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洞房花烛夜,对酒议朝局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军队按照此前的计划继续进行演习,沈柏复日常由风影和雪竹照顾,同时派人到东乌关注和亲事宜。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了,东乌果然准时派遣了和亲队伍前往西鸾,那太子没有骑马,而是坐着轿子出的城。

沈柏复提前回到含州等待,顺利与和亲队伍的会面,之后就一路到了花昭。

楚世坚贪墨赈灾银两,调查之下牵扯出前前后后一堆人,姬左鱼总算是赶在花戴缨大婚前回到花昭复命,相关人等皆被斩首。

虽说两国联姻是大事,但是西鸾国主姬华并未安排沈柏复在百官上朝时进殿,而是退朝后安排在养心殿接见。

扶桑将沈柏复带到养心殿,他带着面巾叩拜:“东乌太子沈柏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陛下!”

“路上是否顺利?朕听说你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

“路上一切顺利,身体已经无碍,多些陛下关心!”

“此次和亲皆为两国百姓,也让东乌收敛好战之心!”

“陛下放心,两国已罢兵言和,东乌绝无再战之心!”

“嗯,婚期定在下月十五,此间你就住在养心殿附近的云梦阁,一切事务和你要学的规矩都会有专门的人教你,到了这,忘了自己东乌太子的身份,首先你要记住你是花家未来的府君,明白吗?”

“多谢陛下教诲,沈某明白!”

“下去吧。”

“是,沈某告退!”

云翼在宫殿外等候,见沈柏复出来便赶紧迎上去,想问什么但抬眼看到旁边的额宫人便住了嘴,待离远了些,才终于小声开口问:“太子,这西鸾国主可有为难您?”

沈柏复从养心殿出来便一直神情严肃,小声回答:“倒也没有为难我,只是敲打我不可生异心,大婚前我们要待在安排在云梦阁,还有就是...”

“还有什么?”

“好像这西鸾国主不知道我们提前到零阳的事,花戴缨难道真的把此事瞒了下来?”

“要是这样的话,花帅还是挺为太子着想的。”

“我们即已预备大婚,维护我就是维护花家。”

正说着,一个宫人走到沈柏复面前,行礼后说道:“太子殿下,我来带您去云梦阁。”

沈柏复应了一声便跟着走了。

那宫人左带右带,不是说云梦阁就在养心殿附近吗?怎么越走越远?沈柏复觉得不对劲,便厉声叫住:“站住!你到底是谁?要把本太子带到哪里?”

宫人止步回头,轻声回道:“太子殿下莫要叫嚷,是花帅让我带您过来的,就在前面,您安心跟着就行。”说完便继续带路。

沈柏复一听是花戴缨便不再追问,继续跟着走了。

没再走几步,便到了一个僻静的院子,宫人轻声说道:“花帅就在里面,您进去吧,我在门外守着。”

云翼也留在外边,沈柏复一人走了进去。

“大帅真是手眼通天!青天白日就能将人在宫里乱带。”

“还有闲情怼人,看来陛下没有为难太子殿下。”

“没有为难我,也就不会为难花家,是吧?”

花戴缨没有回答,眼神向下,勾起嘴角笑了笑,转身离去。

夜晚,沈柏复没在躺在床上睡觉,而是站在树下像是在思索什么,云翼给他拿了件披风,问:“太子殿下在想什么呢?”

“人人都说花家是皇家近臣,甚至是半个皇家,我怎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呢?其中必有隐情,明天定要找花戴缨问个清楚。”

“明天?明天可能不行吧?大婚前您都不能出宫,只能待在云梦阁,西鸾皇宫不比东乌,我们要小心为上,绝不可莽撞呀!您要是想问,等大婚之后再问不迟!”

沈柏复听罢,长舒一口气,云翼说的在理,此一时彼一时,已经走到这一步,不怕再等一个月。

终于到了接亲那日,花戴缨骑着高头大马,从宫里接回沈柏复,事关两国联姻,皇上特意交代户部划拨银两,无论如何要办的隆重体面。

迎亲车队走在街上,花昭城内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

清风微微吹起帷帐,一张熟悉的脸让沈柏复背后一惊,他怎么会在这?

到了花戴缨府,花戴缨下马,走到帘轿前,伸手接沈柏复,“手怎么冰的?”见沈柏复眼色也有些闪躲,“怎么了这是?”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没事。”

沈柏复走下帘轿,抬眼看向周围人群,刚才那人不见了?许是看错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花昭?

花戴缨一路领着沈柏复到大堂拜天地之后,又领着进了洞房。

“你先在这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的让云翼去找风影。”

转身对风影交代:“吩咐下去,不要让人打扰。”

花戴缨临走时对云翼交代:“等会去厨房那些吃食给你家太子送去。”

风影跟着花戴缨出了院门,冷不丁地说道:“大帅,您对新府君真好。”

花戴缨边走边说:“连你也调笑我,他一个东乌的太子,嫁到了花昭,两城风俗差距如此之大,我若再不多加安抚,花府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风影继续阴阳怪气:“哦,是这样呀。”

“啧!还反了你了?”花戴缨停步回头翻了风影一眼。

风影低头喃喃说道:“大帅快走吧,前院还有那么多客人要招待,左殿下今天也来了。”

花戴缨无奈摇摇头,哼哼唧唧的去往前院招呼客人。

傍晚,花戴缨推门而入,对着云翼说道:“你出去!”

沈柏复脸上的面巾早就被扯下,见花戴缨进来便问她:“之前宫里的女官可是教了我许多礼仪,这怎么...?”

花戴缨微笑着打断他:“都省了!”

“从宫内到这花府,一路上家家户户挂了喜帐,几条街都挤满了人,到了花府除了拜天地,其他的你都给省了,你这也太会省了?”

花戴缨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杯酒,而后饮下,方回答道:“放心吧,我是特意让皇上知道的!身为臣子要恪守本分!”

沈柏复走到桌前,在花戴缨旁边坐下,拿起酒壶,给花戴缨斟满,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好歹也是咱俩大婚之夜,一起喝一杯?”

花戴缨勾唇轻笑地看着他,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说道:“有话就问,吞吞吐吐的,倒不像你了。”

“好!那我就直说了,都说花家是天子近臣、四大家族之首,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花戴缨仍是自顾自的倒酒,回答道:“怎么个不对劲法?说来听听。”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沈柏复看她一眼,便站起来边走边说:“那日我进宫面圣,你为何会出现?还有这大婚的规格恐怕不是一个臣子可以正常使用的吧?而且既是陛下荣宠,为何到家之后把能省的都省了?”说完回头看向花戴缨,等待答复。

花戴缨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反问道:“太子殿下以为呢?”

沈柏复见她不答,转身走向她,边走边说:“皇上表面看起来确实抬高花家,但是你似乎对皇上有嫌隙,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

花戴缨端酒杯的手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沈柏复。

沈柏复被她盯的有些发毛,眼神有些闪躲,但依旧不屈地说道:“你我今日已大婚,我若不明就里,岂不是也会给花家招惹麻烦?大帅不明言告知,沈某就只能猜测了,就算猜的不对,大帅又何必动怒呢?”

花戴缨收起眼神,沉默良久,开口说:“西鸾建国以来,花家确实是皇家近臣,花家的子女和皇家的子女向来是一起习武练剑、一起长大,花家家主和储君更是亲密无间,先朝时期,当时的家主是花百音和先皇自幼无话不谈、感情深厚,但后来花百音不知何故突然失踪了,遍寻整个西鸾都找不到,先皇悲痛欲绝,后来我母亲被指定继位。”

“传闻果然不假,西鸾皇家和花家真的是鱼水之交。”

“但后来我慢慢长大随军,确发觉军队用度被一降再降,同时朝堂上苏、戚、林三家势力逐渐显露,此前的四大家族说是四大家族,其实都是依附我花家罢了,根本没有能和我花家抗衡的能力,但是现在,苏家却屡屡和我作对。”

“帝王的平衡之术,你说的这三家现在家主都是谁?”

“苏扇秋位居太师,是文官之首,就是她一直在朝廷上主张削减军费,和我多有嫌隙;戚家重点研究冶金技术,又涉及医药和建筑,和军队密不可分,家主世代都愿跟随花家,现任家主戚美君也不例外;林之虞游走于黑白两道,处事圆滑,从不站队;我有两个侍君,一个是戚美君的弟弟戚羽,一个是林之虞的侄子林昊。”

“你有两个侍君???”

“这很难理解吗?太子殿下在东乌难道就没有什么侧妃、侍妾之类的吗?”

沈柏复被噎,反驳不了,因为他真的有一名侧妃、两名侍妾。

花戴缨起身:“这花昭城的局势,你可还明朗?”

沈柏复还是有些气不顺:“算是清楚了些,还以为进了你花府以后百事无忧了,谁知道也是要防着明枪暗箭!”

“太子殿下怕了?”

“说什么呢?谁怕了?”

花戴缨被他逗笑,而后说道:“明枪暗箭,我自挡之!太子殿下尽可宽心!零阳拂晓节那晚,我就说过定会保全太子!”

沈柏复被她这一番话搞得有些无语,但又有些窃喜。就算不论身份,他沈柏复堂堂七尺男儿,且能事事都躲在女子身后?但是如此坚定地说要保全自己,是在东乌也不曾听到过的真诚热烈...

“算了,就按你说的吧。”沈柏复情绪上有些摆烂了。

“好!不过既然我们都开诚布公了,那就索性再坦诚些!”

“你指的什么?”

“既已大婚,那在外人面前就是夫妻了,往后,花府内你是府君,可随意安排,但在外行事,事事要以花家为先,不过我也保证绝不让你受委屈!”

“这可是你说的,不让我受委屈!”

花戴缨伸出一只手:“我花戴缨愿击掌为誓!”

沈柏复见她这样严肃,反倒是放下了她的手,说道:“你有这份心就算对得起当日零阳之盟了,发誓倒也不必。”

“那府君就好好休息吧,我也累了一天了,今日就在你这思暮间的偏房住下,我让云翼进来陪你。”说罢,花戴缨便拉开门走了。

沈柏复目送花戴缨离去,转头就看见桌上的残酒,喃喃道:“这辈子估计就这一次大婚了,却连合卺酒都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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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鸾东乌
连载中青椒酿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