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领导震惊得嘴里能塞下八个乒乓球,担心镜头没有关全,急速扯来沙发套垫罩住,数千万网友霎时见到一片血红。
虽然整间法院六神无主,但原本起初就没打起来,是束仇单方面加入战团,乱拳痛击大姐夫。何意羡的愤怒像压抑已久的熔岩,喷射完了就是冷凝,所以一怔之后,立刻替白轩逸加倍还手。束仇暴怒制不住,或许误伤了何意羡,杨柏冲上跆拳道折腕反肘绊摔。黄妙妙抱着何律,苏殊挡住白检。最后法警防暴叉擒拿书记公子,束若悦迈着如同先秦淑女的步伐,把束仇搀起来轻轻捶打。
何意羡从特殊通道大步离开,不管身后沸反盈天。有人在叫“何律师!”还有的声音“白检……”,甚至“轩逸”。
束若悦玉容惨淡花面嗔怒。白轩逸没看到,一路紧紧追着到了地下停车场。
“小羡。”白轩逸拉住车门把手,“开门。”
何意羡牙缝里吐字:“滚。”
但嘲讽的是,输入了何意羡的账户,同步设置后,轿车控制系统听认白轩逸的声纹。所以他让开门,不是请求,而是指令。咔哒一声锁开,白轩逸还没全部坐上来,何意羡就突兀地嗖一下开走,换个人八成得被甩出车门。
出法院这一段路,本该很惊险,因为记者都把何律师的车牌照背下来了。但何意羡当机立决,适才扇完巴掌,下一个动作就是拿了杨柏的车钥匙。
还算平顺地开了一段路,路上白轩逸屡次尝试发言,但只要他出声,何意羡就会无比生气。被迫沉默到了堵车的红绿灯路口,何意羡终开口:“白轩逸,你恨死我了!”
那一耳光力度非同小可,深红的指痕不冰敷一天都下不去。可是白轩逸之顾恤得未曾有,竟然笑了笑说:“今天你很好。”
何意羡听了简直要放声长笑:“对,我可太好了,我把白脸唱完了,我他妈是英雄!你呢唱黑脸的?我负责横眉冷对,你负责千夫所指是吧,奥斯卡颁给你!白轩逸,你他妈太有大局观了!你是谁,你是你党董存瑞啊!”
这一场直播掀起的惊涛骇浪,不亚于一场无产阶级大革命,伤到了政法系统的自尊心,割到了全市政治形象的大动脉。后果宛然在目,何意羡可以想象到,定性汇报已经报给市委了,立时三刻公检法三家汇聚一堂,崇论宏议如何肢解这位先斩后奏的副检察长,四面八方会都是要将白轩逸绞碎的压力。引起民愤实际上并不可怕,只要上面有人保,还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升官。而激起官愤,尤其是顶头上司们的官愤,他的日子就难过了!
那一巴掌逼停庭审,似乎有点堵上枪眼,得时止损,拉仇恨的意味了。
然而,他并不想白轩逸以燃烧自己的方式,来点亮他。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都做不到这样绝。
这样肉麻的话说不出来,何意羡心里酸酸的,话到嘴边,最多变成:“我就问你能不能事先说一声,商量着商量来,有点缓冲很难?”
说了怕演不出那个铁血直言的愤怒效果了,闹得头破血流,临场发挥效果最好。何意羡想得通,不用他说。但还是胸闷气短,开不了车了,何意羡把车停在路边。
而白轩逸好像因为弟弟明光瓦亮的未来,他的高兴发由内心深处,握住了何意羡的手:“下次。”
“下次?还有下次?”何意羡精明泼辣地瞪他一眼,充满火药味,随时要炸。
“嗯。”白轩逸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太狠了白轩逸,逼他祸国殃民坏蛋一个,暴露在十几亿国民眼底下,往后余生无处不在的社会全体监督,还让他怎么放着胆子官商勾结,权钱交易,做任何民心所背的事情。
外头在下雷暴雨。何意羡说:“下去。”
白轩逸不但不下车,还攥着他的手不松开。何意羡去推,他竟借着力倾身将人牢牢抱住。
何意羡一木,他喝个早茶都打四手结的人,只觉自己身上难闻不愿被靠近,哪里都是不完美的,是十分丑恶的。忙挣道:“放开,我让你放开!白轩逸我倒数三秒,你不放了我立马回法院撤诉,三,二,我…唔唔…”
力气太大,任何反抗撮盐入水。何意羡被他扣着腰吻得发软无力,白轩逸的下巴抵着他的脖子,嘴唇贴着他滚烫的耳朵,何意羡分辨出他在笑。
何意羡很讨厌后来的白轩逸,时常一点分不清那双眼睛所传递的情绪,这两年更是有点厅里厅气的趋势了。他现在这样的笑容,何意羡只有少年时见过。
“下车,我让你下车滚去市里请罪啊。不然要双开的,开除公职,开除党籍!”已经授人以柄了,主动揽罪,能少罚一点是一点。何意羡硬着那点骨气道。
“不用,不重要。”白轩逸深深浅浅地亲他,边亲边笑着,语意不明地道,“以后都好了。”
“不好,玄宗回马杨妃死!”何意羡的嘴脸是这样的。
像奔突不息的活火在胸膛里跳动,白轩逸深恳地吻他。别的话也不说,睁眼,对视,闭眼,接/吻。
何意羡像被开水劈头盖脸地淋下来,浇热了却也烫怯了,开始说:“你…你还不知道人家背后怎么指指戳戳你脊梁骨呢。你看看你,白检…符合市委稳定压倒一切的精神嘛?听我的,去负荆请罪,你这么呆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沾不起……中央督导组是不是马上要来了,组长是谁你有数嘛,给人组长该送的礼要送,剜门子盗洞该有的人情不能少,你这样你怎么办啊……”
白轩逸也不听,就一味亲他。这样的吻仿佛与情/欲无干,像渡给他的口/液是一种赖以生存的食物。像他们不是爱侣,而是自然界需要哺食的一对亲子。那种爱比较博大,不能用小情小爱、小痴小怨去丈量了。
这样的认知,令何意羡都不敢光明正大直视他的眼睛,闭上双眸,莽莽撞撞地将舌头送进对方嘴里,牙齿也嗑在一起。心里乱七八糟,嘴上骂骂咧咧,一会摸着他毛茸茸的圆寸说丑死了,你是一颗猕猴桃。一会心机试探说我饿了,你不饿吗,早饭听说没吃几口呀。怕他琢磨不出来,还说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在右边脸上补了对称的一巴掌。
白轩逸任由他打,说:“昨天忙,睡在办公室了。”
何意羡哼唧:“好合乎情理的烂理由啊。”
“回家吧,想吃什么?”
何意羡双关:“我要吃松板肉。”
言罢,在他脖子上咬出个昭然的牙印。松板肉,就是猪颈两边。
白轩逸笑笑,亲了会他。何意羡会厌处的味蕾充分尝够了他舌/头的滋味,腰上又是一热。
他是瘢痕体质,不能磕碰。好小时候,白轩逸就随身带着狮子油。
何意羡没想到他到了今天,还保留着如此婆妈的习惯。估摸因为是刚才打架撞到哪了,白轩逸将他的衬衣往上推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腰,不带温度地说:“不要动,淤血要揉开。”
何意羡扭了一下就被按住,他也不敢拂逆,喉骨不自然地动了动,心浮气躁。白轩逸手指擦过他的瘀伤,又用整个手掌包裹般托住他的脸,唇印上去,舌/头侵入。
但是当白轩逸的目光,落在那枚树脂胸针时,骤然一冷。
何意羡□,感到自己声音像云絮从天边飘了过来。
于无声处听惊雷,忽然听白轩逸说:“衣服脱了。”
大白天,商务街区,午饭时间,车窗外的人慢慢开始多了。完完全全不知道所为底事,何意羡的脸登的一红,一股脑儿全身热了:“…去你…妈的。”
白轩逸:“脱了。”
何意羡:“…滚……”
白轩逸粗暴地握着何意羡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接吻。何意羡两颊肌肉被捏得发酸,舌根好痛,疼得要轻叫出来,却胸前一凉。扣子大珠小珠落玉盘,胸针随着撕坏的外衣,当一声可怜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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