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可惜她是个呆的

对于锦安提出的问题,乔沅笑着说:“三王,不,王上,大人的条件提出来之前,我可以先说说我的条件。”

锦安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沅伸出三指,“我有三治,治病,治沙,治穷。”

朝臣中发出细细碎碎地嘲笑声,“小姑娘,倒是挺会说大话。”

锦安倒是兴味盎然的样子,“哦,有意思,继续说。”

“第一,久居沙漠之人都害怕腐病,一旦染上,只能等待腐烂死亡。但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彻底治愈腐病的方法,西川居民已经不再为其所扰。”

“第二,沙漠侵蚀土地,让百姓失去耕地与住所,而我所种植的梭梭树,可以有效地防治风沙。”

“第三,梭梭树下可种植肉苁蓉,中原售价极高,大大增加百姓的收入。”

“据我所知,肉苁蓉是沙漠中的黄金,想种的人不少,但能成的却没有。”太后说。

“有一个成功了,那就是我!”乔沅颇为骄傲地抬起头。

朝臣们听了有些激动,有抱有怀疑:“小姑娘莫不是胡吹大气来诓我们的吧!”

“小姑娘的话不信,本王的话也不信吗?乔沅说的,是她能给你们的,而天成能给你们的,是商道,一条直通中原的安全的商道。”孟知渺此话一出,朝臣们只剩激动了。

陶追商贸不通只能靠天吃饭,但深处荒漠农作耕种困难,种植的药材也只能销售给周边小国,收入低微,民困国穷,若能与中原通商,那益处自是不用多说。

“好!”锦安兴奋地坐直了身体,“陶追会同天成联合!”

“大王,这是天成的条件。”孟知渺说:“那陶追的条件呢?”

“什么?”锦安显然没想到这一点。

“互利才会联合,当然,如果陶追百姓要成为天成的子民,我们肯定无条件地扶持。”孟知渺开玩笑的口吻轻描淡写地点出问题。

乔沅也配合着说:“是啊,我是商人,陶追和天成的合作如何我干涉不了,但我和大王的合作,本身也是生意,生意自然关系到利益。”

这时一直在旁听的太后真正意识到,眼前的两人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她露出颇为赞赏的表情,说:“有道理,二位请说。”

“我的事儿比较简单,我先说。”乔沅开始提出自己的条件。

“治病和治沙之法关系到民生,我无偿倾囊相授。肉苁蓉的种植,我会让西川苦水村的人来陶追,手把手地教,但成熟收获后,其中品质最好的五成,必须由我收购,当然我也会给出合适的价格。”

“同时我要成为陶追王宫的王室商人,宫内所需中原物资,全由我来采购。”

锦安思考片刻,干脆地说:“好,我我答应你。那王爷也可以说出你的条件了吧。”

“允许天成军队借道陶追,并且昭告天下。”孟知渺简单一句话,朝堂哗然。

朝臣议论纷纷:“国门打开,任由其他军队来去,面子往哪儿放啊!”

“还昭告天下!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昭告诸国,陶追是站在天成一边的吗?!”

“是啊,以后两国就捆在一起了。”

“他们天成是打算借此震慑诸国!”

孟知渺提声问道:“对大王而言,面子重要,还是民生重要?”

乔沅也补了句:“当然我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陶追与天成联合的基础上。”

显然这样的问题需要思考,孟知渺决定给他们一点时间,于是非常自觉地以口渴难奈为借口,带着乔沅退出大殿。

两人在离大殿不远的花园中闲逛,难得闲适,只是两人贴在一起走路很不方便,乔沅步子小,孟知渺步子大,两人总是绊在一起。

后来乔沅都不耐烦了,干脆缩起脚来,挂在孟知渺手上,跟个猫一样,还贴心地问孟知渺:“大人我会不会太重,这样你的手会不会难受?”

“哈哈哈哈……”她这跳脱的行为让孟知渺没忍住笑开来,“你能有多重,倒是这么挂着你腰不疼吗?”

她揉揉腰:“挂着腰疼,绊来绊去脚疼。”

“一会儿没见,王爷腕子上就多了条手串,见王爷笑得如此开怀,看来甚是喜爱。”锦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孟知渺一挑眉,“确实喜爱得紧。”

乔沅将双腿放下,站着揉腰:“给大人下药也算是我自作自受,你们就不要拿我开玩笑啦。”

锦安对孟知渺摇摇头:“可惜这手串是个呆的。”

“大王此刻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谈论手串吧。”孟知渺显然不想跟锦安闲聊此事,于是直截了当地说:“想来我的要求,陶追已经有了答案。”

锦安也干脆地回答:“我同意,今日二位先回去休息,三日后,待我彻底了结‘家事’,必当设宴邀请诸位,陶追正式与天成签下合约。”

说着,锦安伸出手来,与孟知渺三击掌,孟知渺说:“大王贤明,若大王的家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天成不能出面,但我孟知渺一定倾力相助,初时和寒云可先留在宫中,不方便亲自动手之事,可交予他们两人。”

“那就先谢过王爷,我已经安排好车送二位回去,那个会下毒的小姑娘也已经送回驿馆。”

“多谢大王。”说着孟知渺弯腰,另一只手绕过乔沅的膝弯,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拖起往外走。

乔沅惊呼了一声:“大人!这这这这……”

“这什么这,挂着腰疼,走着脚疼,就只能抱着了。”

两人就这么上了车,回到驿馆后又以这样的姿势下了车,热雅和使团的人都等在驿馆中,见到两人纷纷露出一种“啧啧啧”的表情。

只有乔沅还记得正事,着急地喊热雅:“热雅,你给我的是什么药呀,大人的手动不了了,你快帮他医治。”

热雅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竹筒在手中上下摇晃,边摇晃边解释:“不用担心,我给姐姐的是僵僵虫的粘液,会让人短时间内僵住,就算不医治,再过小半天也会自己好了的。”

“嗯。”孟知渺毫不犹豫地说:“那就别治了吧。”

“大人别开玩笑了!万一落下什么毛病可怎么办!”

“呆!”

热雅的药用下去后,孟知渺的手很快就恢复了,粘在一起许久的两人终于分开。

孟知渺立马被使团的人拉走,商讨陶追王位更迭后的事情,乔沅站在原地,只觉得原本暖暖的背后一凉,心里有些空落落,她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天气变凉了,拉着热雅回去添衣了。

接下来的三天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孟知渺帮着锦安和太后处理了不少王宫里的事情,而乔沅则忙着做生意,找当地特有的货物和靠谱的商队,等通商之后将货物运往苦水村;又联络苦水村村民准备到陶追种植梭梭树和肉苁蓉的的事宜;然后写信告诉王秋生和柳阳,帮她联络中原靠谱的货商,为陶追王室供应货物做准备。

直到三天后,王宫正式宴请使团,乔沅才见到了孟知渺。

此时的孟知渺一身云纹白衣,银丝镶边,白玉发冠将头发利落拢起,淡雅而华贵。

乔沅自从认识孟知渺以来,他经常粗粗糙糙地笼在风沙里,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在场的女子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宫人婢女,都不住地偷偷看他,连乔沅都愣了下。

见到她,孟知渺快步走来:“傻楞在这儿干嘛?快来!”

说着,把她拉到自己的席位前坐下,然后对站在一旁宫人使了个眼神,很快一盘盘香喷喷的美味被端了上来。

“这都是陶追特有的美食,我特地拜托大王单独准备的,怕凉了一直热着呢,你快尝尝。”

“哇!大人最好了!”乔沅的注意力瞬间从美色转移到了美食上,一双筷子上了手就停不下来了。

孟知渺一边帮她布菜,一边叮嘱她“慢慢吃别着急。”

这时,太后走了过来,“王爷,可否借乔沅姑娘一用。”

乔沅一脸困惑,嘴里的肉都来不及咽下去,孟知渺则是颇为戒备地看着太后没说话。

太后柔和地笑了笑:“王爷放心,我只是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乔沅姑娘说,若你不放心,当着你的面说也可以。”

这时乔沅终于咽下了嘴里的肉,跟孟知渺说:“没事的大人”就跟着太后走了。

两人到了偏殿,太后身后的宫人端出了一个盒子,她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个手掌大小,十分华丽的印章。

印章通体雕金嵌玉,钮饰雕着双翅金蝎,那是陶追的圣物,太后将印章拿出,上刻“王后之印”四个大字。

她把印章递给乔沅,问:“孩子,你想接下这印章吗?”

乔沅不懂,也不敢接,只是反问道:“太后是什么意思?”

“那我换个问法,乔沅,你愿意嫁给陶追的新王,成为陶追的王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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