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远章道:“沈公子,十三大人能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呀。”他让出道,亲自引着沈时他们进去:“两位,请!”
沈时落座后,凑近铭十三小声问:“你说啥了,怎么就让我们进来了?”
“就说闻亲王府恭贺新喜。”
“就这儿?”
铭十三点点头。
沈时心里感慨,这魏闻寒的活字招牌就是好用!
“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拜礼完毕,哄笑声祝贺声复起。新娘被人搀扶送入新房,新郎端着酒杯拜谢来访宾客。这场喜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宾主尽欢。
阎府还请了戏班子,在府外搭台子唱戏,附近的居民早早就搬着凳子在外面候着。沈时虽然听不懂,但也跟着观众拍手叫好。
直到铭十三三催四请,沈时才意犹未尽回府。
“这阎府好阔气啊!”
“他们家世代做玉器生意,在当地也是乐善好施。”
沈时眼睛亮了起来:“玉器,那不是很有钱。”
“应该算得上当地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吧。”
“好羡慕啊!”沈时由衷感慨:“每天一睁眼就是钱的感觉,真好!”
铭十三小小翻了个白眼:“王府的钱,不够你花吗?”
沈时想想,确实!虽然明面上他每月的月钱才区区五十两,但是他吃穿住行从来就没花过钱,都是王府特供。特供代表什么?!代表所有物品都是上上品,最好的才能到他手上。就连脚上的袜子都是锦缎缝制。
沈时当即决定,今晚就给魏闻寒写一封感谢信,感谢他出手阔绰让自己衣食无忧纵享富贵。
阎家的戏台子唱了三天,沈时天天报道。一碟瓜子,一壶茶,一坐坐一天!铭十三虽然觉得奇怪,但总比天天待在府里胡思乱想的好,也随他去了。
铭十三心里清楚楚美钰的事情,已经在沈时心里扎了根刺。只是他现在装作很正常,像是想开了。其实也只是像而已。
最后一声鼓点落下,戏班子正式结束了表演!台下的观众意犹未尽,但也无可奈何。
沈时看着空空的戏台子,不知在想什么,喃喃出声:“以后看不到了。”
“你想看,直接把人请到府里,给你单独唱。”
“别!”沈时拒绝:“一个人看多没意思呀。”
铭十三提议道:“那——,也在府门口摆三天?!”
沈时看着铭十三,语重心长道:“弟弟,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要用在刀刃上!”
“你放心,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哎哟——,”沈时不想跟他讨论这些有的没的,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下久坐的筋骨,扭了几下腰,舒坦了很多。然后对着铭十三说:“去书局挑几本话本子吧。”
铭十三看着时辰还早,点点头:“去吧,不知道有没有最新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
沈时看着书架上的话本子,百无聊赖,他悻悻道:“老板,没有最新的吗?”
“回公子,这都是最新的。”
“好吧。”沈时无奈。可能是他失明的那段时间,话本听多了,所以免疫了吧。感觉都没有什么新奇的吸引眼球的故事情节。他放下书,对着铭十三说:“我去个茅房。”
“行,我也去。”
“走吧。”
书局后面只有一个茅房,沈时本在礼让原则让铭十三先上:“我要上大号,你先吧。”
“大号?”
“拉屎。”
“行吧。”
铭十三很快就出来了,快到沈时手都没洗完,他惊叹:“你这也太快了吧!”
“上个茅房还得磨磨唧唧吗?”
沈时举起大拇指:“不愧是雷厉风行的十三大人。”
“废什么话!赶紧进去。”
沈时嫌弃地耸耸鼻子,还特嫌弃用手扇了扇:“你冲干净了吧?没味道吧?”
铭十三不耐烦:“你一个大老爷们,那有那么多讲究!”
坚持道:“不干净的茅房,我上不出来。”沈时双手抱胸,傲娇地很。
铭十三将火气压了压:“行行行,我给你扫干净,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
“就你挑。”铭十三认命地拿起水勺,将茅房冲了一遍,就听到外面沈时又在挑剔:“记得把冲到地板上的水扫干净,我可不想打湿我的鞋子。”
“好的,祖宗。”铭十三无奈应道,拿起扫帚将水扫到坑内,嘴巴里嘟囔着:“就你毛病多。”打扫的差不多了,铭十三对着门外喊道:“可以了,进来吧。”
门外无人应答。
“进来吧。”
门外还是无人应答。
铭十三心里一颤暗道不好,推门一看,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封信被一个小石子孤零零压在台阶上。
沈时逃了!
他隐隐有种感觉,楚美钰被逼疯可能和自己有关系!
因为魏闻寒为了他,可以不顾自己安危以身犯险,为了得到解药不择手段与虎谋皮。楚美钰又是直接当事人,这里面掺杂的东西沈时不敢细想。
他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他现在没有勇气面对!他即不敢去打听楚美钰的消息,也不想承认魏闻寒是冷血残暴的人!
在他的认知里人人生而平等,所以他无法说服自己接受魏闻寒视人命为草芥的观念。
就算一切都是为了他!
书局茅房旁边有一个小洞,很隐蔽被种在墙角的爬山虎挡得严严实实,是他无意发现的。他利用了铭十三,但是他真的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沈时觉得下一个疯掉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他逃了!
铭十三跪在地上,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他不敢抬头,但是营帐内的气压让他抖了抖。沈时突然消失不见了,留下一纸书信。
边云城已经被翻个底朝天,还是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魏闻寒暴怒!好好地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他抓起一个杯子,准备摔向铭十三,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生生忍住了。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铭十三起身低着头后退两步转身出了营帐。
铭一走上前请示是否要对这次办事不利的相关人员进行处罚。
魏闻寒久久没出声,他捏着手里的信,指尖摩挲。
“他会不高兴的。”
“什——,”铭一随即闭嘴,明白魏闻寒这句话是对他请示的回答,他低头领命:“是。”
“你也下去吧。”
“是。”
魏闻寒慢慢挑起眼皮,眼里尽是势在必得的兴奋。你逃吧,你尽管逃,我给你时间逃!这世间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包括人!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书信,嘴角上扬,拿起信轻轻放在唇上,深情地像是在轻吻这封信的主人。笑得意味深长,低沉着声线:“好好享受你现在最后的自由时光,以后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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