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私生走到电梯处,发现两趟电梯都停在负二层,压根没有人使用过了。
其中一个给朋友打电话:“你确定吗?闫诺明明没有过来啊。”
趁她们不注意,承潮拿过闫诺的车钥匙,往后扔给赵琪。
赵琪快速上车,将闫诺开回来的车子启动。
那几个私生看见,立刻扭头,追着车子跑出去。
脚步声消失在黑夜尽头,停车场依旧没有人说话。
承潮紧紧看着他们过去的方向,眼神警惕。
闫诺看着承潮,眼底五味杂陈。
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被他保护的感觉。
承潮永远有办法,以前是,现在也是。
时间一分一秒,直到声控灯熄灭,承潮缓缓松下肩膀。
他转头,闫诺迅速挪走眼,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承潮拉着她的手腕往电梯内走,间隔地按下各种楼层。
电梯门关上,缓缓上升,他的手始终牵着她的手腕。
他手掌很厚,很暖,掌心有厚重的茧子,在冰冷的空间里,像是一个暖宝宝贴着她肌肤。
闫诺没说话,也没有挣扎。
这一刻,她似乎有点贪恋这样的温度了。
电梯在二楼停止,开了又关。
在五楼停止,开了又关。
……
每一次开门,闫诺都透过对面的反光,看向他牵着她手腕的位置。
其实,在承潮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每次回来,闫诺都会看一眼对面的房子。
只是次数多了,她就以为承潮了走了。
她以为是他目的达到了,仇恨宣泄足够了,又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了。
每次有这样的想法,伴随而来的是隐隐约约的失落。
似乎他们之间还有一团未解开的误会,这样草草结束,好像更难以放下了。
直到第七层,承潮似乎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他松开手,动了动手指,收进口袋。
闫诺颔首,攥了攥手腕,小声说:“谢谢。”
如果不是他,私生肯定发现了她的新地址,又得搬家了。
承潮哼笑,“想多了,我只是怕麻烦,你住在我对面,他们骚扰你,我也不得安宁。”
闫诺没接话。
“喝酒了?”承潮微微侧头。
闫诺身上有很浓的酒精味,从刚碰见她开始,他就闻到了。
闫诺看了一眼披在肩膀的头发,或许是酒精泼过,没来得及洗,随便吹干之后毛毛躁躁的。
她摇头,“没,拍戏需要。”
电梯抵达,承潮走出去。
“你……”闫诺开口。
承潮停住,回头。
她站在里面,他站在外面,两人对视一眼。
似乎是因为刚刚私生的刺激,一致对外的时候,他们暂时站在统一战线,此刻两人的眼神都有了几分柔情。
但又深知这几分感情不该存在,所以默契地挪开了眼。
“什么?”承潮轻咳一声问。
闫诺抿了抿嘴唇,“你这段时间……”
问到一半,她又说不出口了。
这样的问题太过暧昧,承潮现在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电梯门缓缓关上,慢慢将闫诺的脸挡住。
承潮伸手,嘭地一声抓在门上。
闫诺肩膀一抖,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又惹了他。
门缓缓打开,果不其然,承潮的脸色又沉下去了。
“闫小姐很喜欢知道男人的动向?”承潮歪头,视线紧紧跟随闫诺的表情。
他想起英国时候原媛说的话。
崇简去英国,闫诺会第一时间知道,而他已经回来了,因为他帮了她,她才想起问一嘴,像是为了感谢走流程问问。
“抱歉。”闫诺垂头。
“闫小姐关心的话,为什么前几天不问?是因为前几天我不在,时间全拿去跟崇大经纪撒娇了?”承潮勾起嘴角,笑得阴沉。
又来了。
闫诺沉沉叹了口气:“上次的事情我骗你的,我没跟崇简上床,跟他也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避孕套是助理拿回来的,没打算用,这样可以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但总觉得如果不说,承潮会抓着个点磨她很久。
但这样一解释,闫诺心底压抑的委屈突然全部释放。
七年前她会这么选择,有一半原因是在承潮身上。
“这样的解释我不知道你满不满意,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当然,如果你跟原媛喜欢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恶意揣测到我身上,我也不介意,反正你已经先入为主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
闫诺眼眶泛起红晕。
当初原媛架在两个人中间,承潮说过和原媛没关系,闫诺相信,但架不住……
分开后,她签在崇简手底下,他又何尝不是去了原媛家里的公司,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在于,是她先撕破脸的。
但这个点不能成为困住她所有手脚的理由。
闫诺越想越委屈,她眨巴眼,下巴含到胸口。
却听到头顶传来承潮的笑声,“怎么?闫小姐吃醋了?”
“没有。”
“是吗?”
“嗯。”
“好,没吃醋。”
承潮这句话,有了莫名的宠溺,闫诺咬紧牙关。
两人这样对峙许久。
承潮才缓缓开口,语气舒缓:“既然想知道我去哪里了,为什么我刚走的时候不问?”
为什么要问?
况且她上哪问?
闫诺重重呼出一口气,她将这两个问题写在脸上,不友好看着承潮。
承潮只是眉梢轻挑,“闫小姐不回家,是打算住在电梯内?”
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是没看出来她的问题吗?
闫诺挪走眼,不看承潮,故意放大声音踩着高跟鞋,走出电梯。
闫诺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她不想承认,或许太久没看见承潮,加上这段时间一直被江远度压着,今天又被泼酒,还赶上私生追车,心头压着一股怒火和委屈。
她想找一个可以发泄的途径,即便如此,她也只是给承潮摆了臭脸罢了。
现在的承潮,不会和以前那样哄她了。
闫诺往自家门口走,承潮抓住她手腕。
他掌心慢慢从她手臂往下,抢过她的手机,用她指纹解锁,开始在屏幕上滑动。
他不会又要给崇简打电话说一些无聊的东西吧?
闫诺伸手要抢。
承潮举起手机,另一只手圈在她纤细的腰间,将她拥到胸口。
闫诺双手推着他肩膀,要挣脱。
“别动。”承潮命令。
但他不看她,他侧着脸,眼神淡漠盯着手机。
距离拉进,她能靠胸口感受他呼吸的起伏,很轻。
他身上依旧是淡淡的木质香味,沉稳,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着。
也有一股满满的安全感。
闫诺看着他想,其实,如果现在他是她经纪人,她所遇到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吧。
她想到杨劝泼江远度的那杯咖啡。
如果这段时间承潮在,江远度应当不会这么嚣张吧。
发现自己开始莫名依赖承潮,闫诺不自然挪走视线。
不可能的,承潮现在应该恨她,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电影可以顺利进行,让蒋晴倩和杨劝升咖罢了。
须臾,承潮垂头,眼神柔和下来,看着她说:“闫小姐以后有问题可以直接找我,是我将崇大经纪调走的,现在他没办法照顾,那他的关照,就暂时由我来补偿。”
说着,他俯身,凑近她耳边,“如果以前他对你的关照,需要滚到床上的话,我也不介意。”
如今,承潮自然心知肚明闫诺和崇简没有什么,但他依旧咽不下这口气。
比如原媛的那些话。
光是闫诺在崇简身边呆了七年这一点,就够他将崇简大卸八块了。
承潮的呼吸吹在闫诺耳朵内,痒痒的,酥酥麻麻。
她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承潮太了解她,知道怎么勾起她的**,上次就是这个地方,她被戏耍了,这次,她不会上当。
闫诺接过手机,语气冷冷:“我刚刚已经解释清楚了,承大经纪还要开这样的玩笑,会让我以为,是你自制力不好,或者,承大经纪习惯跟自己的艺人有这样的关系?”
毕竟当初的绯闻,承潮可是虚假澄清,谁知道绯闻是真的假的。
“闫小姐这是又吃醋了?”
“不,是提醒承大经纪注意身体。”
“我的身体?你要检查一下吗?”承潮挑眉。
闫诺对视回去,“不用了,我嫌脏。”
承潮勾了勾嘴角,松开她,整理一番西装外套。
“看来闫小姐也成熟了,希望你能一直记住这句话。”
闫诺摸不着头脑,“什么话?”
“男人跟别的人发生过关系了,是会脏的,是不能要的。”
懒得搭理承潮说的乱七八糟的话,闫诺扭头回了公寓,走进洗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淋到脚,赶走一整天的疲惫,也洗去一身的酒精味。
她闭上眼,迎面让雾气腾腾的水淋在脸上,脑子蓦地闪过明天的拍摄戏份。
明天是她跟江远度的双人对手戏。
男一发现女二当卧底,要把她推倒在地上,扼住她脖子,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完蛋了。
这次没有杨劝帮忙,她也不能篡改戏份,这江远度怕是要往里弄她。
闫诺走进浴缸,沉入水底,暂时将自己大脑麻痹。
另一侧,承潮回到公寓内,询问今天拍摄的是什么戏份。
杨劝一五一十和他说完整个过程。
难怪一股酒精味。
承潮走到落地窗前,夹了一支烟,半眯眼睛看着窗外的夜景。
杨劝再次发来消息,是明天的戏份。
杨劝:【承哥,我怎么觉得明天江远度一定会报复诺姐的,这可怎么办?】
承潮扫了一眼,又看看明天第二场戏。
沉沉吸了一口烟。
有新好友申请添加,他按下同意键。
将备注改为:【闫诺】
闫诺洗漱出来,拿起手机才知道,刚刚承潮用她手机添加了他的微信,还存了他的号码。
这会儿,已经有一条信息了。
【你跟江远度有什么过节?】
闫诺蹙眉。
难道承潮真的和他刚刚说的那样,这段时间担起崇简的角色?
她将原因一五一十说完。
承潮只是回:【嗯。】
【嗯?】
闫诺有些不悦。
骗她讲故事,却没有给她解决方法。
承潮像是看出她心思那样反问:【闫小姐希望我回什么?】
【没。】闫诺重重呼出一口气。
不帮忙,就不要问。
很烦。
【闫小姐是希望我去解决的意思吗?】
【不是。】
【如果闫小姐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会出面的,当然,就像刚刚说的,无论哪种需要,都行。】
【承大经纪如果只是单纯想要调戏我一下,那就不必了。】
【闫小姐真聪明,不过调戏你这个词不太对,应该是拿你寻开心。】
【你知道自己生气的时候,脸颊微微鼓起来的样子,像一只河豚吗?】
闫诺抬眼看向落地窗,左右看看自己的脸颊。
哪里鼓起来了?哪里像河豚了?
嗡-
承潮信息又发过来:【闫小姐真可爱,我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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