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儿吧。”铭十三走过去,担忧的问。
沈时一脸迷离,一直沉浸在大夫对他的脉有深仇大恨这件事情里,都没注意铭十三走了过来。回过神来:“没事啊,怎么了?”
“你——,”铭十三看着他欲言又止:“真的没事儿?”
沈时一脸疑惑:“我能有什么事儿?”
铭十三大概是良心过不去了,一咬牙:“我不是故意不教你的,是铭一他——。”又噤住了声,四处打量下见四下无人,小声说:“是铭一不让。你不要告诉他是我说的,不然他要罚我的。”
“安啦安啦。”沈时摆摆手,无所谓的说:“不学就不学嘛,无所谓啦。”接着话锋一转:“你知道今天给我看诊的大夫吗?”
“嗯,知道啊。花大夫,怎么了?”
“什么大夫?”沈时一脸不可思议。
“花呀,花大夫。”
沈时震惊,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吗?外观粗犷,却有着一个细腻温柔的姓氏!!!
“哪里能找到他?”
铭十三一脸不解:“找他干嘛?”
“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就说找不找吧。”
“找找找,你是祖宗,行了吧。”铭十三无奈道:“走吧,我带你去。”
铭十三带着沈时,身后跟着好几个侍卫。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出了主街,又拐到一个小巷子,巷子的尽头开着家医馆。招牌已经很陈旧了,上面的漆斑斑驳驳。大门敞开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药香飘出来,闻得人都精神起来。
一个小童坐在门边,腿上放着一个竹篮,他低着头,手里不停地分拣着药草。
“花大夫在吗?”
“师父去医疗处了,你们是要买什么药吗?我也可以。”小童脆生生答道。
“医疗处?”沈时疑惑问道。
“嗯。现在所有中毒的,受伤的病人都安排在那里,统一照看。”小童接着说,语气有些委屈道“师父已经好久没回来过了,也不让我过去,说怕被传染。”
感受到小童的低落情绪,沈时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们不知道。”
“没关系的。师父说过救人最重要。”每次提到师父,小童总是一脸自豪。
沈时笑着问:“你师父是不是对你很好呀!”
“嗯嗯,师父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真好。”
小童站起来,仰着头问道:“你们要去医疗处吗?可不可以帮我带个东西给我师父?”
“行。”
“那你们等我一下。”说着放下竹篮往里跑,不一会儿就拿着个包袱出来了:“里面是换洗的衣服,都洗干净了,你们帮我给师父吧。”
沈时接过包裹,摸着小童的头,夸奖道:“真乖!你叫什么名字?我给的时候好跟他说一声。”
“我叫小童。”
出了巷子,沈时一把揪住铭十三的衣领子,语气不善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花大夫不在?故意带我来这里,好让我找不到花大夫?”
“我——,”铭十三一脸窦娥冤:“我要是故意不让你找花大夫我还会同意让你送衣服吗?”
沈时想想:“也是。”遂放开铭十三的衣领子,抬步就走:“走吧,去医疗处。”
铭十三一脸为难:“要不我们还是不去了吧。那里太乱了,什么缺胳膊断腿的,啥都有。怕你看见不舒服。”
“那小童怎么办?答应的事情总要做到吧。”
“可以让别人送过去。”铭十三建议。
“我不放心。”
“你——。”铭十三是看出来了,他是一定自己亲自去的。铭十三豁出去了:“我——,不管了!挨骂就挨骂吧。”但他还是不解:“你为什么一定要找花大夫呀。”
“他骂我的脉了!”
“哈?”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赶到医疗处,但是门口士兵把守,不让人随便进去。大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穿着白色罩袍的大夫步履匆匆在病人间来回穿梭。病人的哀嚎声充斥着整个医疗处,血腥味混合着药草味,形成了一股诡异的氛围。
沈时将包袱交给看守的士兵,让他转交给花大夫。并叮嘱道这是小童给他师父的。
士兵憨憨一笑:“知道的。我们这儿都认识花大夫和小童,你放心吧。”
“那多谢了。”
“让让,让开。”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沈时他们赶紧让开路,退到一边。
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那人紧闭着眼睛,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接着一个又一个担架被送进去,里面的哀嚎声和血腥气更甚了。又有一个又一个担架抬着盖着白布的尸体出来。
昨天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今天他们就成了一具没有生气的肉身。
一直等到很晚,魏闻寒才回来。一袭铠甲,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沈时看着愣了愣,心里抖了下。
“还没睡?”魏闻寒看见沈时,一下就柔和起来。好像刚刚沈时感觉到的杀意,是自己的错觉。
“嗯,在等你。”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梳洗。”似乎感觉到沈时的害怕,魏闻寒走到里间换下铠甲,将自己一身的杀气收敛起来。
魏闻寒洗漱好出来,桌子上摆着一盅野菌野鸽汤,用小碗盛好,冒着氤氲的热气。
“厨娘熬了好久,你快尝尝。”
“嗯。”
“今天打仗了吗?”
“是的,已经开始了。”
“那你——,”沈时上下打量着魏闻寒,担忧问:“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沈时低着头,难过的说:“今天死了好多人。”
魏闻寒放下汤碗,拉过他的手:“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看见的。”
“嗯?”魏闻寒不信。
沈时急忙解释:“真的是我自己看见的,没有别人告诉我。你不要罚他们。”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今天去找花大夫,本来想问问我到底什么情况,就去了医疗处看见的。”
“我知道了,我不罚他们。不用担心!”又轻柔出声:“花大夫跟我说了,你内伤还没好全,所以不能练武。”
“嗯,我知道。”
“好了,不要多想了。事事皆因果,不是自己的不要揽在身上。”
“我就是有点难过。”
魏闻寒一把将他揽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我们试着接受,就好了。”
“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沈时闷闷的声音传到耳中。
“做什么?”
沈时看着魏闻寒的眼睛,认真说道:“我可以去医疗处帮忙吗?今天看着大夫们都好忙,我虽然不能看病,但我可以帮他们打打下手。”
“那里太乱了。”
“没事儿,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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