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顾梦和梁越熙走在街上，忍不住感概：“早知道她们会吵架，我就先带小逸回家了……”
“……顾组长也要当妈？”
“你也挺爱当爹的，越熙。”
梁越熙耸耸肩：“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反正……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顾梦笑了起来，手肘戳了戳梁越熙：“你是不是太无聊了，要不要像小逸那样，谈个恋爱？”
梁越熙弯腰躲过：“顾组长，你误会了，我只是看您太忙，想帮忙分担一下罢了……”
顾梦停下脚步，看着梁越熙。
她们停在路灯下的阴影里，顾梦的表情仍旧在笑：“越熙，破坏平稳的现状，可不算帮忙。”
梁越熙停在顾梦身旁，灯光落到她肩上：“顾梦，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沈逸，抽到你想要的牌的？”
“小逸遇见事情，会选极端或放弃，喝酒之后，她无法判断，会直接选中间。”
“看来作弊的不止冯婧雪……命真好啊！”梁越熙感叹到，“玩个抽卡游戏，都被安排好了。”
顾梦继续向前走，她们走出树荫，顾梦说到：“小逸跟冯婧雪回去了，你要不要……去我家？”
……
“小逸姐姐，等一下！”
冯婧雪喊停，沈逸抬起了头。
“怎么了？”
冯婧雪用被子裹住自己：“小逸姐姐，你不解释一下吗？”
沈逸的脑子还不太清醒。
周方旭和玲珑吵架了，今天晚上算是不欢而散，冯婧雪回来之后看起来不太开心，沈逸很主动。
“解释……什么？”
问错了，冯婧雪的表情变委屈了。
“你在生气我选了顾梦吗？”沈逸爬到冯婧雪身旁，伸手抱住她。
“我能理解你选顾组长……但是，为什么梁越熙要送你书……”
“她在阴阳怪气。”沈逸说到，“她说话很难听，就算是关心人也不会好好说话，所以就买了书……”
“关心什么？”冯婧雪抓住了重点，“小逸姐姐，我……至少在我看来，朋友之间的关心，到这种程度……有点太过了。”
“你的过去……我也不了解，除了周方旭和顾组长，好像梁越熙也比我更了解你……小逸姐姐，你真的，有把我当恋人看吗？”
沈逸把冯婧雪抱紧：“有啊，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不是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做吗？”
冯婧雪看着怀里的沈逸，突然感到陌生：“就只是这样？！”
沈逸抬起头盯着她，眼神很是确定：“嗯。”
“小逸姐姐，那你觉得，恋人之间……还应该做些什么？”
沈逸举起一只手，细数起来：“嗯……亲亲，抱抱，涩涩……”
沈逸发现，自己数不出来了。
该做些什么呢？
周方旭和玲珑很快就住到一起了，沈逸又加上一条：“嗯……还可以同居，一起睡觉。”
冯婧雪眨了眨眼睛，她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于是问到：“小逸姐姐，你……和周方旭睡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些吗？”
从玲珑的描述来看，冯婧雪很确定，沈逸对周方旭的感情是喜欢。
沈逸的手明显抱得更紧了，她解释到：“不是的……我跟阿旭在一起的时候，我……我把依赖、占有欲，和阿旭的恋爱搞混了……我不喜欢阿旭。”
“沈逸姐姐，”冯婧雪把沈逸的脸捧了起来，面对自己：“你真的……没有喜欢过周方旭吗？”
“……”沈逸说不出话来，脸被冯婧雪捧着，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沈逸皱起了眉毛：“我不想……说这些。”
冯婧雪露出失望的表情，她放开沈逸：“我不想继续了，小逸姐姐，睡觉吧。”
冯婧雪关上了灯，沈逸穿上衣服离开。
……
回家之后，发现梁越熙也在，沈逸感到生气。
“小逸？怎么自己回来了，也不叫我去接你。”
梁越熙在和顾梦喝酒，她拎着酒瓶问到：“吵架啦？这么快？”
“没有！”沈逸气冲冲的走过客厅，直接回房间。
“小逸！”顾梦拦住沈逸，“怎么了？这么晚一个人回家……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了？”
沈逸皱成一团的脸终于松开，她撅起了嘴：“我们吵架了……”
顾梦把沈逸拉到客厅，梁越熙往沙发旁边挪了挪，问到：“要我回避吗？”
顾梦摇了摇头，握着沈逸的手，声音变得温柔：“小逸，跟姐姐说说？”
“冯婧雪问我……有没有喜欢过阿旭。”
“然后呢？”
沈逸甩起了头发：“我不想回答！我不知道！”
顾梦看了看梁越熙，沈逸说到：“我……我以为跟冯婧雪一起，抱抱，亲亲，一起睡觉，这些都是谈恋爱才会做的事，她非要我承认……我喜欢阿旭！”
沈逸感到委屈，眼泪不停往下掉，顾梦搂住她，揉起了她的头发。
“没事的，小逸，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你把喜欢和占有欲搞混了，而且，除了依赖，你一直没有对周方旭的恋情做过什么呀，说明你心里，还是知道……”
“我……回来的路上，我想了想，如果冯婧雪被别人吸引了注意，我会不会像粘阿旭那样，感到难过，我、我发现不会……回来看到你们，我更确定了，顾梦，我……连看到你跟梁越熙在一起都会生气，我很在乎你，却不在乎她……”
沈逸感到混乱和无力，又哭了起来。
“没事的小逸，没事的……”顾梦抱着沈逸安慰，神情有些严肃。
“呜……顾梦，我很努力了，为什么我还是这样……我还是这么自私，分不清自己的感受……我、我又伤害到别人了，我伤害了冯婧雪……”
沈逸的肚子饿了，咕咕叫个不停，顾梦对梁越熙说到：“厨房里有吃的，能帮我拿一下吗？越熙。”
梁越熙进厨房，没有发现什么吃的，橱柜上摆了一盘橘子，她就把这盘橘子端了出去。
顾梦拿起一颗橘子，剥开皮后，掰下一瓣喂进沈逸嘴里。
“呜……”眼泪流得满嘴都是，沈逸觉得橘子都变涩了。
梁越熙看了看她们，端起啤酒继续喝。
“……梁越熙，你为什么要给我买书！都怪你……”或许是因为肚子里有东西了，沈逸又开始哭诉。
梁越熙感觉自己引火烧身，解释到：“我那是……你第一次来月经，躲在厕所里哭，你忘了吗？”
顾梦听见梁越熙的话，看向了她，表情有些惊讶。
“我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你为什么要阴阳怪气！”
“你……真的知道这些事情？大一的时候，我还以为……”
“你把我当傻子吗？！”沈逸的怒火彻底转向梁越熙。
真是引火烧身，梁越熙无助地闭上了眼睛。
对待沈逸这种人，梁越熙通常会直接转身离开，但现在，顾梦不让她走。
……早知道就不跟顾梦回家了。
“小逸，”顾梦擦掉沈逸的眼泪，声音不再温和：“发生了什么？大一的时候。”
客厅里沉默了一阵，沈逸抱着膝盖不说话，顾梦便看向梁越熙。
梁越熙第一次注意到，顾梦的眼睛长得如此锋利。
原来她平时的温柔和微笑，都是假象。
照顾沈逸也……
梁越熙喝光瓶里的酒，皱眉说到：“这家伙，大一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都没让周方旭知道。”
顾梦走到梁越熙身边坐下，又打开一瓶啤酒递给她。
梁越熙接过啤酒，认命般开始述说：
大一的时候，顾源开始给梁越熙界外的任务，梁越熙回宿舍的时间更少了。
一个星期没回天佑学院，梁越熙最后一次收到周方旭的消息，是她交了新女友，这几天不在宿舍，回去的时候记得把出行申请表补上。
申请表在沈逸那里，梁越熙给沈逸发消息没回，便直接回到宿舍。
宿舍里除了沈逸，还有另一个人，梁越熙感到不悦，把人赶走后，才发现沈逸肚子疼。
梁越熙觉得脑子都要炸了，对沈逸大喊：“快用自愈啊！沈逸！你疯了吗？！”
沈逸的表情，还是跟叫她脱裤子时一样固执，她嘴唇发白：“不……她说，把第一次给她，就当我的女朋友……”
梁越熙觉得自己要疯了：“什么东西啊？！你们是女生！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的？！你受伤了！用自愈！”
“不要！我想知道，阿旭是什么感觉，阿旭喜欢的人，阿旭的取向……我想了解，她为什么……一定要谈恋爱。”
梁越熙感到头皮发麻，沈逸这个人，仿佛在自己面前分解又重组了。
梁越熙深吸一口气，对沈逸说到：“你想知道……就应该直接去问她！你是她的家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也会伤害到她，你觉得，伤害她的人，还算她的家人吗？”
沈逸好像听懂了，表情松懈下来。
“我……不想伤害阿旭……”她喃喃道。
“所以，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沈逸，用自愈。”
梁越熙慎重地说到。
11.8 没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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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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