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方子祁

“都不是。”

“啊?”不是抓药,不是治病,那是干什么?

“我来卖药材,你们这儿可否收?”

钟离淮从背上卸下竹筐,放在地上。

“这……”厚朴一脸为难。

他们济世堂有固定的药材来源,所以极少对外收药材。

钟离淮也知如此,常见的药材他们肯定不缺,但像野生何首乌和野生天麻这样不常见的呢。

钟离淮道:“我是我去深山里采的何首乌和天麻。”

“真的吗?”药性应是不差的。

厚朴道:“给我看看。”

钟离淮掀开盖着竹筐的布,里面分了两个小篮子。厚朴随意掀开了其中一个,里面装的是何首乌。厚朴拿了一块嗅嗅,又瞅瞅,无论是色泽还是气味都是上品,不由地问:“公子,你这药材倒是炮制地极好,想必是好几年的本事了吧?”

“你说得极是。”

“公子稍等,这药材名贵,我无法做主,我去请我师父来,正好他今日不坐堂。”厚朴是个利落性子,说完就进了后屋。

倒引得抓药的泽兰频频看过来。

没多会儿,厚朴就引着师父秦柏出来了。

这秦柏年过半百,仍旧神采奕奕,穿着银灰色袍子,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老夫姓秦,你叫我奏大夫即可。”

钟离淮行礼:“秦大夫,在下姓钟离,名淮。”

“行,知道了,快让我看看你的药材。”

秦柏拿了一块何首乌,云锦花纹,品相上佳。又抿一口,滋味纯正,的确难得一见,怎么炮制后药性保留的如此之好。

“你这小子不错,这是怎么炮制的?”秦柏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祖传的法子。”钟离淮谨慎道。

“行,既是祖传,我便不问了。你这药确是好药,我这里呢,新采未炮制的和炮制好的是两种价格,这炮制好的自然价格更高,何首乌算你一斤十两,天麻算你一斤四两。这东西若年份太浅可买不上这样的高价。你运气挺好,这何首乌少说长了有二十多年。”

秦柏又嘱咐徒弟:“厚朴,你去称,然后去帐房支银子。”

“好嘞!”

秦柏直接找了凳子来坐,又对钟离淮道:“你坐,坐。”

钟离淮入座,且等那秦掌柜说什么。

秦柏道:“你在哪座山头采的药?”

“上柳村后面的深山。”

“我见过不少的采药人,只能说罕见的药材可遇而不可求,药呢,都是有灵性的,你能找到他,说明你运气是不差的。”

钟离淮点头,心里嘀咕,他每次进山遇不少药,其中不乏好药,看来他运气真好。至于药的灵性,他理解不来。

秦大夫滔滔不绝。

钟离淮神游天外,苏昀的腿被他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再有一两次就该痊愈了。以后就不用每晚偷偷摸摸地等苏昀睡了,去摸他的腿,可喜可贺。

“师父,钟离公子。先生算好银两了,何首乌共三斤五两,得三十五贯钱,天麻整五斤,得二十贯钱,共计五十五贯钱。”厚朴说着,就将银票及碎银递给了钟离淮。

钟离淮接了钱。

秦柏道:“若下次有了好药,记得先卖给我。”

“一定。我想请问秦大夫,这里可有药材种子。”上次他买药材种子,只找到了紫苏以及常见的,他要的却是没有。

“我自己也培养了几亩药材,种子是有的,你需哪些药材?”

“白芷,川乌和川贝母。”

“有倒是有,就是这川贝母种子成活率太低了,要想收获,得等个三五年,耗时耗力啊。”

“无事。我运气好,说不定种子成活率挺高呢!”

“你这小子。要种多少地?”

“白芷和川乌各两亩,川贝母一亩。”

秦柏继续道:“厚朴,可听清是哪三味药材?要多少种子?去库房里取来。”

“师父,我听清啦!我这就去取。”

钟离淮问:“先生,我该付多少?”

“给个一两。”秦柏不欲多要,就当结个善缘。

市场上流通的药材种子是很少的,毕竟大家都忙着种地,谁会去捣弄种植时间长,成本高的药田呢,所以,大部分药材种子你是有钱也买不到。

钟离淮利落地掏了钱。

厚朴拿了种子后,钟离淮就告辞了。

泽兰也是好奇,这小子倒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能得师父这样青睐。

要知师父平日不苟言笑,却对这小子笑逐颜开,还变成了个话唠。

泽兰道:“师父,你怎得这样喜欢这钟离公子?”

“你懂什么?这二十年的何首乌是那么容易得的吗?还有,你要是炮制药材能赶上他,我也高看你一眼。”秦柏严肃道。

泽兰果断闭嘴,他就不该问的,师父总是逋到机会就训他。

好烦!

钟离淮出了药铺就打算给家里添些东西,先是买了些菜、肉和糯米粉。

路过贩鞋的小摊,又记起苏昀的鞋缝缝补补破得很,于是估莫着他脚的尺寸买了两双鞋。小贩说这是哥儿女子最喜欢的鞋,一双烟波井天蓝的小头履,另一双是平头的焦茶绿方履,上绣云纹。

等所有东西购全,太阳已是如日中天。

钟离淮再一次进了瑞福楼。

进去就点了一菜一汤,水煮肉片和冰糖雪梨。

菜上得很快,味道也是极好。

小二福顺也是分外殷勤。

钟离淮刚吃完,那张掌柜就出来了。

“钟离兄弟,真是多日不见呐。”

“嗯。”

张掌柜也算是稍微了解了钟离淮话虽不多,但做事有理有据的性子。

“今日,你上县城来是……”

“采买点东西。”

“钟离兄弟喝了冰糖雪梨,觉得滋味如何?”

“不错。”

“那太好了。”张掌柜一脸高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寒喧几句,最后无话可谈。

“钟离兄弟,近日我家公子停留在淮阳,我替钟离兄弟引荐引荐?”实则是公子对这钟离淮颇感兴趣。

钟离淮倒觉得可以,能将瑞福楼开遍整个南辰之人,定是见识不凡之人,再者说,兴许以后可能多有合作。

“那就有劳张掌柜了。”

张掌柜将钟离淮引上了三楼。

甫一进去,就见其人身着雪青色大氅,手里把玩着青玉透雕麒麟佩。

眼如四月桃花,一张玉脸笑意不绝。

张掌柜道:“公子,这位就是钟离淮钟离兄弟。”

“钟离兄,幸会,在下姓方名子祁。快坐,坐下来谈。”方子祁直接招呼钟离淮坐下,将玉佩随意放在桌上。

又对张掌柜道:“张叔,你替我做上一桌好菜。”

“是,公子。”张掌柜应声而下。

“钟离兄是怎的想出这方子的?”

“偶然所得。”钟离淮不想多谈,怕暴露太多。

方子祁见钟离淮不欲多语,也不再多问。

“钟离兄何处高就?”他听张叔说此人是武夫,最初是不大相信的,因他所见,武夫多粗莽,此人倒不见得。

“种些药材来糊口。”

两人聊了一会儿,张掌柜将酒菜端上来了,八宝鸭、口水鸡、白灼虾……

张掌柜下去后,方子祁才道出了意图:“钟离兄,你可否还有其它其简单易制作的饮品?我愿花高价购买。”

方子祁想着弄出个独特的饮品,在他所开的酒楼单独销售,这冰糖雪梨还是简单了些,很容易就叫人学了去。

“有倒是有,只是……”怕出些个状况。

“钟离兄但说无妨,只要它够独特,怎样都好说。”

“方兄不担心出什么意外么?”

“钟离兄办事我放心。正所谓‘推诚而不欺,守信而不疑。’”方子祁倒是一派风雅。

“那行,饭后我写出来。”

钟离淮卖了方子祁拿了钱后,就驾着车往家里赶。

说来也奇怪,这方公子说话文文雅雅,不似商人,倒像出自诗书之家。不过,倒也同自己没多大关系。

到家的时候,突然就变了天,云黑沉沉地压了下来,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将购买的物件儿归置好后,便将买给苏昀的鞋子放到罗汉床上。却仍不见苏昀,往日他总是呆在家里,跟个小闷葫芦似的干活儿,手怎么都闲不下。钟离淮里里外外找了一番,仍不见人。

这不对!苏昀很是听话,绝不会没有告知便随意出门。

钟离淮连忙下山去寻,沿途却不见苏昀身影。

钟离淮只得去了苏武家。

梨哥儿道:“今日阿昀来看过我,没多久就离开了,说是苏梦找他,也许现如今在苏家。”刘梨虽也看不上苏梦,但毕竟她是阿昀的妹妹,他也不好说什么。看那苏梦行色匆匆,许是苏家出事了,才叫阿昀回去。

钟离淮到苏家的时候,苏村长和林雨皆不在,只余他们的儿子苏晨在家,长得倒是圆润,脸上满是傲气。

苏晨一见钟离淮,脸都黑下来了,带着嫌弃厌恶,讥笑道:“你来干什么?”

“你姐姐苏梦呢?”

“问这干什么?莫不是你还在惦记着我姐姐?”

“没有。”连那女人长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

苏晨声音尖利:“哼!最好是,你和那死瘸子才是绝配,别祸害我姐姐。”

钟离淮根本没有耐心跟苏晨耗,扯着苏晨的衣襟就将人提了起来,别说这胖子还挺重。苏晨本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生怕钟离淮凑他,连忙道:“在柳河旁边的榆树林挖野菜去了,你、你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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