,众人一瞬刻耳聋。
白轩逸枪口对准,手腕微微向上一抬:“出去。”
三个**的男孩抱头窜到地上,两股战战爬走。却听到第二声滞重的枪响:“还有你。”
这一枪打爆白水晶吊灯,如同海上突来闪电把夜空劈成两半,天空为之一破。明明是不可能思考的时间内,角度却有如神助。如果不是束仇闪得快,坠落如雨的尖锥已然刺破他的胸膛,将他牢牢钉在地上。
何意羡一下怔忡才道:“白轩逸你妈的有病?!”
话音未落,第三枪擦过何意羡脸颊,过热气流从耳边呼啸而过。
“让你说话了?”白轩逸冷峰如刀。嘭嘭嘭连环三枪,何意羡手机碎成齑粉,冒出黑烟。
紧接着会所全体工作人员飞奔过来堵在门口,领事满头冷汗一脸哀恳。白轩逸不是孤身而来,几队司法警察、公安警察也在门外垂头候命,个个荷枪实弹,人手一把微冲,那种制式的射速可达到惊人的每分钟1100发。
不期然而然,束书记闻风而至。束仇被拽起来,看似低头往门走的途中,忽然发狠向白轩逸扑去。白轩逸不紧不慢把枪抛了,不到一个呼吸功夫,将人手臂反向拧卷,快而有力提膝一顶。束仇腿弯剧痛,向前扑倒,警卫一拥而上。
砰一声门被摔上。门外躁动,久久不止,门内的白轩逸掀眸看向了他。
不知名的危重恐惧让何意羡往墙根一步步后退。白轩逸到底一共开了多少枪怎么数,包间墙上的隔音毡全是洞,何意羡此时若有闪失,必然会摔到酒瓶和瓷杯的碎片、吊灯的玻璃、壁画的棱框、四分五裂的音控台和液晶显示屏……数不完的一地狼藉上。
何意羡再退一步,差点惊呼出声,他踩到了白轩逸刚刚因碍事抛出去的枪——背后无路可退了。
“过来。”灯具几近全被破坏,照明消失,看不见说话者的脸更无意中令人深畏。
何意羡喉结上下滚了好几次,大脑短路几秒钟,艰难挪出半步。
他头一次感到他们的黑白立意倒置了,白轩逸变成了杀人如麻的恶魔,而自己正代表正义与之谈判:“外面还有很多人,大家绝对很好奇我们为什么不出去,不想明天上报纸你就冷静一点…冷静下来,咱们先回家吧…别跟我一起,你先走,所有的误会回家我都跟你说清楚,到时候你怎么想都行,白轩…啊!”
因为白轩逸霍地抓住了他,一路拖到套房的浴室,刷的打开淋浴,冰冷刺骨的水柱浇透何意羡全身。
(……)
白轩逸将纸上沾了点水,稍微轻柔了一些,但动作变作更像是搓洗,他语调毫无感情地道:“怕疼还要脏?”
何意羡眼形狭长而眼白清晰,震慑力十足,这个回眸更满是寒意:“……你有种!”
包间里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休歇过,何意羡用被撞得稀碎的理智归纳出一个骇然的结论:轰轰烈烈闹这一出,他白轩逸是树大根深无所顾忌,他岂顾束仇今天吃的瘪,倘若善后不好,必招风云万变;林启明等人过去积聚不发的怨望,林林总总也最后会算在自己一个人头上,这座城市必将不剩一隅容身之所。
虽然是他作茧自缚,但白轩逸是导火索,是炸药包,就是这个男人,从小那么爱养他的哥哥,让他经历无穷次绝大的失败,乐此不疲摧毁他的人生几番彻底垮台。几重怒气填胸,何意羡攒足了力气一口说完:“我脏是你他妈没种!我就要别人□我!”
残忍无度面无表情的白轩逸,忽地认同般笑了声,说了什么,没句读又很短,没听清。□□,白轩逸猛然将他悬起来抱在空中,走出浴室。
何意羡后背抵在包厢的门一侧,依稀听到外头嘈杂人声,白轩逸懂得羞辱到了极致。
蛇是内敛的、柔和的,绞杀的过程缓慢而无声,而何意羡面对白轩逸时,往往更像蝎,他好像生怕他看不见他光艳的钩状毒刺,他的恨意节节有声。他怒火中烧,又吼又叫:“你有本事□死我……不把我□死,我就□死你…谁不□死不是男人!……你、个杀人的心理变态、□□…啊,你大哥老婆寡妇的□你也吃…!……你、你小时候、非拉着我离家出走…啊,他妈的□,□□,□□…好吃吗,你男人□死你妈的在问你话,好吃吗…”
白轩逸带着越来越深的笑意听完以后,才将两指伸进口腔夹住他的舌头,往外拉扯,力道很足不像狎亵。假若这是一条蛇,他这样足以抽出他完整的一条毒芯子,连带将他分泌毒液的腺囊拔了出来。
(……)
生命也是一种大海,狂潮后的退潮,那种极端回落的感觉接近死亡。死亡前脑海播放回马灯一样,何意羡诡异地记起了适才没听清的话。
刚刚,是他说…他就要脏,就要别人来□……
而后,白轩逸听了,笑着说——可以,成全你。
咔哒一声,他听见白轩逸拉动了门把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