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见

上约儿园的时候,我不大爱说话,整天不哭不闹,成为幼儿园的一股清流。因此,他们认为我是怪胎,不和我交流,有时甚至欺负我。我无所谓,反正就算他们打我,我也感受不到任何痛。

上了小学,与之前一样,只是多了些不入耳的声音。我依旧不为所动,可妈妈并不喜欢这样,一直劝我开朗些,去多交朋友,不然,长大步入社会后会吃亏的。

我听了,不过,并没按照她理想中的计划去做。因为,我不想和他们交朋友,他们在我的眼中都长一个样,我看不清,分辨不了他们的区别。

直到那天,一个女孩闯进了我的世界,让我这原本灰暗的世界里出现了一束光。

那是三年级的一个暑假,我和你因参加学校组织的文艺表演而被迫在一起训练。实际上,应该有四十名同学,我的眼里只能看见你罢了。

当时,我一个人在角落里坐着画画,也不知道画什么,想来想去,我人体不太行,随便找了个人做参考练练吧。大概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发现了你。

你正在和同学盘腿坐在地上聊天,聊的挺开心的,我照着你的人体比例,动作去练习。

也是奇了怪,这样以你为参照物的画我一连画了四幅。画着画着,我逐渐不满足于没有五官的“木头人”,我开始去试着看你的样子。

我的手和眼睛做了很好的配合,一眼几画,寥寥几笔,我勾出了大概位置。好在天生视力好,否则难度的等级又要提高好几阶。可我还是想离你近些,便于近距离观察,不过,那时估计会被发现偷画,我遏制住了。

眼睛,你最难画的地方。我前前后后修改了不下五遍,可依然少了些感觉。最后,因为休息时间结束了,我只能合上画本。

自那日起,每次休息的时候我都会拿出画本来记录下你,你可能是受到了老师批评而伤心(谁让你太爱玩呢),可能是和朋友一起玩而笑挂脸上。反正,每次的表情都很可爱。

不知不觉,我画了一本子的你,我们也要迎来最后的表演了。我犹豫着要不要送一幅给你,当感谢你给我当那么多天的模特了。犹豫着,突然发现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于是,我便撕下我认为最好的一幅——你当时盘腿坐在地上,和朋友一起开玩笑,不知讲了些什么,笑得非常灿烂,似那天上阳。白嫩的脸有点婴儿肥,浅浅的眉毛,笑起脸左边会出现一个小酒窝,甚可爱。

我将它包装好,打算在表演当天赠予你,一切在想象中是那么的有序。只是,真的到了那天的时候,我打了退堂鼓,我还是认为它不够完美,你值得更好的。

表演那天,我们都穿着老师统一发给的民国时期的学生服饰。之前偶然听到,你因为来晚了,只有小一个码的了。但我知道,事实并非这样。你一向准时,甚至会提前到,怎么犯这样的错误,但你没有说,我也没有身份去提问。

那日看你穿,确是小了些。你的身体撑着蓝色的上衣,还好你不是很胖,否则可以说“辣眼睛”了。

上了舞台,灯光太晃眼了,我听着你的包含激情的朗诵,跟你平时完全不像。但也很好看。

最后,我们和大家一起和了照,我看你站在了靠左边的位置,鬼使神差般的站去了你附近。照片是连拍的,我看了三张,有两张不能用,因为我都将头微低去看你了,没看摄像头。

真是太草率了。

自那一别,我们见面的次数就减少了很多。可我依然记得为了不迟到提前来排练场所晒了近20分钟太阳的你;为了更好的效果,一直默默努力练习,声音都哑了的你;为了大家,自愿换上小一号的服装的你……

你的影子一直挥之不去,我又想见你了。

所以,我开始交朋友,只为了在和他们去玩的路上能和你发生一场擦肩而过。我的画技一直在增长,只为能画出一幅令我满意的画。那幅原先要赠予你的画,我将它挂在我的画室里显眼的地方,用它激励我。

我一定会画出最美的你,到那时,就还请看在画的份上,原谅我的擅作主张,你足够好,我控制不住,这才私自画了这么久的你。这也不是漂亮话,是我的真心话。

总有一天,我会追上我的太阳的。

不长不短的三年,我一直在学习绘画和篮球。我其实并不喜欢篮球,是偶然听朋友说大多数女生都喜欢会打篮球的男生,于是,我便去学。

我不确定会不会引起你的注意,你喜不喜欢这类的,我只敢确定,只要我打的好,就会有人和别人说:“你知道吗?xx的篮球打得好!特别帅。”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肯定会穿到你的耳朵里。

我那段时间天天练习,报了篮球班,家里恰巧也有从事体育行业的老师,有不懂的我会马上去找他,让他教我,纠正我。在周末,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去约朋友去打球,慢慢地朋友越来越多,越来越亲近。我不似之前那么冷淡,越来越接近一个“正常人”。

你呢?相比一块冷冷的冰块,应该也会更喜欢不冷不热的水吧……

我虽将课余时间多数用于爱好的训练,但学习我仍未落下,毕竟,你每次年级排名都那么靠前,我怎么敢松懈。我要和你并肩,甚至超越你,这样才有机会进入同一所中学,才有机会在同一班。甚至,才有机会换来我们的交流。

绘画是我的强项,我从来都不会担心自己的作品在比赛中与冠军失之交臂,因为,一方面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第二我从来不在意什么奖项,我只在意我的画,我的初心。

在小升初的考试中,我超常发挥,很荣幸与你仅有两名之差。成绩出来那天,我乐坏了,灵感爆发,马上画了一幅画,一幅我想象中的你——在广阔的蓝天下,你穿着宽松的T袖,笑咪了的眼似月牙,嘴巴笑开了,完全不顾形象。蓝天下的你,才是太阳,这是一幅风景画而非人物画。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面对面说一次话呢?我想听你的声音了,想看你那甜甜的笑了。

偶然打听到你们班要在晚上举行一场毕业会,我悄悄去附近看能不能看见你,很巧,你去了。当时不知道怎么了,你去待了一小会儿就出来了,跑到我在的奶茶店里一个人坐着喝奶茶直到九点才回家。

我当时猜测你是因为不喜欢他们的吵闹,不喜欢那个地方,所以,离开了。但由于和家长或者其他人约定好了什么时间,才不得不转头到店里度过。我也不知道,等日后有机会问问吧。

假期里,我与朋友一起出门玩的次数空前增长,因为我好像发现了“阳光”洒向我。不是普照大地而分到的一点点光芒,而是专注的,好似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光。你开始留意我了吗?我成功了吗?

我们逐渐变多的“偶遇”让我慢慢确定,我的太阳发现我了,发现它的向日葵了。

我呢?我该怎么办?

那一个星期,我都在想这件事,太阳发现我了,我该怎么办?

趁机告白吗?

不,不行,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她,除了影响她,别的没有任何作用,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们未来可期,再大点,再大点,等你喜欢上我,等我们都明确了这段感情,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会去亲吻我的太阳,并真挚地述说我的爱意。

不会很短,但也不会很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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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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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魏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