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西点了点头,江滨露出了平日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神情,特意的孩子对母亲的目光,带有孺慕崇拜,语气中也全是骄傲,“那是她研制的。”
说完江滨才侧过头看向楚西,“所以你明白这种感觉吗?就好像我没有资格仅仅因为她没有陪伴我这个原因而去责怪她,甚至怨恨她。因为她很成功很伟大很璀璨,所以确实没资格去责怪怨恨她。哪怕可能对她来说,母亲这个身份永远是她的第二选择。”
楚西不是头一次听到艾格教授的大名,但是他这是从一次从江滨口中,看见了一个医药巨擘女性背后不为人知的历程。
“她和我爸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只不过我爸你知道的,为人太过老实板正,做事说好听点叫做循规蹈距,说难听点就是墨守成规。而她呢,她这个人啊,是最爱折腾的。但凡只要是她想做成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恋爱的时候,你侬我侬的,什么家庭因素啊性格不合啊工作经历啊都能抛之脑后,但只有真正等成了家,才知道婚姻是两个人磋磨让步来的。
“他俩结婚头两年,感情倒也还好。不过等到了我出生那年,她项目上有了进展,也闯出来了名头,自然是不甘心回归当个家庭主妇的。家里两个人都忙不过来,时常就吵架,后来我家老头就打算回归家庭了,让她去打拼。因为这个两人倒也和谐相处了三年,虽然还是偶有摩擦,但总的来说还是能过下去。”
江滨说着神色温柔的落在展板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才刚上幼儿园,有时候回家还能在家里看到她,只要看到她就觉得好开心啊。可是后来,她的事业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忙了,我见她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而后来,家里连我最讨厌的争吵声甚至都没了。不过这种状况也持续一年多了,她就消失了一阵,回来就突然一声不吭的说要离婚,然后我就再也没在家里见过她。”
再也没见过她,只能隔着台上台下的距离,隔着荧屏的距离,看着她。
说的这里,江滨笑了一下,“我家老头担心的报了警,见她回来本来开开心心的,结果她开口就是要离婚,老头不死心问她原因呢?她不开口,问她最近去哪儿了?受没受伤?她还是不说话。”
“那天之后,她就收拾东西再也没回过那个家一步。”
江滨终于收回了落在展板上的目光,余晖落在他的身上,莫名的有点哀愁。
“再后来的事你应该就知道了,她带头研制出来了安甲芬苷算是一炮成名。这么多年,我和她倒也没见过几面,她的名字倒是如雷贯耳。”
楚西听完也没说话,非常安静,安静的一言不发。
江滨倒是不乐意了,开口说道,“哎,按照通常情况来说,你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安慰我吗?”
会议大厅的人已经逐渐走完,只剩下稀稀散散的几个人。
“你不想去见见吗?”楚西看着被围在人群中心的艾格教授,明明已经散会了但她始终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台上。
江滨神色一顿,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也许现在她得到她想要的了,这样就挺好。”
“可你是想见一面的,不然你不会来这里,去吧,去见一面,我想她也是想见你的,不然不会每次都给你留两张票。”
楚西看向台上,那个人群中万众瞩目的教授,也往这边看来,他推了江滨一把,母子俩搁在台上台下人的群的距离,都往对方走了一步。
两人之后聊了些什么,楚西不知道,不过那天江滨回来时,心情算得上是不错。
回忆完毕,楚西看了眼祝渠接着说道,“后来也有很多的药企对艾格教授发出了邀请,但艾格教授都没有接受任何一家的邀请反而是这公布了这一药物的研制过程,虽然其中保密的成分没有公开,但是公开的核心部分也够其他药企研究了。”
祝渠接了一句道,“可据我所知,目前市场上有三家药企有这个药物的研发生产能力。”
“是的,目前目前市面上有华盛药企、华泽药企以及……”说到这里楚西看了一眼祝渠的神色,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完,“安和医药,华盛华泽能够有这个专利研制技术比较好理解,毕竟是康佳医药破产后两个独立核心团队重新成立的机构。但安和医药就不知道是从何得来的技术了……”
祝渠打开了手上的那份文件,接着说道,“部队采购按照你来说只需要和一家签订采购协议就行,但是这个却和三家药企同时签订了采购协议。你觉得处于什么原因出现了这种情况?”
楚西闻言皱眉,“同时签订了三分采购协议?”
一般情况下采购协议只会和一家公司签订吧。
“是的。”
“那你们制定采购计划的人是怎么说的呢?”
“很不幸,那位签字的领导今年一月初在医院病逝了。”
沉默又在房间里溢开。
“去年十月,药监会开始接到群众反映,服用了这个药之后,会处于一种精神亢奋的状态。其实早在几年前就陆陆续续的就有人反应过,不过都没有引起重视,就算有人讨论起来,也只是以为是对药物存在过敏反应,谁也没对这个药产生过怀疑,毕竟这个药已经上市了四年了。”
说到这里,祝渠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机密箱,神色不明,“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反应,觉得自己服用了这个药之后,就会陷入一段时间的亢奋状态,然后就陷入到无尽的情绪低落,这才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也是今年年初,也就是四个月前,秘密对反映人群做出了停止安甲芬苷的购买,之后服用过改药物的人都出现了严重的戒断反应。”
随着祝渠沉重的声音,讲述完事情经过之后,房间里的气氛已经不能用沉重来形容了,已经冷凌的像是化不开的墨一样。
“楚西你要想一下,如果这个药真出现了问题,那会造成怎样的一种局面?”
楚西抬头,目光紧皱仍然信誓旦旦,“我并不认为是药物出了问题。”
他就是医药出身,他比谁都清楚一项药物的审批流程是怎样的复杂,从最初的靶点筛选和化合物合成,到漫长的临床前研究,再到耗资巨大、分三期进行、动辄数年的临床试验,最后还要经过药品监管机构极其严苛的专业审评审批。
祝渠点点头,“我也相信不是药的问题,因为这个药在军队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良反应。”
楚西眉头一跳,“所以,我能做些什么呢?”
“楚西,刚才已经说了,不是你能做些什么?”
“而是你想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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