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也注意到祭楼里的青铜人像了吧?”程亦闭眼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那些人像,蓦地睁开眼睛,“他们跟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立人像非常的相似,尤其是手抱象牙的那个立人像,我记得在三星堆博物馆里,那个巨大的青铜立人像两手空空,专家们一直猜不透他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原来,竟是这颗镶嵌着神石的象牙。”
他转身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公输云闲和谭湘,“这里的人,应该跟在三星堆生活的那些人有某种联系,或许是古蜀人的后裔,也或许就是失踪的三星堆人。”
根据目前的考古发现,三星堆人当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仓促地掩埋了各类青铜法器和神像,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留给现代人无尽的想象空间。
谭湘惊讶地张开嘴,愣愣地没有发出声音。怪不得她刚才觉得祭楼里的青铜像眼熟,现在程亦一提点,她立马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关于三星堆的介绍,祭楼里的三尊立人像真的跟三星堆出土的那个大立人青铜像非常相像。
“我觉得你说得有理,这里住的人长相也和我们不一样,高鼻深目,头发还是卷的,跟三星堆那些青铜人像反而有几分相像。”公输云闲难得认同程亦的想法,立马招来谭湘的侧目。
三星堆从被发现至今,一直存在诸多未解之谜,曾有专家提出三星堆人消失后,有一部分人是转移到金沙地区,继续延续同样的文明,但金沙人再度消失后,这些人就彻底失去了踪迹。他们没有留下文字,在历史典籍上也无从寻找。
“照你们这么说,这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三星堆的后人,那块神石能与历任萨巴对话,如果我们能让石头再度开口,那关于三星堆的很多谜团是不是就能解开了?”谭湘有点小兴奋,清亮的眼眸闪耀着光彩,三星堆文明这么神秘,她也很想了解他们的来历和消失之谜。
“湘湘,要是真破解了三星堆之谜,我们就成名人了!”公输云闲得意的笑容堆满全脸,他脑海中浮现出的一幅景象:他一身阿米尼订制西装,脚踩锃亮的Salvatore Ferragamo皮鞋,被人前呼后拥地走进电视台,接受了美女主持的专访,紧接着大把大把的人民币向他砸来,他的双眼眼球里出了金元宝再无其他。
“你们就不要白日做梦了。”程亦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美好幻想,神色肃然地表明态度,“我不关心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也不在乎那块石头会不会说话,我只要把姜维平安带回去。”
谭湘想想觉得也对,三星堆谜团哪有那么容易轻易解开,这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猜测,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们是三星堆后人,即使说出去也根本无人相信,当务之急放在首位的自然是救人。
这时门外传来曲松的声音,原来他将姜维亲手写的平安纸带了过来,给程亦过目。程亦核对了一下笔迹,确认是姜维所书。原来姜维以前专门请人设计过签名,因此“姜维”两字写的别具风格,不知情的人很难作假。
曲松见他没有提出疑义,正准备离开,却被公输云闲喊住。
“我这几天要琢磨让神石开口说话的办法,总是窝在这小房子里没灵感,我想四处走走可以吧?”
公输云闲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让他在这里闭门不出七天非疯了不可,何况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寨子里走走多与人接触,估计能获得不少有用的信息。
“当然可以。”曲松略作犹豫便欣然同意,“只要**师不出寨子,你行动绝对自由。”
他们所在的寨子周边布满了结界,外人是插翅难飞;至于寨子里就算有些见不得人的地方,也是防守重重,一般人也很难闯入。
曲松前脚一走,公输云闲立马神采飞扬地在程亦面前邀功,“还是我面子大吧?这几天我就跟寨子里的女人们好好培养一下感情,我就不信还打听不出姜先生的下落。”
“不劳你费心。”程亦嘲讽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将平安纸递给了谭湘。
“花孔雀,寨子里的人大都不会讲普通话,你又不通这里的语言,你找谁去打听消息?”谭湘直接点出关键所在。
“操,我忘了这个了!”公输云闲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到目前为止,他们在寨子里见过的人,除了萨巴和曲松,没听到有人会说普通话。而且在这里也没有发现任何文字,似乎这帮人干什么都是口口相传,不需要文字作为载体。这点倒是同三星堆文明比较相像,都没有文字传承。
程亦实在懒得理他,他将谭湘拉到一边,“你看看能不能感应到姜维所在的位置?”
“我试试。”早在他向萨巴索要平安纸时,她就明白他想借助自己的力量寻找姜维的下落。
谭湘将那张纸放在竹桌上,右手轻轻压在纸上,同时阖上双目,口中默念神游咒——“灵识出窍,明目顿开”。
她看到了一个碧绿的水潭,潭边的一侧是山壁,山壁的底部有一道闸门,顺着闸门下去是石质的台阶,大概有二十多阶,底部有三个五、六平米大小的石室,姜维就被关在中间的那个石室里。石室外面是一个小厅,摆着桌子和椅子,坐着两个身体畸形的怪人,应该是负责看守的人。
谭湘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程亦急切地目光,便主动将刚才所见告诉了他。
“水潭?”程亦用手指敲了几下桌面,认真思索寻找办法,“这个寨子里只有一条溪水,水潭要么是在溪水的上游要么就是在下游,这两天我去排查一下,尽快确定水潭的具体位置。”
公输云闲将刚才谭湘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不禁又惊又喜,犹如无意间捡到了一个金元宝,马上冲过来恭维,“湘湘,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以后我若是接了找人的生意,拿着他用过的东西直接过来找你不就行了,太简单了。”
“这方法也不是每次都灵的,我大哥失踪那么久,我试了好几次都探寻不到他的任何踪迹。”谭湘忍不住向他泼冷水,以免他存了非分之想。
“你们谭家真是人才辈出啊!”公输云闲由衷赞叹。
他以前听同行提过江西谭家法术精湛,可当时却没有在意。在他看来,做他们这行的,骗子至少占了七八成,剩下那二三成大部分还是靠运气,真有能力的没几家,谭家口碑好只能说明他们运气一直都不错。直到今日亲眼目睹,他才相信谭家人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这算什么本事,谭家人不少都会。”她留了个心眼没说实话,谭家只有她独具此项专长。不过谭老爷子以前叮嘱过她,不要轻易在外人面前展露灵识异于常人的特质。
“不管怎么说,湘湘,我以后还是跟你混吧!”公输云闲笑得那叫春花灿烂,恨不得立时拜倒在石榴裙下。
程亦不悦地将他一把扯开,冷哼道:“少在这里耍嘴皮子,还是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找人。”
“这还用计划吗?”公输云闲内心不爽,态度也就不客气,“当然是分开行动,你们就沿着溪水闲逛,我找寨子里的人打探消息,晚饭时回到这里汇合。”
“语言不通你也能打听消息?”程亦冷冷地怼了他一句。
“小爷就凭这张脸照样能在这里通混,就算听不懂他们说话,我也有其他办法。”公输云闲脖子一样,轻蔑地回击。
“那好吧,我们就指望你了。”谭湘眼见两人又要互怼,主动放下身段服软,给他们找台阶。
用过午饭稍作休息之后,三人就分头离开竹屋。程亦拖着谭湘的手,故作悠闲地沿着溪水漫步,寨子里的人看到二人相貌出众,举止亲密,以为只是普通情侣在谈情说爱,也没过多关注。
中午日头十足,他们顺着小溪往下游走去,吊脚楼不像山坳里那样集中一片,只是零零星星地有那么几幢,有两、三个人在地里劳作,种着不知名的作物。
更奇怪的是,这弯溪水好像没有尽头,他们走了个把小时,似乎一直在附近打转。程亦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他抬眼望了望四周,不远处地里依然有两、三个人在劳作,景色与刚才路过的无异,令他想起了在木雅那次遭遇的“鬼打墙”。
“这里布了结界,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寨子的边缘地区。”谭湘也发现了异常,她拉着他坐在溪旁的草地上,将她靠在他的肩上,小声说道:“看来水潭不可能在下游,我们还是往上游那边找找。”
“休息一会儿再走,别让人察觉到咱们的目的。”程亦抬臂自然地揽住她,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萨巴虽然给我们七天时间,但是越往后他对我们的监控就会越严密,所以我们要以快制胜,趁着他们对咱们疏于防范之机,争取今天找到水潭正确位置,最迟明晚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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