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城的南方是是一片森林，森林中野兽遍布，有时抓捕犯罪之人时，犯罪之人苍茫逃到边界都会被野兽的吼声吓得不敢前进，一般人更不会来。当然一般的野兽，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无法与人类的武器抗衡，对准备充足的人类来说，这反而是他们躲藏的好去处，那森林之中的沼泽之地更是难以进入，一般人需要坐直升机从上次降落到沼泽的中心才能到达中间的庄园。
“不对，那修建庄园的人又是怎样进入的？”路易说，“难道修建庄园的人也是用直升飞机运过去的？难道那材料也是？他是有钱烧的？我猜肯定是有地道，我们可以从地道潜入。”
柯灵泉调侃道，“我们的少城主学聪明了嘛！都知道有地道了。”
“确实有地道，我们的人勘探到，从圣母城到沼泽中心有三条地道，其中两条已经因为战争的缘故塌陷了，还有一条，应该是那个人设下的通道，我们过不去。”
“我猜你是有办法的。”路易向周有珍使颜色，直升机声音太大，肯定不行。
“拜托，我们是在末世又不是在古代，那肯定有装备的喽。”柯灵泉说道，“现在是要讨论谁去的时候，我先说好，我是一定要去的，我要去见识见识所谓的‘凯撒’，我倒是看看，赵启的东西有什么好的。”
路易瞧瞧问周有珍，“她怎么了？”看到柯灵泉把手上的杯子都捏成了一团。
“他和赵启以前是同门，但是有过节。”周有珍说道。
路易发现柯灵泉的眼神由愤怒转为忧郁，又不好再问下去。
柯灵泉想起了过去，其实人类来到此处也没有太久，只有像周有珍，路易这个年纪的孩子是完全在绿城成长起来的，很多大人都还有过去的记忆，她自己也是，早在很早之前她就认识了赵启，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那时候，人工智能的发展蒸蒸日上，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人工智能拯救生命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和这世上最厉害的老师研究人工智能。
年轻的赵启撸起挡在眼前的头发满怀希冀的问柯灵泉，“你说，人工智能会帮助人类实现永生吗？”
“我觉得很困难，人类至今都还没搞清楚思维是怎么产生的。我知道你想的，既然□□不能永生，那就换一副□□是吗？那你怎么保证在那副□□中的思维，还是那个人的呢？”
“我知道，现在人类已经实现了脑机联动 ，进一步呢？我们把连接的线替换成无形的“线”，在保证肉身不腐的情况下，一直使用机械身体，不就可以了吗？”
柯灵泉思索片刻，打趣道，“我觉得可以实现，我有个问题，你想应用在什么领域？我觉得这个想法能够很好的帮助植物人以另一种形式生活，不过，我想你的想法不止于此，你想实现的是永生吗？或者是金钱财富的积累？帮助有钱人实现寿命的延长。”
尽管，人类如今的命运不是赵启造成的，但是，赵启的研究人与智能人的战争确实有推动作用，他的实验，间接导致了第一个自主思维的人工智能的诞生，更可恶的是，他不知悔改，还要继续他的实验，最后待他们如儿女的导师也因此陨落。
人工智能怎么可能取代人类呢？人类的身躯，可是经过千百万年来自然选择，从数百万生物种群中选择出来，最适合这个地球的。人类虽然无法永生，可是我们的种族因为每一次繁衍得到延续，而在此过程中，顺便淘汰掉了劣质基因，优势基因得到发展。柯灵泉相信，如果哪一天，地球变成一片汪洋，即使智能人因为短路种种原因被淘汰，那人类也会进化出鳃和鳍来试用生存。因此对于赵启的实验，她不支持也不反对，这是人类科研的一部分，这个方向的研究一旦有突破性成果，那各个方向虎视眈眈的猎食者就会汹涌而至，把弱小的拥有美玉却没有武器的研究者撕得粉碎。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而君子的同行者，亦师亦友的同路人，都会因为君子的美玉惨死。赵启还算不上君子，这个自私，软弱的家伙，她不该去恨这个弱小且无能的人吗？
柯灵泉对笼中的赵启发出鄙夷且憎恶的声音，“我会杀死你背后的那个人，也会销毁你的孩子，那个叫凯撒的智能机器。”
赵启满眼哀求，“他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他还是人类走出风墙的曙光，灵泉，你再信我一次，这一次一定可以的。”
“靠这个吗？”柯灵泉把手中蓝色的还发着幽光的芯片拿出来，黑暗似乎更验证了它希望的属性，只不过那个光越来越弱，不一会儿便消失了，“没有黄金油，你怎么带动？给它写一串僵尸代码？不断地复制，只要是芯片控制的机器人，都会被他传染是吗？那人类呢？人类如何走出风墙，你让人类放弃血肉之躯，又为人类打造好未来了吗？赵启，你也知道吧，芯片中活着的不是人类的思维，而是行尸走肉。”
赵启抬起头，眉头紧皱，眼睛的泪水留下来，嘴角却是笑着的，“灵泉，你不是说了吗？还有黄金油，有了他，人类的思维与机器就可以完美地融合了。”赵启知道自己的话立不住脚，可是人类明明已经实现了脑机接口将思维传到二维世界，实现了芯片模拟的网状激活系统，为什么在关键技术上迟迟突破不了，他快绝望了，黄金油和真正的黄金一样珍贵，却比黄金稀缺千万倍，被发现却无法量产是它最大的遗憾。
“赵启啊，你的凯撒的弱点你是知道的吧？他呀，永远都长不大。”
柯灵泉一击致命，不给赵启反抗的机会。她知道赵启想要的是什么，那就在他最痛苦的地方再戳一刀，把他的一腔热血放干，击倒他，让他崩溃。
长不大的意思二位都懂，虽然知识可以放进凯撒的脑子里，可是这个孩子的心智永远不会改变，如果说，他的思维是在他喜欢玩捉迷藏的时候被植入凯撒身体的，那么这个新的“凯撒”就永远会喜欢玩捉迷藏，也不会理解更高级别的开心，喜悦，甚至信仰 。
赵启也想过把成熟的人类思维植入机器，也实现了，就在风墙之外，成为了人类的敌人 ，他们也有缺点，没有黄金油，芯片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更换躯体，而在这过程中，芯片中的思维会渐渐“机器化”，最终还是逃不脱化为机械的命运，更换过程大概一年一次，为什么呢？因为技术还没成熟人机战争便爆发了，于是所有的研究被迫中断。
“你啊，还是太相信自然了。”赵启无奈地低语。
自从跟着易于老师学习后，他们总是在吵架，柯灵泉认为人类应该创造适应自然的机器，而赵启却觉得人类应该人定胜天，超出自然之外，他们甚至还找到老师评理，问老师谁说的更有道理。
那时候易于并没有回答，就觉得自己两个徒弟都挺有意思的，遵从本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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