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是挺好看的。”江宁曦客观地评价了一句,没再多想——在A大附中读书的,家境和样貌出众的人本就不少,沈书砚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许诗落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过他特别高冷,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下课要么看书要么做题,跟徐盛明完全不一样——徐盛明下课总跟李响他们在走廊打闹。”
正说着,方老师拍了拍手,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今天我们班来了位新同学,江宁曦,大家欢迎一下,让她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江宁曦站起来时,心跳忽然快了些,指尖轻轻攥着书包带,看着教室里几十双眼睛,轻声说:“大家好,我叫江宁曦,刚转到附中,以后请多指教。”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了掌声,还有几个女生在底下窃窃私语:“她穿的裙子好好看”“跟许诗落好像关系很好”。
方老师笑着点了点头:“好,江宁曦你回座位吧。诗落,下课后记得带江宁曦去领校服。”江宁曦坐下时,需要从沈书砚旁边路过,她走得轻轻的,生怕碰到他的桌子——刚走到他身边,就看见他手里转着一支黑色的钢笔,笔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转笔的节奏很稳,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手是挺好看的。”江宁曦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很快就移开了目光——毕竟只是刚见面的同学,没必要多留意。可下一秒,沈书砚忽然抬起头,目光淡淡扫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继续转笔。那眼神很平静,像没波澜的湖面,带着疏离感,江宁曦没放在心上,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回到座位上,许诗落立刻凑过来,小声说:“怎么样?没骗你吧,他是不是很高冷?不过他超厉害的,上次期末考试,比第二名高了整整三十分,连数学最后一道大题都做出来了。”江宁曦点了点头,顺着许诗落的目光又看了沈书砚一眼,他还在低头看书,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确实好看,但也仅此而已。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是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姓刘,说话很干练。她刚在黑板上写下一道函数题,就指着沈书砚:“沈书砚,你上来解一下这道题。”
沈书砚站起来时,动作很轻,手里还拿着那支黑色钢笔。他走到黑板前,没犹豫,直接开始写解题步骤,笔尖划过黑板的声音很清晰,步骤写得又快又整齐,连刘老师都忍不住点头:“思路很清晰,步骤也完整,大家都看看,特别是最后一步的辅助线,很关键。”
江宁曦看着黑板上的解题过程,忍不住佩服——这道题她昨天在家做过,卡了好久才想出来,可沈书砚却写得这么轻松。许诗落悄悄在她耳边说:“他数学从来都是满分,上次刘老师还说,他的解题思路比参考答案还简洁。”江宁曦“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能进A大附中的,本就没有成绩差的,沈书砚只是更优秀些罢了。
沈书砚回到座位时,刚好路过江宁曦的桌子,她没抬头,继续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直到他走过去,才听见椅子轻微的挪动声。
课间休息时,方老师特意过来叮嘱许诗落:“现在去教务处领校服吧,记得带江宁曦熟悉一下路线。”许诗落立刻拉着江宁曦站起来,路过沈书砚座位时,江宁曦看见他还在低头看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教务处就在二楼,老师很快找出了两套校服,递给她们:“这是你们的,回去试试,不合适再来换。”许诗落拎着校服,边走边跟江宁曦说:“沈书砚不光成绩好,钢琴还弹得特别好,上次学校艺术节,他弹了首《月光》,好多人都去看了。”
“哦?”江宁曦挑了挑眉,却没觉得意外——在A大附中,家境好、成绩优、还会特长的学生比比皆是,沈书砚会弹钢琴,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笑着回应:“那挺厉害的,下次有机会可以听听。”
第二节课是语文,老师是个很温柔的女老师,姓陈,她让大家写一段关于“回忆”的片段,不用太长,却要写出真情实感。
江宁曦拿起笔,脑海里立刻浮现出B市美术馆里许诗落的画——暖黄的路灯、墙角的小猫、巷口的老槐树,还有小时候大院里的弹珠。她笔尖一动,开始写:“我记得小时候住在爷爷家的大院里,有一棵老槐树,每到夏天就会开满白色的花。我和朋友总在树下捡弹珠,他丢了一颗蓝色的弹珠,我们找了好几天,最后在槐树的树洞里找到了。后来爷爷去世,我们搬了新家,再也没回去过,可每次想起那棵老槐树,心里还是暖暖的。”
那会儿的回忆好像就是她童年为数不多的快乐吧,虽然那会儿林清染也会逼迫着她去练琴,但是徐盛明他们会带她偷偷跑出来,后来长大一点她们搬去了景瑟苑,虽然离得不远,但是爷爷去世了也没有人家劝说林清染不要对孩子要求那么高了。她们住进了新的别墅,江宁曦变成了被人圈笼中的金丝雀。
写完后,她靠在椅背上休息,无意间瞥见沈书砚还在低头写着什么,笔尖在纸上飞快地移动,好像有写不完的话。陈老师走过来,刚好看到沈书砚的作文,忍不住停下脚步:“沈书砚,你这段写得很好,念给大家听听吧。”
沈书砚站起来时,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爷爷有个旧收音机,总是放在阳台的桌子上。每天早上,他都会打开收音机,听早间新闻,阳光落在他的白发上,很暖。后来爷爷走了,收音机也坏了,可我每次路过阳台,还是会想起他坐在椅子上听新闻的样子,好像他还在那里。”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江宁曦心里轻轻动了一下——原来这个看起来清冷的男生,也有柔软的一面。陈老师点了点头:“写得很真实,有画面感,也有情感。大家要多向沈书砚学习,把自己的真实感受写出来。”
沈书砚坐下时,江宁曦刚好抬头,两人的目光短暂地碰了一下,她没多想,很快就低下头,继续修改自己的作文。
午休时,许诗落拉着江宁曦去食堂吃饭。附中的食堂很大,菜品种类也多,许诗落给江宁曦推荐了番茄炒蛋和清炒西兰花:“这两个菜不辣,你鼻炎没好,吃这个刚好。”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吃了两口,就看见徐盛明端着餐盘走过来,旁边还跟着李响和孟嘉伟:“我们刚才在操场看了下,下午的体育课可以打球,你们要不要去看?”
许诗落立刻点头:“好啊!我正好带了速写本,可以画你们打球的样子。”江宁曦也点了点头,徐盛明又说:“对了,周末我们去大院附近的甜品店吧,就是诗落上次说的那家,听说他们家的芒果班戟超好吃。”
“好呀!”许诗落眼睛亮了亮,江宁曦也笑着点头——她还挺想去看看许诗落画里的大院,看看那棵老槐树。
吃饭时,江宁曦无意间提起:“刚才没在食堂看见沈书砚,他中午不吃饭吗?”许诗落想了想:“他好像很少来食堂,听说他一般去外面吃,或者去图书馆。”江宁曦“哦”了一声,没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没必要过多关注。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物理实验课,老师让大家分组做电路实验。江宁曦和许诗落分在一组,可江宁曦对电路一窍不通,连导线都接错了,灯泡半天没亮。
“怎么办啊?”江宁曦急得额头都出汗了,许诗落也皱着眉:“我也不太会,上次做实验还是徐盛明帮我的。”
两人对着电路板手足无措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导线接反了,红色的应该接正极。”
江宁曦回头一看,是沈书砚。他站在自己的实验台旁,手里拿着导线,眼神淡淡落在她们的电路板上,手指轻轻指了指红色导线:“还有这个电阻,应该放在两个灯泡之间,不然电流会太大,灯泡容易烧。”
显然是看她们半天没弄好,才出声提醒的。江宁曦赶紧按照他说的改,果然,电路接通了,两个小灯泡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映在她的脸上。“谢谢你啊!”江宁曦真诚地说,沈书砚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继续摆弄自己的实验器材。
许诗落悄悄凑过来:“哇,他居然跟你说话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主动帮别人呢。”江宁曦笑了笑:“可能是看我们太笨了吧。”心里没多想,只觉得是同学间的举手之劳。
实验课结束后,沈书砚收拾器材时,不小心把一支笔掉在了江宁曦的脚边。江宁曦刚好看到,弯腰捡起来,递给他:“你的笔掉了。”
沈书砚接过笔,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他的手很凉,像冰一样。“谢谢。”他说,声音很轻,然后转身走了。
江宁曦看着他的背影,没放在心上,转身帮许诗落收拾实验器材。
放学时,夕阳把教室的窗户染成了橘红色。江宁曦收拾书包时,许诗落凑过来说:“班长他家也在我们那附近,好像是你们家隔壁的那块儿别墅区,上次我看见他在那边的书店看书。”
江宁曦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显然没当回儿,心想着:“那跟我也没啥关系哇。”
两人走出教室时,刚好看见沈书砚背着书包走在前面,夕阳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许诗落抬头就看见徐盛明从四班跑出来,手里拿着个篮球:“江宁曦!许诗落!等下要不要去操场打球?”
沈书砚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回家的路上,徐盛明还在跟她们说周末去甜品店的事,许诗落笑着听着,江宁曦偶尔搭话,脑子里想的却是明天要穿的校服合不合身,后桌的两个男生也在课间跟她做了个自我介绍,没记错的话,左边那一个叫唐卓轩,他同桌叫林子彦。还有班上有几个女生也过来跟她搭了个话,只是单纯过来夸她长得好看,衣服很有设计什么的,好像其中一个叫夏慕瑶,是班上的文艺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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