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与平常礼仪无恙,只是蛊苗族加入了自己的风俗。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应该为红花轿的位置,现在是两口棺材。
而比起这更加讽刺的行为,棺材是红的,上面还贴上了囍字,大红花绣球,加顶部的银花交叠。
百蛊迎亲之所以叫百蛊,那是行为蛊虫带烟雾开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留下阴冷的烟雾,与枯萎的杂草。
“我觉得不太好。”鸾鸟不赞同的看着已经看清的人,他们穿着红白相间的婚葬服,身上银饰跟随步行摇晃,就像是奏乐一般;
“三千秋,他们这来势汹汹的样子,我可不觉得单单让你进棺材这么简单。”
“完了完了完了……”布吥看着他们靠近,特别是蛊虫,她魂都下吓飞了;“怎么办啊?我一点攻击都没有的啊。”
“我说鸾鸟。”三千秋看着他们停下,两边的人伸出手迎接;“一边一个的,你好像要当我的陪葬丫鬟了。”
“真服了你了。”鸾鸟看着走近的初三夜小声骂三千秋;“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白哥没有开玩笑。”初三夜走了过来,对三千秋伸出手;“白哥……对不起。”
“别这么悲伤。”三千秋拉住他的手靠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最后笑眯眯看着他问道;“可以吗。”
“我不想。”初三夜一脸复杂的看着他,却还是低着头道;“但如果白哥想,我不会拒绝,可以和我做主副关系吗?”
“当然可以。”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白玫瑰】与【九月】达成主副关系,保密,不向其余玩家透露。】
“现在,送嫁。”
初三夜一声令下,几人上前将三千秋与红衣姑娘带进各自的棺材内。
同时也经过协商,红衣姑娘由布吥在旁陪同,而三千秋这边是鸾鸟陪着。
“小哥在队伍最前面。”初三夜扶着三千秋进棺材,还是不死心的劝诫;“白哥,你会受罪的。”
“那又怎么样?”三千秋笑的很是无所谓,只是对鸾鸟招招手;“等下记得我的用幻镜封闭起来。”
“虽然我有信心自己不会发出声音,可还是以防万一吧,在进去前,不要告诉鹤子游,或是北冥。”
“我还是觉得你这样不太好……”鸾鸟脸色低沉,看着棺材内的三千秋,担忧的情绪外露;“墨龙会杀了他们所有人的。”
“还有你说的那个红衣姑娘,我记得你不带女孩子的。三千秋,你为了她受罪,受屈辱,真的值得吗?”
鸾鸟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在旁边的人呈上白托盘,红布遮掩住的物品,交给旁边的管事后。
她动用幻镜的力量,将三千秋与管事那一片区域包裹起来。
管事笑着掀开红布,里面的东西是桃木锥,最粗大的那一头,足足有孩童手臂那般粗,搭配着旁边的木锤,不用说,也知道会如何。
管事拿起木锤与桃木锥,对准三千秋的胳膊,用力砸了进去。
桃木锥生生刺破血肉,打断体内骨头,将其血定在棺材内,不可动弹。
液染红了红衣,旁边的银饰也被血液喷溅,如同血雨后的荷叶。
三千秋忍着痛,硬是处了低沉颤抖粗重的呼吸声以外,如同他自己所说,一句都没有叫出声来。
而这种酷刑,无非是漫长痛苦。
在桃木锥将其与棺材定在一起后,疼痛只会不断刺激着大脑。
血液也会不停地流出,甚至可以顺着棺材,染湿透蔓延出去。
“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三千秋因为疼痛,额前出了一层冷汗,却还是对他们笑;“我只是知道……”
“她是一个女孩子,如若必须有一个人需要嫁给洞神的话,我去,会比她好。”
“我宁愿她穿着白衣去死,都不想让她穿着红衣,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或是【神】。”
“可是这对小哥不公平吧?”初三夜背过身,从一开始,就没有看三千秋,现在只是低落着声回答;“白哥,你太无私了。”
三千秋接受完了所有刑法,足足八颗桃木锥,分别打在了他的胳膊,手臂,大腿与小腿处。
直直的将他自己与棺材融为一体,血液不停的流出,内部的血液都可以在此流动。
而三千秋所穿着的红衣,也加深了一个度,管事吩咐道;
“来人,封棺!唱童谣!送嫁洞神新娘入洞!”
“别晕啊!”鸾鸟在他们抬动棺材盖子时抽空,轻拍三千秋的脸喊道;“你晕了你就醒不来了!你给我清醒一点!”
“别打……”三千秋皱眉没什么力气的呵斥她;“我不会让自己死的,你别烦……”
鸾鸟看样子还想骂什么,可旁边的人催促,她不得不让开。
现在的鸾鸟也没办法,她非常无助,只能祈求三千秋这个疯子不要死。
至少要等着她一同进洞,等着她开棺把三千秋这个神经病拉出来,甩他几耳光才行!
送嫁队伍再起启程,棺材被抬起,向原本的后山走去。
敲锣打鼓加唢呐声在白烟中响起,伴随着银饰的铃声有规律的举行。
直到他们一路来到山脚下时,旁边一部分人突然大声哭了起来,这可给鸾鸟和布吥吓了一跳。
可是她们都没有出声,对于一个老玩家而言,她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进行游戏剧情中,如果打断剧情发展,所有的仇恨值都会积累在其身,被全副本下达击杀令。
队伍不停,伴随着哭嫁声还有他们歌唱出来的,诡异童谣声。
带着蛊苗族方言的口音,还是唱出了的,所以只能大概听懂词汇。
“洞神财富于我族,蛊女为洞神所有。蛊女嫁洞为新娘,生来新娘死来鬼,魂魄侍奉洞神来,身为蛊苗承富贵,死为父母讨尊容。”
奇怪的歌词,周围蛊虫同行,白雾伴随着深山,送嫁也是送葬的队伍,就这么想顶部的山洞走去。
而这一路上,谁都不好过,只是最心急的还是鸾鸟,目光一直盯着旁边的棺材。
那顺着棺材底部,流了一路的血,都是三千秋的。
在一个血量决定生死的游戏里,鸾鸟不明白三千秋一个睚眦必报,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为什么会对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这么好。
甚至愿意为此做到如此地步,敢如此大胆的,堵上自己的性命。
而他所做的这些,给鸾鸟的答案,只不过是那一句;
【她是女孩子,我宁愿她穿着白衣死去,也不愿意她不明不白嫁给不喜欢的人,或是神。】
山路并不好走,如果不是蛊苗族村名带路,这种大雾天气,很容易迷失方向。
就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每一步都是艰辛,每一滴血液都宣告着死亡在逼近。
终于,他们来到了山顶,山洞前。
这里有着祭台,像是早就被装饰过一般,银穗子围绕周围桃木,野蛮得‘生长’缠绕。
上面系上红白绳,伴随着风动,银饰摇晃,像是所谓的洞神,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呈贡品!献!”管事指挥着人群,他们纷纷为初三夜让开道路;“祭女之舞!起!”
初三夜深呼吸后,一步步向前方走去,布吥与鸾鸟担忧的视线,还有尽头开路的鹤子游,所有人都看着他。
而初三夜,在山洞门前起舞,周围少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反而是银铃的响声,为初三夜承担伴奏的乐谱。
初三夜的身形在大雾中舞动,因为他身份特殊的原因,他的衣服偏长,银冠后面托着黑纱,多了若隐若现的神秘感。
而比起这些而言,他的脚边,密密麻麻的蛊虫不停靠近,有些已经在身,啃食他的肌肤,流出鲜血。
而他却没有停下,周围的人也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只是注视着初三夜,却并么有阻止蛊虫的靠近。
直至银铃声**后的寂静,初三夜一舞闭,身上出现不少伤口。
他也完成最后的礼仪,对着山洞门行了一礼,随后退下。
“小橘毛。”
希君翼在树林边上对他招手,因为白雾的遮掩。
希君翼动用异能,快速将满身鲜血,还有些许蛊虫的初三夜抱走。
希君翼看着身后还在举行着仪式,似乎并没有村民在乎初三夜的死活。
而希君翼用镜蝶刃清理掉初三夜身上的蛊虫,随后询问;
“怎么样?”希君翼擦擦他嘴角的血问道;“别一副快死翘翘的样子行不行?”
“滚一边去。”初三夜并没有给他好脸色,只是躺在地上对他道;“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跑掉了,毕竟这么怂一个人。”
“你别搞笑行不行?”北冥一副被狗咬吕洞宾的样子,不爽故意加重手中挑去蛊虫的力道;“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跟了你们一路。”
“而且你有病啊?被蛊虫咬成这副鬼样子还跳?这么喜欢出去跳给我看啊?”
“滚。”初三夜被北冥的力道确实痛到他了,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找机会带我进去。”
“去哪?”希君翼搞完了,松了口气,收起镜蝶刃把他扶坐起来;“我老大呢?那土狗一副臭脸真讨厌。”
“白哥在棺材里。”初三夜看着他们已经带着棺材进洞,随后情绪突然激动,抓着北冥道;“快点!带我进去!”
“什么啊?”希君翼被他吓了一跳,可是身后的景象,却更加令他震惊;“卧槽?!这土狗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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