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怜生小心翼翼的抬眸,清澈的明眸十分可怜。
“嗯。姐姐。”帝灵兮理了理怜生凌乱的发丝,将他扶起来,“姐姐带你去擦药,等你好了,姐姐带你去钓鱼。”
“真的吗?”怜生有些激动,但又很快失落道,“可是,怜生每次去找姐姐的时候,姐姐根本不理怜生,而且怜生一去,姐姐就走了。”
被人抛弃的滋味怎么会好受,帝灵兮叹了口气,“不会了,姐姐这次不会不理怜生了。”
“姐姐不能骗人。”怜生歪了一下头,眼睛眨了几下。
帝灵兮愣了,阿迟……
“姐姐?”怜生叫回出神的帝灵兮。
帝灵兮道,“不骗人。”
怜生笑容灿烂,脸上的红印和淤青都不能掩盖他现在喜悦的心,他伸出小拇指,“拉勾。”
帝灵兮皱了一下眉,恍恍惚惚的就把手伸了出去。
就在俩人要碰到时,怜生说了一句,“姐姐,拉勾了,无论以后,怜生都是姐姐的人了,姐姐要保护怜生哦。等姐姐哪天不想保护怜生了,怜生便保护姐姐。怜生会一辈子照顾姐姐,让姐姐做世界上最开心最快乐的姐姐。”
就是这一句话,她伸出去的手猛的收了回来,疑惑的看着怜生,突然她抓住了怜生的手,将他扣在旁边的墙上,“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身上除了没有阿迟的气息,其他的那么的相似,一度让她以为他真的是阿迟,还有那拉勾的话,阿迟也对她说过。
他为什么也说出了同样的话,只是名字变了而已。
怜生,阿迟。
不,阿迟只是阿迟,是她的阿迟,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姐姐,好疼。”怜生委屈的皱了皱眉。
帝灵兮这才发现自己把怜生的手掐红了,她,不是故意的,她,控制不住,“抱歉。”她松开怜生的手,只是像而已,像,而已。不是她的阿迟,不是,她的阿迟。她的阿迟还在人界修炼,为了她,修炼。
三年,才过去一个月,她从未觉得三年如此漫长,以往,三年在她眼里就是一瞬间的事,如今仿佛比万年还要长久。
“姐姐,没关系的。”帝灵兮松开怜生手的瞬间,怜生把握了主动权,将俩人的位置对换。
帝灵兮靠在了墙上,她掐怜生的手现在变成了怜生握着她,“你…”又是这样,这股子懒羊羊的邪气,像极了阿迟,“放开我,你的伤得擦药。”
“不要,我想好好看看姐姐。”怜生说着还真看着帝灵兮,明眸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着帝灵兮,从额前,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那粉雕玉琢的唇看起来十分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咬了一口,他缓缓低下头,靠近那近在咫尺的唇。
与此同时,这一幕出现在炎狱中。
这些日子以来,炎狱中都会出现帝灵兮和一个男子亲密的镜像,他看到一次,心,痛一次。
他可以选择闭上眼睛不看,但是他忍不住,他忍不住!他想她,他很想她。
纵使心会疼,可他还是会去看,他甚至可以不顾锁神链的炎灼,他只为可以离得近些,离她近些。
他害怕了,他怕她一点一点的忘记自己。没有异能,她又怎么会喜欢自己,没有异能,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路上捡的弟弟,没有异能,他算什么?
镜像消失,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三年,他将被关在炎狱中三年,三年后,帝玄策便会杀了他。
当初答应她,三年飞升神界,他做不到了,他做不到了,他让她失望了。
不,或许三年后,她已经忘记自己了,她也与旁人成婚生子了,他的存在,只是她生命中,一个很渺小的事情。
云的自由是什么,随风动吗。
就在怜生的唇要碰到帝灵兮的时候,帝灵兮别开了头,“怜生,姐姐不喜欢你这样。”
不喜欢他这样?就喜欢那个人这样吗?呵,不过现在只有他,哪怕是……“对不起,姐姐。”怜生放开帝灵兮。
帝灵兮淡淡道,“下次再这样,姐姐就不理你了。”她往前走着。
怜生跟在她旁边,“不行,姐姐答应怜生,不会不理怜生的,姐姐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没有说话不算话,是你不乖。”
“怜生很乖的,姐姐不可以不理怜生。”俩人并肩离开,身影落在帝玄策的眼中。
炎狱中,那熟悉的脚步,云栖迟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他就那么躺在浮石上,完全不理会帝玄策的到来。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这才过去多久。”帝玄策讥笑道。
云栖迟沉默不语,平稳的呼吸仿佛睡着了一样。
“本君不得不佩服你,在这炎狱中能坚持一个月的人你是第一个,以往进来的人都熬不过三天,便会自己跳进这岩浆中,解决自己的生命。”帝玄策踏上浮石,瞥了一眼云栖迟。
云栖迟冷笑道,“帝君用锁神链锁着我,我就是想跳也跳不了啊,还是说,帝君觉得我有能力破开锁神链?那要是这样,帝君岂不要更加佩服我了。”
帝玄策眯着眼睛,目光有些寒冷。
云栖迟继续道,“帝君想要我死,却又不杀直接了我,而是让我在这锁神链下一点一点的消耗修为,为的是什么呢,让我猜猜。”云栖迟故作思考。
“喔,我猜到了,帝君想让我心灰意冷的死,你好夺舍我的异能,如此,帝君便能让异能完整的归顺于你。帝君,我猜的对否。”他脸色苍白,嘴唇被血染的殷红,微扬带着一丝轻蔑和讽刺的笑容。
“那日,帝君不杀我,明面上说是为了帝女,实际上,却是为了自己,依我看,帝君的心也不全是帝女吧。堂堂一界帝君竟利用自己的亲妹妹,可笑。”
“胡说八道。”帝玄策一脚踩上云栖迟的胸口,愤怒到极点的他,仿佛现在就想杀了云栖迟。
“我胡说?哈哈哈,我是不是胡说,帝君心知肚明。帝君敢说你从未动过夺舍异能的心?异能连你一个成神的帝君都能控制,你会舍得让异能消失?笑话,天大的笑话……”话还没说完,他吐出一口血来。
帝玄策刚刚用力踩压了一脚,此时帝玄策已经挪开了脚,他嫌弃瞥了一眼黑靴上的血迹,转身就往外走。
云栖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凄凉,悲惨的笑,唇齿上都是血迹。
他那日穿的蓝袍已经被血染红,十分破旧。
灵兮殿中。
帝灵兮正在给怜生上药,外头站着三个神君,正是那几位打人神官的顶头上司。
“嘶,姐姐,好疼的。”怜生皱了皱眉,委屈道。他只不过碰了一下帝灵兮的手,帝灵兮就在她的伤口上用力的摁了一下。
“擦药就擦药,再动手动脚的,你就滚出去,和他们一起面壁思过。”帝灵兮轻轻的给怜生擦药。
“哦。”怜生垂下眸子。
帝灵兮也不管他,麻利的给怜生擦完药,“好了,差不多明日就消下去了,呐,这药给你,每日擦三回,洗干净脸再擦。”
“就擦完了?”怜生看着手里的药瓶,有些失落。
“不然?你脸又不大,就几处淤青。”帝灵兮起身,打算往外走。
“可是,我不止脸上有,身上也有。”怜生抬眸,连忙拉着帝灵兮的袖子。
帝灵兮不说话,她自然知道怜生身上有,但她并不想帮他擦,这不打算交个宫人来帮他擦。
“姐姐要是不信,我脱了给姐姐看。”怜生说着就将自己的衣领扯开,白花花的胸膛全是淤青。
帝灵兮一愣,她连忙转过身去,“我知道你身上有,我去叫别人给你擦。”说着,她便出去了。
“姐姐。”怜生伸手去抓帝灵兮的袖子,没抓住,落空了。
他收回自己的手,握成了拳头,低眸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淤青。
没一会,一个宫人进来了,尊敬对怜生道,“怜公子,殿下让奴才来给您上药。”
怜生微微抬头,寒冷的眸子变得温和起来,他笑道,“不用了,谢谢你,我可以自己涂。”
那奴才不动。
怜生迫不得己只能让那宫人给他上药,他转过身去,将衣服褪去,露出全是淤青的后背,“有劳你了。”
“奴才应该的。”宫人拿着一根手指大小的竹匾抹上药膏,非常轻柔的涂在怜生后背的淤青上。
可是不管宫人再怎么轻柔,那疼痛感还是十分强烈。做戏要做全套,他都这么对自己了,她怎么还是没有半点反应?那家伙在她心中就那么重要吗。
不过他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她迟早会忘了那人,并爱上自己,而且那人还被帝君关在炎狱里,进了炎狱,别说是人,就算是半神,都不一定能完好无损的出来。
他一个小小的人界修者,又怎么能熬过噬心碎骨的炎灼之火。
想当初,帝君带他去见云栖迟时,差点就被炎灼之火灼伤了,还好有帝君的神力护着。
他看到云栖迟时,云栖迟就躺在那浮石上,闭着眼睛,十分安静,虽然狼狈,但说话的姿态却十分朝气灿烂。就好像根本不把死当一回事,他甚至还看到云栖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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