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有隔阂

就连来开门的正是谢与此刻最不想见到吴约,也没说什么,而吴约见到谢与只是惊讶了一瞬便恢复如常,弯着身子给谢与行礼。

谢与眼里只有他的殿下,对他哪有半分好脸色,一丝目光都不曾分给过他。

只这一句“来坐”谢与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便都没了,身子都软了下来。

京城对于三殿下与谢督公过从亲密的传闻吴约也不是没有听过,只是传闻归传闻,到底也没有人亲眼看到过他们两人有什么言行逾矩的地方。

吴约耳聪目明,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忙道了声告辞。

自然了,秦鹤川和谢与没人会理会他。

福祯则守在门外,怕被人看到其中情形。

谢与听着三殿下叫他这声,心中一阵酥软,连行礼都忘了,顺着殿下的手轻轻坐在他怀里。

秦鹤川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揽着人腰,眼神不住地在谢与身上打转。

谢与在秦鹤川面前向来不知道矜持这两个字怎么写,满脑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图殿下痛快自己开心,从来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事。

此时看着秦鹤川心情不错,自己也多了些放肆,洁白的手臂松松地勾在秦鹤川脖子上,微微低头轻语。

“殿下,这两日跟吴小公子相谈甚欢,都不曾理会奴婢呢。”

谢与斟酌着言辞,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的意思。

殿下现在明显心情不错,这时候他多说几句也不会被怪责。

果不其然,秦鹤川笑盈盈地斟了杯酒,举在谢与面前。

“吴约可是督公亲自为我挑选的人,我怎能辜负了督公的心意,嗯?”

秦鹤川明显没有要谢与回话的意思,原本谢与还想自己上手接下酒杯,却不想秦鹤川直接将这酒杯送到了谢与嘴边。

饶是谢与没脸没皮惯了,也不由得耳朵红了一片,顺着秦鹤川的手饮了那杯酒。

秦鹤川哪里会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向来只有别人喂他喝酒的,这一杯酒喂的谢与嘴角都湿了些,在秦鹤川眼中看来亮晶晶的,好看极了。

要是林无雁在,指定要瞪着眼睛,指着鼻子骂他放荡。

这副德行,活脱脱一副混迹青楼楚馆的浪荡样,简直没眼看。

可这两位真真是享受的很,这道观寺庙里边也没半点忌讳。

秦鹤川直接抱着人往床榻上走。

谢与每次来见秦鹤川都是沐浴更衣,收拾整洁了来的,两人这般搂搂抱抱也不是一两天了,除了谢与自己不愿做到最后之外,什么事没干过。

在床榻之上也是契合的很。

“殿下,您交给奴婢的差事,奴婢都办妥了,您是不是得奖赏奴婢点什么?”

谢与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往秦鹤川身上蹭,双眼微阖,就在人身上闻来闻去的。

秦鹤川是不喜用香粉的,也好在谢与平常只用茉莉香,香气并不浓郁,秦鹤川也并不反感,反而闻到这茉莉香让人觉得舒心。

秦鹤川见惯了谢与这个样儿,也没说什么,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蹭。

“督公看上什么?”

秦鹤川这话说的有意思,明知道谢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还要这样问,非要让人亲口说出来不可。

谢与靠在秦鹤川怀里,手里悄悄攥着身边人的衣角,动手松了松发髻,几缕青丝落在人肩上,都像是长了魂似的无处不在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殿下,赏奴婢伺候您一次吧。”

谢与话说的轻轻柔柔的,眼神含情惬意地望着秦鹤川。

这一举动显然被秦鹤川看在了眼里。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五年前,自己刚刚从南国回来时,谢与也是这样,殷殷切切地跪在自己脚下说要伺候。

那时候,自己刚刚回朝,身边根本没有可信之人,只有一个谢与年幼时曾与他相伴,还算有几分情谊。

可是时隔多年,当年那个饱受欺凌的小太监,现在已然成为了举足轻重的权宦,秦鹤川在南国忍辱负重,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见过,怎么会轻易相信他所说的真心。

是以,刚回来的那两年,谢与几乎日日都来找他,秦鹤川是面上仍旧笑脸相迎,可却一句真心话第一不愿与他吐露。

谢与已经十年没有见到他的殿下了,心中日思夜想,可现在殿下已然回来却再也不会与他多说一句,他心痛难耐。

直到有一次,谢与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不顾管家的阻拦闯入内室,却看到一个男妓正在殿下的床榻之上婉转承欢。

霎时,谢与像是被一记耳光狠狠打过一般愣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往日里,谢与跋扈乖张,就算是在床上他也会上手把人拉下来,可是... ...这是殿下宠幸的人... ...

谢与一时情急便开了口,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几近沙哑。

“殿下... ...您... ...您若不嫌弃,奴婢... ...也能伺候您的... ...”

床帐振动了几下,谢与从一侧看到那男妓裹着衣裳从偏门出去了。

谢与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么诱人,在秦鹤川看来,向来跋扈乖张的美人在自己面前垂着眼,掉着眼泪可谓是美极了。

只是秦鹤川并不敢真正相信谢与,虽然他回京不久,却也知道谢与的为人处世,专横嚣张,睚眦必报,他若是此时真的相信了他,秦鹤川才当真是糊涂了。

于是,尽管眼前的美人跪在塌前,磕磕巴巴的相求,他也没有动摇,只是面上仍温温柔柔的把人扶了起来,对谢与的态度也是一改以往冷淡的态度,跟谢与的交往逐渐多了起来。

谢与心中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他的殿下,自然秦鹤川的一切他都明了于心,日常伺候也是体贴周到,不曾有一丝违拗冒犯。

日常也是一人习字,一人磨墨,秦鹤川喜欢听戏,正巧谢与常年练习戏曲,夜半为他坐台唱戏,秦鹤川坐在下边听着也是时常眯着眼笑,十分合得来。

两人之间的情感便愈发浓烈,谢与满心满眼都是秦鹤川,沉迷于殿下给的温柔,昏了头。

连秦鹤川都渐渐的不再把谢与当做单纯的宦官,尤其在谢与为自己唱戏之时,心中悸动不止,哪怕知道这个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却也会无意之间被他所牵绊。

直到又一次谢与在塌上为他起舞做唱时,秦鹤川想起来之前谢与说过的话。

“殿下... ...您... ...您若不嫌弃,奴婢... ...也能伺候您的... ...”

于是,秦鹤川一把将谢与揽过,按在自己身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方才戏文之中所言。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谢与将自己全部的心意通过戏文向他倾诉,如果能像天上的圆月,长盈不亏,那我作为冰雪将不惜为您融化。

谢与的话讲的坦白,充满情谊,而秦鹤川的心冷了很久很久,听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有雪水低落的声音。

相拥相吻,无论是谁都将沉迷在这无尽的温情之中,可谢与突然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手正在试图掀开衣服,霎时间便将他惊醒。

静谧的夜晚没什么声音,谢与的膝盖磕在地上时连带着秦鹤川的心都被晃了一瞬。

谢与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将头垂下,几乎不敢去看殿下的神色,说出来的话如同刀片刮开心口一般,痛彻心扉。

“殿下... ...奴婢为您寻两个干净的清倌.... ....来伺候您吧... ...”

秦鹤川浑身都像是被烧着了一般,听着谢与这话,像是不愿意服侍自己,顿时态度便冷清了下来。

“怎么,督公不愿意?”

不等谢与开口,秦鹤川便又言道。

“也是,本王一个挂名王爷,哪里配让谢督公亲自侍奉,怕是委屈了督公。”

秦鹤川心里窝着气,嘴上自然没有好话给他,明明是他自己说要伺候的,现在却是不愿意了,耍着自己玩呢?

谢与一听这话便慌了神,什么都顾不上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不住地解释。

“殿下息怒,奴婢... ...奴婢伺候殿下从来没有任何怨言,奴婢求之不得... ...只是... ...只是... ...”

有些话谢与实在难以启齿,他怕被殿下嫌弃,可是他更不愿欺瞒殿下,若真是服侍了殿下被殿下自己察觉,怕是更会惹恼了殿下。

“只是什么?”

秦鹤川心有怒气,这谢与实在是跟他很合,自己也对他比旁人多了许多情谊,加上幼时两人相伴许久,情分自然不少,可眼看都到了这个时候,谢与却推开了他... ...

殿下问话,谢与不敢不答。

谢与咬着唇齿几番思虑,终究还是开了口。

“奴婢... ...身子不洁... ...”

什么?

一时间秦鹤川竟都没有反应过来谢与的意思。

难怪,难怪说要给自己找个干净的来... ....

秦鹤川不是在意是否是初次,而是在他心中,谢与从未跟这种事情沾过边。

那晚,谢与垂着脑袋从王府出来,蹲坐在府前,纵有寒雪落在身上也丝毫未觉,只是有风吹过脸颊上寒津津的。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落了眼泪。

因此,哪怕现在谢与再怎么勾着秦鹤川求赏,也不会逾越,谢与不敢,也不愿殿下见自己这般身子,而秦鹤川仍旧心有隔阂,不曾做到最后。

谁也不愿先开口。

洁的!洁的!洁的!

(其他的不能透露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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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有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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