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的时候,夏青柠才提着保温桶过来。
她的精神看起来比上午好了很多,像是特地回家修整了一下。
“还好吗?”夏青柠把保温桶放到桌面上,慢慢盛粥出来。
傅清息行动不便,提着眼皮子去瞅夏青柠带了什么过来,表情垂涎得很。
“清息?”已经从爷爷和梓旭口中知道了关于傅清息主人格和三个次人格的事情,这会儿傅清息的行为显然不是她本来的爱人漠会做的事情。
戏和生活现在看到她应该会很心虚,不会这样理直气壮,只有傅清息本人会好一点,但是这个人的目光狡黠,也不太像爷爷口中胆小怕事的清息。
显然夏青柠对于傅清息的认知库还没更新。
傅清息表情有些滑稽,眉毛夸张地往下耷,嘴巴撅得老高:“我哪里像那个家伙啦。”
“那你是?”反正不是漠,夏青柠这么想着,眼神示意让他接着说。
“我是皮呀,我三个小时前第一次出来,很高心第一次出来就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傅清息笑嘻嘻的说完,又苦着脸:“但是身上好疼,漠哥没跟我说过出来会这么疼,在外面一点都不好玩,不明白漠哥为什么这么想独占在外面的时间。”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要死了要死了,好疼。”
“我想回去,但是漠哥不让。”
夏青柠有些疑惑:“为什么?”
“因为漠哥很讨厌其他几个人。”皮眼皮子都快贴到夏青柠手上的碗上了,好想吃,但是手好疼抬不起来。
夏青柠才反应过来,舀了一勺粥喂到他嘴边。
傅清息嗷呜一声叼住勺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幸福得几乎开出花来:“真好吃,我不回去了唔......”
下一秒,本来洋溢着幸福的光的脸蛋一下变得冷淡,收敛了歪七扭八的表情,脸还是同样一张脸,但气质却千差万别。
傅清息:“好吃。”
夏青柠手一抖:“漠?”
“是我。”他的眼神专注无比,一直静静注视着夏青柠的手,像是在逃避夏青柠的视线:“你说你想看其他人格。”
“我就让皮出来一下。”
夏青柠这下不止手,连心都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可是这跟爷爷说的不一样,爷爷也是第一次见到皮。”
傅清息点头:“是,我不想让他们出来,就逼傅清息再造了一个。”
“你还能逼他再造?!”夏青柠简直不可思议:“你这是在加重病情你知道吗!”
“没事,反正病的不是我。”他硬是把一直有着非常强烈痛感的手抽出来,放到夏青柠撑在病床上的手上,满眼认真的问她:“我就是病,你怕我吗?”
我就是病。
主人格有多好运,才恰巧是主人格。
而我,到底为什么被称之为病。
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使用这具身体,我并不是外来物。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被称之为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的眼神很平静,但是夏青柠总是能读到他心底的话。
她有些心疼,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说他是病,但是他又何尝不想拥有正常人的生活。
“不怕。”我只是心疼。
“你说你把其他人关起来了?”心里越来越觉得难受,夏青柠只能转移话题问到:“他们还能出来吗?”
“能,也不能。”傅清息的语气不算好:“他们都是废物,我想出来就出来,但是他们要经过我同意才能出来。”
“那一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放任他们找我离婚?”夏青柠一针见血的质问,这也是她的心病,本来已经解开了,但是若是漠能控制其他人苏醒和沉睡,那他完全能阻止一切的发生。
“不是的。”傅清息撇开头:“我很嗜睡,所以直接对他们开放了权限,他们一直很规矩,在我睡着的时候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段时间生活乱吃了药,我一个人顶着,就沉睡了几天。”
“他们这样,是我的失误。”
“自杀醒过来之后,我就把他们关起来,我已经一年多没怎么睡过了。”
夏青柠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清息。
“所以有了皮。”傅清息解释道:“他出来的时候我睡了三个小时,现在感觉很好,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夏青柠满是复杂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傅清息掩盖在被子底下的身子,之前皮的话还在耳边:“身上好疼,好疼好疼,要死了,好疼。”
但是漠说:“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他这一年,是有多难熬?
“等等!”夏青柠觉得不对:“你为什么要自杀?!”
“嗤。”傅清息不屑:“自杀的才不是我,是傅清息。”
“那他又为什么自杀?!明明傅清息从来没有在这几年当中出现过,你说你能控制其他人醒来,那他出现,是你搞的鬼对吗?!”夏青柠不得不把一切想到最糟。
“你们都说傅清息最懦弱,当初铺天盖地的吸毒新闻,是你自己放出去的对不对!然后特意让懦弱的傅清息苏醒过来面对铺天盖地的指责,最后因为承受不了而选择自杀?!”
“你不止在惩罚戏和生活,你甚至连什么都没做的傅清息都没有放过!”
面对夏青柠的指责,傅清息笑了笑,好看的眉眼弯弯地注视着夏青柠,声音里满是被满足的快乐:“我就知道你懂我!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但是不是,吸毒的事情刚好撞上了,不然我更倾向于来找你。”
“我的脾气不好,吸毒的事情一来,很多人找我,我就更难受。”
“我懒得应付,就把钱全部给了爷爷,确定真的找不到你了,才把傅清息叫出来。”
“然后他就果断的拉着我们一起下地狱。可惜没成功,现在,他自己把自己判出局了。”
“自杀过后,谁是主人格这回事说不清了,他依旧是别人眼里的主人格,但是在我们这儿,他不是了,甚至生活都能强上几分。”
傅清息硬生生撑着身子坐起来,满是眷恋地抱住夏青柠的腰:“你等等我好不好,他们我都清理了,我就痊愈了。”
“他们说我脾气不好,但是在你面前从来没有不好过,不论是对你,还是当着你对别人,我都很开心,心情不会不好,我这辈子比人家少了二十年,在这么有限的时间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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