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悲伤

现在正是炎热的季节,翟濯缨双手拿着课本直溜溜的站在走廊上,开着窗户迎着暖风,整个人都在呼哧呼哧的背着英语单词。

不知道是不是受凉了,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听到声音的夏之垎手脚麻利的将书本立了起来,给离了他有一个过道的人,来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像以往一样,他期待着什么。

可是被他投以眼神的人并没有回应他,以往这个时候翟濯缨看到夏之前的眼神在配合着他独一无二的奸笑,翟濯缨绝对还给他一个鄙夷的手势。

但今天没有。

夏之垎也没说,只是沉默的转过来头,将书重新放的平整,投身到了知识的怀抱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翟濯缨已经把三个单元的单词都背完了,班任都没有从班级门口露出头来,她有些绝望了,难不成她真的要在门口呆上一节课吗?

真的是好尴尬。

尤其是教导主任路过班级门口好几次了,甚至还跟她聊天,“怎么,又迟到了?”

尤其是说完之后还来了声轻笑。

啊啊啊!想到这里,翟濯缨捏紧了手中的书本,甚至还有些粘腻,在自己摁着的书页上留下了几分印记。

说真的,她从来都不知道她还会尴尬,但今天真的是意外,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何况她的眼前开始变得恍惚,朦胧。

窗外的一切像是有意识一样,所有的一切身边都有着金色的光芒,她看不清他的脸,听不见他的声音,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临到最后。

翟濯缨坚持了在坚持。连最后晃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带着浓重的呕意与眩晕,她栽了过去,手中还紧握着那本英语书。

像是她的宝物。

而她是那条巨龙,只喜欢金灿灿的东西。

.

“陶知也?”

翟濯缨靠在枕头上,看着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恍惚,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不普通,但她也不喜欢。

就那么淡淡的,握着手里的水杯向他道了谢,说到底,她跟陶知也并不熟悉,只不过是班级里的点头之交,这声谢也是看在他帮了自己的份上。

这是他应得的。

所以她说了,用的也确实是真诚的语气,但其他的抱歉,所谓的八面玲珑,她做不出来,也做不到。

拿个凳子坐在她床边的人听到这一声谢,没什么惊讶的神情,只是眉毛上扬了一瞬,难得开怀的笑出来声。

只有一声,只在瞬间。

翟濯缨皱起了眉头,瘪着嘴转到了他的那边,“你什么意思。我在向你道谢。”

我知道。

陶知也在翟濯缨含着怒气的眼中,在一次的轻笑出声,“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我很抱歉在你难得拉下面向我道谢的时候笑出了声。我知道这很没礼貌。”

听着他的道歉,翟濯缨也不是有理不饶人的人,更何况现在她实在没心情与他缠在一块儿,只是怒气支撑着她挑着眉,打算给她面前的人下个逐客令。

很可惜,在她开口的一瞬间,陶知也也掐着时间,轻声开口,“只不过道歉归道歉,一码归一码,你道谢的模样真的很好笑。”

“你!”

“你这个人!”

翟濯缨坐在床上,整张脸被陶知也气的通红,看她的模样陶知也想要不是这里是校医室,还有人在这里休息,恐怕她就要起身以打死我为目标了。

也是有意思。

站在门口,本等着看她无能狂怒的陶知也注视着她一句话没说完就闭着眼睛靠在床上深呼吸的人,勉强想起来翟濯缨中暑了,还是个病号。

想此,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安静的室内,十分突兀的出声。

“送你到校医室的可不是我,你这声谢该谢的人也不是我。”看着她缓慢挣开的眼睛,陶知也开始感觉到了乐趣,“送你来的人是夏之垎,我呆在这里的原因也是吕薇枝。”

“所以,你不需要谢我,该谢的人应该是真正帮你的人。而你也不该谢我。”

“最后,我还以为你醒来的时候就会问你的朋友吕薇枝在哪呢?真的是让我倍感意外。”

说完这些话,陶知也颇感无趣的转身离开了这里,随着校医室的门关闭,翟濯缨才浑噩的感到了一丝的委屈。

这又不是她的错,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就那么的明晃晃的当了一个小丑,让人看了笑话。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随了那句话,人在受到伤害感到委屈的时候,最先怪的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至上次在校医室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天。

在此期间里,不管是吕薇枝来还是夏之垎来,翟濯缨都一改常态,都是拒之不见,哪怕是在学校里,翟濯缨也不会跟他们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自己太过于钻牛角尖还是太任性和爱面子,伤害她人给予自己的报应。

翟濯缨嗤笑一声,自己可以说是完全讨厌的类型啊,真不知道当时明明是自己的错,自己在无理取闹,怎么还有胆子抓住吕薇枝的手质问她的离开呢?

就连夏之垎。

可以说当时的他就把他要转学的事情摆在她面前了,可是自己却在那里装瞎与闹别扭,等到他离开了,自己都是最后知道的。班级还给他举行了送别宴,只有自己没有去。

所以不告诉她,也是正常的吧。

翟濯缨咬牙切齿的暗骂一声,狗屁!才不正常呢!星期天的时候所有人都去送他了,只有自己在苦滋滋的补课!他们也不知道……!

呼吸一窒。

“你总是这样,只顾自己。”

“我没有。”

“我……没有。”哈,原来我真的这样,临了头了,她也没想过是自己的错,临了头了,她还只是只想着她自己。

翟濯缨躺在床上,手中抓着一片银杏叶,痴痴的看着天花板,浑身轻悠悠的,好似还在天上转了几圈,就那么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听见了几声哭泣,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在哭,为她而哭。

.

一阵天旋地转,翟濯缨挣开了眼睛,整个头迷迷糊糊的,强睁着眼睛扫视着周围,可眼前一片朦胧,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忍着麻意,一点点的挪动自己的身体。

过了很长时间,又或是很短。

头上的晕眩感才消退了一点,感觉舒服了许多后,翟濯缨才从地上站上起来,几乎全白的氛围,熟悉的单人床。

和窗外的太阳!

翟濯缨不顾手脚冰凉,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是她高中的时候,这是她一切错误的开始,“我!我!”

带着颤音,翟濯缨打开窗户,贪婪的吸食着窗外的空气,刚想说些什么,身后校医室的门连响了几下敲门声。

随着声音的想起,翟濯缨控制不住的兴奋浮现在了眼底,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从小到大她都是最幸运的,出门就捡钱,刮彩票就中,学习也从不需要努力,只要看了就记得只要看了就会。

就连她的家人朋友,那么好的家人朋友也是她的,现在她不高兴了,所以就让她回来了,让她重新开始。

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翟濯缨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速度极快的跑回自己的床上,完全不顾脚底下的灰尘会将床铺弄脏,她只知道,她的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眼前的门把手开始转动,翟濯缨用力保持着自己虚弱的表情,脑中止不住的乱想,现在门外会是谁呢?是吕薇枝、夏之垎,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陶知也?

他不是对她失望吗?用那种恶心的语气,恶心的态度,什么我以为你刚醒的时候就会问吕薇枝在哪?没想到什么什么的。

几十年了,几十年了不管多久她一直记得!要是他,要是他进来!随着校医室门的开启,翟濯缨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掉了,随之而来的是止不住的虚弱。

这不是她演技高超。

而是这根本就不是她!翟濯缨还保持着脸上的兴奋,眼底的要大仇得报的喜悦,就那么愣愣的飘在空中,看着陶知也走到她的床边。

她还不明白。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她脸上可悲的笑容僵了下来,耳边的声音男声女声交杂在一块儿,还有那句虚弱的不能再虚弱的,“吕薇枝怎么没来?”

翟濯缨彻底疯狂了,抓着头发就来到了眼前二人的身边,不知是用手还是用脚的暴打他们,数不清多少拳了,眼见着陶知也的脸色越发的温和,那是对着她从未有过的,只在吕薇枝面前会出现的温和表情,其中还带着几分微弱的认同感。

翟濯缨呆住了。

也不在发疯,许是知道在没有用处了,抽了抽鼻子,转了个圈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瘪着嘴听着他们都谈话。

九点二十五分。

翟濯缨看了眼时间,这可比当年他跟自己说的时间长,还是掐着时间说完的。

“身为吕薇枝的朋友,你还不错。”

这可能是陶知也最高的评价了吧,不过我是吕薇枝的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还用得着你来说!翟濯缨不满的朝他捏了个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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